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
“我不挑,厨房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龙越嘴角带着浅笑,她是最容易满足的主。
下人早就把饭菜准备好了,但见两人刚才吵架也不敢进卧房去喊,只得战战兢兢的站在外面,不敢说话。
王爷威严气韵震慑,王妃看似好说话但沉着脸的时候天王老子来了也吓唬不了她,这两人吵起来,对付的方法很简单,千万别劝,越劝越吵,待两人吵够了,不超过三天王爷就会低头认错,两人就会和好。
王妃总有办法治王爷,虽相貌不是国色天香,可是心思确是通透巧妙,想的折子能将王爷抓得牢牢的。
一物降一物,两人相处,总得有一个人会先认输。
容玉楼出了卧房坐在正厅的桌前吃饭,见桌上有酒忍不住想要倒一杯,但见龙越紧随其后的出来,便觉得手中的酒壶烫手,乖巧的放在一边没敢倒。
龙越有些讨厌她喝酒。还是别喝,不然待会儿又要争执。
他坐在她身旁,自然的给她夹菜。两人相处久了,都知道各自的喜好。
“你猜今天我看见了谁?”
“瞧你眸子里全是光,该是一个你欣赏的人物。”
“红叶七宗宗主碧云天。”
龙越夹菜的手一顿,嘴角带着浅笑,但声音严肃,“小楼儿不会对他还敢兴趣吧?”
“确实很想了解他。”
龙越嘴角的笑意收起,脸色更加严肃了些,许久没说话。
凭端出去一回,竟也能凑巧的碰到碧云天,还对他产生兴趣。
看着身旁的酒壶,忍不住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容玉楼见他吃醋,嘴角带着浅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了解他,看能不能对我有帮助。”
龙越脸色更是一沉,胸口深深的起伏起来。
容玉楼见他更加生气,埋着头吃起饭来,她还是闭嘴的好。
他见她不说话,斜睨她一眼,沉着语气,“你就不准备解释一下?”
“我....我是觉得反正你懂我,碧云天长得是好看,可是和王爷比起来差很多的。”
龙越喝酒的手一顿,脸上的阴沉总算消散了些,还算她有点良心。
明目张胆的在他跟前说对其他男人有兴趣,也就她容玉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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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戎飞渡一身金蚕丝暗红花底的紧身长袍着身,将他俊秀的相貌衬托得更加非凡。
他本就风神俊朗风度翩翩,走到哪儿都觉得此人精神饱满十足。丝毫没有慵懒颓然之气。
手里拿着长剑,来到院中,眸子看向正在练武的戎狄。
走至他身边,眸底略沉,“孩儿许久没和父亲切磋过了,今日切磋一下如何?”
戎狄收了手里的长剑,站定了身子,脸色威严还略带严肃,看向戎飞渡时脸上也并没有慈爱的神情。
鬓间花白,额头上略有些皱纹,皮肤蜡黄,相貌看起来年轻时是俊美非常的。只是如今上了些年纪,难免没有年轻好看。
深邃的眉眼彰显着老练和睿智,神情冷漠,声音略冷,“你向来不怎么向我请教,今日怎么想起了?”
“父亲武艺高深莫测,孩儿技艺拙劣,是要讨教的。”
“那就来吧。”
戎狄也甚是爽快,退后了几步距离,给两人之间留够了位置。
戎飞渡脸色微沉,拔出腰间的长剑便向着戎狄过去。
挥动着手里的长剑,剑法精妙且丝毫不留情面,手中挽起熟练的剑花,剑锋凌厉,宛若蛟龙惊鸿一飞冲天势不可挡。
两把长剑相抵,擦出明亮璀璨的火花。
戎飞渡咬着牙用尽身上的力气将戎狄逼得后退几步,随即收了长剑一个转身向着他的腰间挥去。
戎狄连忙后退避开,剑锋极稳的将戎飞渡手中的长剑挥开。
两人各不输谁也各不让谁,只听着长剑碰撞的声音,久久的响在耳边没有散去。
戎飞渡眸色更加深沉,手中的长剑更为凛冽,挡着戎狄长剑挥过来的攻击,脚尖在一旁的树上借力,飞身向着戎狄的咽喉而去。
戎狄被逼得连连后退,许久没有缓过劲来。
拿着长剑一挡,戎飞渡长剑的剑尖直直的被抵在戎狄长剑的剑身上。
因着踮脚起身惯性时间有限,戎飞渡快要落下身子。但他经验丰富,千经百战,凭着长剑借力,在空中一个利落的翻身,有力的右腿便向着戎狄踢去。
戎狄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戎飞渡不过点到即止,结果戎飞渡趁他没缓过神,手中的长剑快如掠电一般,向着他的手臂划去。
墨黑色的衣衫被划破,鲜红的血液流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戎狄被戎飞渡的气力逼得后退踉跄,手臂又被划伤,不禁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上,高大的身子也因为手臂的疼痛靠在身后的墙上。
戎飞渡站定身子,不急不慢的上前,“父亲怎么样?”
“无碍。没想到你的功夫长进不少。”
戎飞渡脸上带着浅笑,“边关两年,确实让孩儿成长不少,武功进溢自然也不在话下。”
将长剑扔在一旁扶着戎狄进屋,又唤来了大夫给他包扎。
戎狄冷着脸,“为父是真没想你会动真格。”
“孩儿年轻气盛太想赢父亲,今日不慎伤了父亲的手臂,还望父亲勿要怪罪。”
戎狄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和你母亲一样,做起事来让人完全看不透何时当真。”
戎飞渡听他提起母亲,脸色冷了些,“父亲还记得母亲便好,只是母亲过世多年,父亲可曾在母亲祭日那天去祭拜过?”
“你是在怪罪我?”戎狄脸色严肃。
戎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孩儿不敢。”
他稍微的行了一礼,转身便出去。
戎狄见他如此,也只是冷漠待之,未曾骂一句也未曾教化一句。
戎飞渡去院中捡起了地上的长剑,剑锋上还残留着血迹,便拿回了屋。
这剑上的血应该足够,他如今是真的好奇起来,何人和他有着同父异母的亲缘关系。
父亲丝毫不在乎他和母亲,还有谋反叛乱之心,陛下仁善,宽宥治民,又善待朝臣亲贵,且还和父亲少年时期拜了把子,没想到父亲在陛下宠幸之下竟还生了谋乱之心,不忠不义,焉能活得安平长久?
戎飞渡捏着手中收集鲜血的瓶子,脸上的表情更是坚决,路是自己选的,命是自己手中的,他不想违背本心跟着他做土匪一般的勾当去抢别人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