龙越睁开眼眸起身,将她也捞起来,“那就起来吃饭。”
他掀开床帐穿上外衫,首先出了卧房。
容玉楼从榻上起来,随意的套了件薄衫,坐在案几前喝了一口凉茶。
龙越把她撩得全身的火,可每次都是点到为止,烦人。
趴在桌上吃了一个葡萄,见龙越掀开珠帘进来。
他来到她身边坐下,将人搂入怀中,“饭菜待会儿就来。瞧你越发吃得多,怎么身上就是不见长肉。”
“我哪有吃得多了。”
龙越见她犟嘴还不承认,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本来还给夫人带了糕点,既然夫人吃不下,那就不吃了。”
“别,别啊,我吃,我吃得下。”
龙越见她馋嘴的小模样,脸上带着些许宠溺,“待会儿就给你送来。”
“多谢王爷。”
她没想到他去一次江淮还能记得给她带吃的。他心里能时时刻刻记得她便好。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心里甜甜的,又像心中开了一朵花似的。
黄昏刚刚落下,便有丫鬟端着饭菜进来。容玉楼早就饿得腹中空,闻着菜香忍不住咽口水。
见桌上有鱼汤,脸上带着浅笑,她今晚正想吃鱼呢。
拿着筷子夹了肉吃,觉得幸福,“还是王爷陪着我吃饭好。”
一个人吃着没劲儿。
龙越给她夹菜,“那就多吃一点。”
她埋头吃了好几口,心里想起一事,“你不在的那几日,越贵妃说还是准备再给你纳个妾。”
“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不同意了,我又不傻,我才不希望有个人杵在王府后院给我添堵。可是我明面上也不敢这么给越贵妃说,只说过一段时间为好。”
“那母妃怎么说?”
“自然答应。你膝下无子无女,作为你的母妃当然替你着急。我是瞧着她肯定以为我中了毒生不出孩子,找个人来王府闹腾。”
龙越眸子看向她清秀的小脸,凑近她耳边问,“想当娘亲了?”
“我没有。那不是王爷这两年也有两个妾,一个.......另一个又不知所终,我是觉得王爷和妾没有缘分,索性就不找了也挺好。”
龙越倒是没什么意见,难得她这么霸道想要独占他。
“要是王爷想.....过几日......”
“你就说话来添堵吧。”他夹了一块肉喂到她嘴里,俊脸温柔。
就她这一个他还招架不过来,在要其他人来,那就是多余的。
容玉楼咬着肉,脸上带着笑,她就知道龙越对其他女人没有想法。
饭后,天色渐渐黑沉,整个王府点起了灯笼。
梅园里,昏黄的烛光照射了满院,看起来竟有些旖旎。
刚刚黑尽的夜还没有褪去燥热,风一刮来仍旧伴着些许温度。
屋内放了些冰块,机巧的扇子一扇,整个屋中也凉爽起来。
容玉楼褪了衣裙在屏风后沐浴,热气蒸腾,熏得她小脸上粉红。
靠在浴桶上闭着眸子睡着,温热的水一泡,总是不想出来。
一道修长的影子从屏风后进来,见她正闭目养神,不由得放轻了脚下的脚步声,来到她身边。
容玉楼只觉得眼前一暗,不由得睁开眸子,结果见龙越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身上一个激灵,立马没入水中,有些懊恼自己,刚刚肯定被他看光了。
背过身子,声音微低,“王爷怎么进来了?”
“见你许久没出来,有些担心。”
“我....我没事,只是想多泡一会儿。”
“我今晚也想多洗一会儿,不如一起洗吧。”
他语气坦然,好像也没有不自在的。
容玉楼却渐渐红了耳根,心里有些为难,怎么又要一起洗。
缩在浴桶边一动不动,咬着下唇埋着头。
耳房里静静的,依稀间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身后传来龙越进入浴桶的声音,还能感觉到他正一点点靠近自己。
容玉楼脊背上紧张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薄汗。
龙越见她雪白削瘦的脊背,高大的身子过去,将人搂入怀中。
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在她细腻莹白的肌肤上啃咬着。
她身子由紧绷渐渐松缓下来,转身化成一滩水靠在他怀中。
他拿着帕子给她擦拭身体,和她咬耳根,“紧张成什么样了,我又不是猛兽吃不了你。”
“王爷是。”
他轻笑出声,眸子里印入她粉嫩的耳垂,声音低沉沙哑,“小楼儿,你一辈子是不是心里还有过旁人?”
他这一问她身子僵硬起来,许久没出声。
她确实以前爱过顾桥那个人渣。
举起纤细的手臂,“王爷看,玉楼的守宫砂还在,玉楼是属于王爷的。”
他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你知道本王根本就不在乎你是否清白,本王要的是你的心你的魂,告诉我是不是?”
容玉楼转过身抬眸看他,“如果我说有过,王爷介意么?”
龙越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眸中划过一抹暗沉,莫非她记起青衣了?
“现在心里的是谁?”
他俯身咬了咬她的下唇瓣,俊脸比之前要严肃。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从来没有失手过,而这其中自然包括容玉楼。
容玉楼见他没回答,有些避开他的身子,“王爷介意?”
“介意。很介意。”
她退出他的怀抱,“那玉楼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玉楼以前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人,之后心灰意冷嫁与的王爷。”
龙越放开了她的手,心中竟疼痛起来,原来她曾刻骨铭心的爱过青衣。
眸中的情绪复杂起来,是否他夺人所爱,拆散了他们。
原本她也该幸福,只是命运逐轮嫁给了他。
容玉楼感受到他的疏离,心中微凉,喉咙处像是有什么堵住似的,难以呼吸,很是难受。
眼底酸涩,将蓄满的泪水生生的逼回去,转身走出了浴桶,穿上衣服出去。
她一早就警告过自己,那是最烦人最耗心力的事情,对着龙越绝不能动心,是她自己不听劝告,以至于到了今日。
原本以为他可信也只得托付,可是她却忘了,他或许在意她的以前她的过往。
系好腰带睡在榻上,擦了擦再也没忍住的眼泪,催眠自己快些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