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越自然是不肯的,拿过腰带麻利的又将容玉楼绑起来。
他则下了床榻,打开房门吩咐让把容玉楼的东西从梅园搬过来。
她在床榻上一听,想要下去阻止,结果自己压根儿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越嘴角带着弧度的回来。
嫩白清秀的小脸上有些许不悦,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瞪着他。
她第一次发现,其实龙越有时候很欠揍。
高大修长的身子来到床榻边坐下,解开了容玉楼脚踝和手腕上的腰带,吻了吻她的耳郭,“和我搬来也好,这下皇祖母应该不会说什么。”
容玉楼伸脚踹他,脸上带着怒意,龙越这王八蛋从来不尊重她的意愿,凡事也很少和她一起商量。
他抓住她莹白细嫩的脚丫,在她脚底扣了扣,容玉楼觉得痒,立马缩回。
她脸上带着笑,他真是明摆着欺负人。
没多久,见江离和江文拿着书本进来,恭敬的放在书案上。
后面又是好几个丫鬟小厮,统统将容玉楼的东西搬到了主卧。
她靠在床柱上,看着忙碌的下人,觉得这样真折腾。她一个人住在梅园也挺好。
龙越在她身旁道:“瞧着夫人的样子像是不乐意。”
“嗯,是不大乐意。”
梅园冬暖夏凉,她为什么非要搬到主卧来活受罪。
龙越见她如此直白,轻笑出声,“不乐意也得和本王一起。”
夜色渐渐的沉去,明月西斜,明白皎洁的光微微的照射进窗户。
容玉楼光着脚丫趴在案几上写字,身旁放了许多刚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水果。
她一边写字一边吃葡萄,窗外的夜风刮进来竟也十分凉快。
主卧宽敞通风,院中又种了许多桂花树,虽是六月的天气桂花未开,但养了十几年的老树也是能遮荫的。
龙越一身雪白长衫刚刚沐浴完从耳房出来,见她正无聊的写字,走至她身旁低语,“天色不早,休息吧。”
她拿着笔的手一顿,转而将笔放下,拿着一颗葡萄塞在嘴里,“还没退热,待会儿再睡。”
换了地方她没什么睡意,恐怕得折腾到半夜才能睡着。
本身这几日她本想找扶青衣搭个线和闲散居居主见上一面,如今龙越那醋坛子心眼儿比谁都小,要是知道她见了,肯定又是一顿架要吵,为了和平也为了家庭和谐,此事只能作罢。
她得另想办法进四海商盟挣钱。
看着窗外明亮的月色,突然想起被关押的文宣王,眼眸不禁一沉,龙晋心计深沉,直指亲王的位置而去,若是有一日羽翼丰满,后果不堪设想。
听着血滴子给她的消息,现在红叶七宗拥立龙晋为主。
这一派虽是江湖中人,可实力不容小觑,尤其红叶七宗的宗主碧云天,是个武艺高强心思聪颖的人物,现在要想对付龙晋,只怕有些难度。
看着一旁棋盘上的棋子,黑棋锋芒毕露,一路猛进,犹如千军万马势不可挡,而白旗不急不躁,一路稳当向前,对着黑棋有包容之心。
若现在想一口吃掉黑棋甚是困难,恐怕要两败俱伤。
那就退而求其次,将黑棋别看成对手,看作棋子,温水煮青蛙,才能稳操胜券。
容玉楼推动白棋走了一步,局势明显起来。既然有人替她冲在前面,那她自然要接受这个好意。
龙越抓过她的手,声音低沉,“王妃一心二用,小心翻船。”
她侧身看他,“铤而走险,才能赢个全满贯。”
龙越深邃悠远的眸中印入她的整张脸,健硕的手臂将人拥入怀中,薄唇勾勒出弧度,不管容玉楼打的什么算盘,总之是最精明的一盘棋。
将人横抱起来走向床榻,尽管还没有退热,但是夜深也该休息。
她睡在里侧,睁着眸子睡不着觉,凉席还有些热,饱满的额头上出了一层密密的薄汗。
龙越拿着扇子给她扇着,声音微低,“想什么?”
“没想什么。”
他停了手上的动作,大手放在她的腰间,“本王还以为夫人在想我。”
她浅笑出声,“王爷想得美。”
夜色更加深沉,转眼已是三更。
容玉楼昏昏沉沉的睡去,直到次日清晨方才醒来。
龙越早早的便走了,她才慢腾腾的起来,洗脸吃早饭。
说来她的日子过得也舒坦,婆婆不是亲生的,而且住在皇宫里,根本就为难不了她。
府中龙越只有她一个内眷,没人和她争抢,她也花不着心思争宠。
尤其上面还有皇祖母袒护,她也算是女人堆里,活得最舒服的。
洗了把脸准备吃饭,酒香在一旁道;“王爷说要等他回来一起吃,郡主先拿着糕点垫垫肚子。”
容玉楼放下筷子,心想着龙越从来不回来吃早膳的,怎么今日要回来。
拿着一旁的绿豆糕吃了一口,等待着。
西凉,璟王府。
本身有些荒废的宅院已经焕然一新,只是短短几月光景,璟王府恢复了十年前的巍峨气派。
府中下人正忙碌着,在曲折蜿蜒的长廊里端着东西来来回回的走动。
正院里养的名贵花种正娇艳的盛开着,淡淡的花香味弥漫在整个院中。
蔺璟阳一身暗灰色蟒袍着身,正站在书房的窗边欣赏着院中的风景。
清俊的眉宇微微蹙起,转身回到桌前,拿着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今日,是孟清婉的生辰。
本想去坟前看她,却理智克制了自己。
为了能尽快达到目的,也为了不能让萧王一干人等抓到威胁他的把柄,他只能忍耐着不去见她。
他现在和萧王势如水火,很有可能一夕之间他便起兵叛乱直逼皇城威胁父皇,局势危险,他不能因着心中的思念便将父皇的安危至于不顾。
父皇信任他,他不能罔顾这份信任。
拿着桌上的酒壶饮尽,目光看向墙上挂着的画轴。
画轴上的女子正是少女时的孟清婉。
她眉目颇有神韵,干净的脸蛋儿上带着浅笑。杏眼脉脉含情,仿佛能说话一般。
他倒现在都清晰的记得孟清婉少年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