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竟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般,难受得紧。
“她没说什么?”
江文在一旁摇头。
龙越掀开珠帘进去坐在案几前,许久没出声。
看着诺大的主卧只是站着几个丫鬟,心情微沉,转头看向窗外。
心中忽然想起一事,“把我的盒子拿过来。”
江文立马打开一旁的柜子将盒子拿出来放在龙越身前。
龙越打开来看,发现他的玉佩和玉楼送的陶人都还在,唯独少了她送的符节。
“平安结呢?”
“王妃拿回去了。”
龙越俊脸更是一沉,“她说了什么没有?”
江文在一旁摇头。
龙越关上盒子,没想到容玉楼做得这么绝。
起身离开,出了房间。
江文立马跟上,一路到了诸葛清的院子。
梅园里。
桌上摆满了膳食,全是容玉楼爱吃的。
红烧鱼、爆炒肉丝、金玉满堂、排骨汤还有肉丸子。
她坐在桌前一个人拿着筷子吃着,也没说话。
今日龙越搬回主卧的消息肯定传进越贵妃的耳朵里还有皇祖母的耳朵里。
想着应该过不了几日,越贵妃应该会找她说话。至于皇祖母,她是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吃了一个丸子,竟觉得索然无味。
拿过一旁的酒壶倒了一杯酒来喝,这是陈酿女儿红,喝着有劲儿。
放下筷子,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却还是不见醉。
站在一旁的酒香都有些瞋目结舌,她都没想到容玉楼竟有这么好的酒量。
一壶酒被容玉楼喝了个干净,她觉得不过瘾,又叫人拿了一壶来。
“郡主,咱们还是少喝一点。”
“怕什么,龙越又不在,他管不着我。”
她拿着筷子低头吃菜,“还是一个人自在。”
不久,丫鬟拿着酒壶进来,恭敬的放在容玉楼身前。
她拿着酒壶继续倒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亦需尽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容玉楼仰头便是一杯酒,白皙的脸蛋儿开始酡红起来。
没多久刚刚拿来的这一壶酒也见了底。
白酒的后劲儿大,她神色微醉,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开始吃菜。
酒香知道她心里难受,索性也不阻止她,“郡主还喝酒么?”
“没意思,这酒不醉人。”
她起身往屋内走,扔了脚上的鞋子坐在案几前趴着享受窗口吹进来的凉风。
脸蛋儿微烫,目光看向窗外。
漆黑的夜里,院中的红梅树映衬着昏黄的烛光竟也有些迷人。
梅花未开,翠绿的叶子在地面上形成的影子倒也十分好看。
容玉楼垂下眼帘,觉得自己这两年怎么过成了这副德性。说好的带着兵马回北魏,结果如今两年半了一事无成。
她怎么对得起信任她的父亲。
容家的重担还抗在肩上,现在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候,她若泄气了那就完蛋。
起身睡在榻上,因着两壶酒的原因,她不久便睡得沉。
次日醒来虽有些头疼,但是也还算好,她昨晚喝的也不多,头疼也没有多严重。
喝了醒酒汤之后,走出房门,坐在院中开始算账。
她没了龙越,也一样能过得好好的。
酒香拿着糕饼从院外进来,嘴角带着浅笑,在她身旁道:“昨晚王爷酩酊大醉,现在还没醒呢。瞧着王爷心里也不好受,郡主应该算是赢了一成。”
“什么叫也?我心里好受得很。”
容玉楼拿着糕点塞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醉了活该。
酒香见她嘴硬,继续道:“要不郡主拿着醒酒汤去看看?”
“去看看?打死我,我都不去。”
去看龙越就是让她低头,她又没犯错,凭什么?
容玉楼继续算账,临近中午带着酒香出去了。
想着这几日醉红颜生意好,她该过去看看,以免出什么乱子。
低调的走至大街上,到了醉红颜避开众人从后门进去。
烈青风见到人来立马行礼,准备递上账本给容玉楼看。
她不急,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询问近几日有没朝廷官员前来醉红颜。
烈青风想了想,摇头。
最近来的官员甚少,想必是太子殿下监国,对着朝臣甚为严苛的原因,大家也不好花着朝廷的公费公然出入醉红颜这等地方。
不过,商贾倒是来了不少,来谈生意的也多。
如今醉红颜有个特色,低调的雅间最多,房子的隔音效果也好,不管里面说了什么,趴在门口听也是听不见的。
所以因着这个原因,来谈事的人不少。
容玉楼知道最近可能没什么消息便也没有多问,只是说了一句留在醉红颜里吃午饭,尝尝新来的厨子的手艺。
烈青风身子一愣,觉得有些奇怪,以往主人来都是行色匆匆,坐不到半个时辰便走,今日竟然不慌。
想了想也没找到由头,索性进了厨房,吩咐厨子多炒几个菜。
容玉楼坐在院中等着,没多久,烈青风端了好几个菜上来,还拿来一壶竹酒。
“坐吧,咱们一起吃。”
烈青风也没客气,坐在容玉楼对面拿着筷子吃起来。
“说起来你妹妹在府中跟着诸葛清也学了好一段日子,待她的医术老道一些,我会安排她去医馆坐诊。你也别急,倒时候你们兄妹俩能经常见面。她医术好了,也能治你身上的病症。”
“多谢主子。”
容玉楼拿着竹酒喝了一口,“你年岁也不小了,就没想着成婚?你若是有心仪的姑娘只管跟我说,我叫媒婆给你说亲。”
“主子可别,我哪有什么心仪的姑娘。我身体也不怎么好,把好好的姑娘娶进门,那不是害了人家?”
容玉楼脸上带着浅笑,开玩笑道:“心里不会真惦记月梅吧?”
烈青风脸色一红,“主子别瞎说。”
容玉楼瞧他害羞的模样,笑出声,“酒香你看他,还害羞了。心里真有月梅呢。”
酒香站在一旁,笑而不语。
“最多两三年,这醉红颜应该就开不成了。倒时候你们俩真有意,我为你们俩做主。”
烈青风脸色更红,连着耳根也红了。
容玉楼看着害羞得厉害,也不好再说,只是拿着酒杯喝了好几口酒。
饭后,容玉楼去楼阁上看了一眼,见楼下桌上坐了不少人,也没什么乱子,便从后门离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