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楼嗯了一声,确实如此,而且绿宝虫还真的挺好使的。
龙越脸色沉了一些,眸子里有些许不高兴。
好好的十九送她这个做什么。
垂下眸子,坐在贵妃榻的边缘上许久没出声。
容玉楼吹着微凉的风只觉得甚是舒服,眯了一会儿竟沉沉睡去。龙越一直等着她说话,比如说一些虽然虫子有用但是更需要他的一些话。
结果等了许久一直没声,忍不住侧身去看,谁知她已是呼吸平稳,睡得深沉。
心中憋了一口气,本想狠狠的捏她一下,但见她闭着眸子像只猫儿一样乖巧的睡着,又立马不舍起来,似乎认命一般的起身去一旁的柜子了拿出了一件微薄的披风给她盖上。
容玉楼本身不属于小心谨慎时刻应变之人,但许是环境和容家的安危逼迫她形成了如此,所以她很少睡得安稳。
龙越给她盖上之后又来到窗边将窗户虚掩,减弱了不少刺眼的光线,见她依旧睡得香才来到案几前坐下开始处理公事。
大约一个时辰,容玉楼才从睡梦中醒来。
清澈的眸子有些迷离,撑着贵妃榻起身坐着,见龙越正拿着朱砂笔批阅奏折。
她刚刚做了一个梦,竟梦见自己有了身孕,而且自己并不住在王府里,而是在闲散居。
可是那个地方她根本就没有去过。
在梦里,没有龙越,只有她和孩子。
容玉楼怔怔的看着龙越的侧脸,许久也没出声,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很难想象自己生命的某一天中,没有龙越。
“小楼儿若是还盯着我看,恐怕我的脸都要起褶子。”龙越批完最后一个奏折整齐的放在一旁,语气低沉。
容玉楼被他的话惊醒,微微的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他。
龙越起身来到她身边坐下,“睡饱了?”
“本来是睡不着的。”
“嗯哼,我也以为你睡不着。”
容玉楼红着脸讪笑,“我没打呼吧。”
她睡得沉,要是打呼了,那真的超级尴尬。
“没有。”
容玉楼放了心,幸好在龙越心中一直是美好的形象。
“有磨牙。”
“.......”
不.....不会吧?
龙越见她一脸惊讶,嘴角不禁带上笑容,“骗你的。”
容玉楼瞪他一眼,磨牙很让人受不了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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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风卿卿褪下了一身暗红色的女官朝服换上了轻便的水蓝色长裙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其实最近一年她待在龙傲身边的时间并不长,因为龙傲现在很少处理国事,自然很多地方用不少她。
她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住在宫里,大多是住在靠近皇宫的小院里。
她手上拿了一把遮阳伞,出了宫门,熟悉的找到了回家的路。
风卿卿手上拿了一壶好酒,是龙傲今日赐给她的,本身是他要喝的,但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便没在喝酒。
收了手中的伞拿着钥匙开门进去,小院里整洁干净风景也甚好,构造布局陈设都属精致,一看她便是会生活的女子。
推开门进了卧房,却刚刚跨进去一步便愣住了身子。
神色由震惊渐渐变为愤怒,迈脚进屋,好看的脸蛋儿冷着,“宗主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阿卿,我们能不能正常一点说话?”
风卿卿将手中的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嘴角一勾,“你我互不相识,难道不应该这样说话?”
碧云天紧紧的捏了捏圈椅的扶手,声音略微伤感,“互不.....相识?”
“难道不是?”
“阿卿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求你别对我这么冷漠,你若是想杀我那便拿着刀子捅我一刀,给我一个痛快可好?”
风卿卿眼底有泪,“给你一个痛快?碧云天......你以为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配我给你一个痛快么?”
碧云天起身来到她身旁,伸手想要触碰她,却被风卿卿冷着脸打回。他只好收回手,“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怪我太愚蠢!竟看上了你......”
碧云天眉目深深的蹙起,“我没有娶梦玄.....我心里一直是你。”
风卿卿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有多少人嘴里说着欢喜而心里却冷漠到底。碧云天,你杀了我师父,如今还敢找上门来,是你自我了断还是我一剑了结了你?”
“阿卿,你师父的事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是他老人家让我杀了他!”
风卿卿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你是最了解你师父的,他最爱制毒。那日他刚刚练好一味毒药,想以身试药,结果吞毒之后便发狂不止没了人性,连杀了府中好几人。当时梦玄为了绑住他却受了很重的伤,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师父仅存一点理智,想要我了结他的性命。我自然不肯,便拿着匕首想要割开他的中指先放血然后运功给他逼毒,谁知你师父就在我没有防备之际,撞了上来。结果这一幕刚好被你撞见.....”
“阿卿,我心里的人是你,梦玄只是我的妹妹,我没想过伤害你师父更没想过伤害你。”
风卿卿笑了,大笑出声,只觉得讽刺得让她以为自己也是个傻子,“碧云天,我师父制毒的手艺出神入化,江湖上称用毒圣手。吞毒发疯?只有刚开始制药的人因着技艺药量配毒拙劣才会制出让人发疯的毒药!我师父制毒几十年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别在拿我当三岁小孩儿,我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听你的阿卿了!”
“不,不可能,阿卿你信我,确实是如此的。我不会害你不会害你师父,阿卿你信我好不好?三年了,我找你整整三年,为什么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刚刚你已经解释过了,我也听了,事实就是你依旧在骗我,仍旧把我当个愚蠢得不能在愚蠢的傻子!”
碧云天见她眸中满是冷情不含一丝温柔和情绪,当下心里像刀子在扎的疼。
“阿卿,我没骗你,当年就是如此的。你也不等我解释草草安葬你师父便离开,一走了无踪迹,我日日夜夜都在寻你。”
“寻我?是杀我吧!”
碧云天越发不明,“杀你?我为何要杀你?”
杀她和杀自己有何区别?
为什么她会说这样的话?
“你日日夜夜派人杀我,我足足过了一年被人追杀的日子,若不是闽越王救我,给了我一张人皮面具躲过了你手下人的追杀,恐怕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
碧云天听她说的一切仿佛自己听错一般,他从未这样做过。
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没有派人杀你,我是派人找你回家的。”
风卿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想在和他多说,拔出剑架上的长剑便比着他的脖子,“你该滚回晋王府了,七宗宗主。”
碧云天见她如此绝情,“阿卿,是否我死了,你.....不会有丁点在乎?”
“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死了,与我风卿卿......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