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天色正好,柳枝刚冒了新尖。
容玉楼打扮好自己去了太子府看望柳沁。
两人坐在正院里的石凳上聊着天,脸上都带着浅笑。
“姐姐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没有。若不是我有一月葵水没来,我都没察觉到。谁知道大夫一把脉,竟说是喜脉。”
“看来姐姐和太子是有福气的,孩子这么快就来了。”
柳沁摸向自己的腹部,满脸的幸福,“这个孩子,我盼了八年才来的。这些年为着孩子的事情,誉哥哥不知道替我抗下多少压力。”
“太子殿下心疼你自然不会让姐姐承受这些。而且现在孩子也有了,姐姐就不用想起往事。”现在该想幸福的明日。
这是龙傲的第一个孙子,而且是整个皇室期盼已久的,指不定会抱在龙傲身边去养。
柳沁望向容玉楼,“我都有孩子了,妹妹身体也健健康康的,三弟年岁也不小,你也该抓紧。”
容玉楼脸上带着浅笑,“自然会抓紧,只是我的肚子还没反应。王爷也不想给我压力,他在我面前的时候很少提。”
“三弟待你是真好。以前刚来的时候应该想着要回北魏吧?现在还想回去么?”柳沁望向容玉楼的眉眼,她的心思她是清楚的,同为女人心里的又有什么猜不准猜不出来的。
容玉楼摇头,若是一切安好,她自然不想回去。
只是她的身上还有未尽的责任,她注定要对不起龙越,所以心里想着生个孩子弥补他。
可她的肚子又不争气,迟迟没有反应。
“你比我有福气。以后誉哥哥做了皇帝便是三宫六院,再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过我有孩子陪着我也很好。”
“姐姐不必顾虑,太子殿下登基之后你就是皇后,谁敢爬到你头上?你和太子殿下成婚八年,他照样敬你爱你,府中只有你一个。日后即便三宫六院,他心里有的也是姐姐你。况且还有孩子给你撑腰,姐姐根本不用害怕。孩子会保护你,太子也会保护你。还有我,也会保护姐姐的。”
柳沁眸中带着泪水,“不知道怎的,我就是觉得你在我身边比誉哥哥在我身边还要踏实。”
她心中很信容玉楼。
“姐姐怀孕了不要哭,对孩子不好。说不定姐姐肚子里面怀的就是下一个太子。”
柳沁擦干脸上的泪水,“我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怎么了,吃饭烫嘴我都想哭。”
容玉楼笑出声,或许这就是怀孕后的反应吧。
她待到午时才回了闽越王府,心里想着柳沁开心的样子,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有时候幸福溢出来了,反倒要坏事。
她就是莫名的不安。
“我忘记嘱咐姐姐要小心别人害她腹中的孩子。”
酒香道:“郡主怎么比自己怀孕还要紧张,她是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又是长孙,谁敢害她。”
不是敢不敢,而是有人可能已经没了人的心性,心里眼里只有他的目的。
眉心浅浅的拧起,略带心事的进了正院。
龙越正坐在凉亭里等着她回来,见她心事重重的,起身来到她身前将人揽入怀中。
“怎么了?谁惹我的小楼儿不高兴?”
“谁敢惹我,他有好下场么?”
龙越脸上含着笑意,想想觉得也是,有他在背后撑腰,谁她惹她不高兴。
两人进了房间,坐在案几前说话。
“我今日在大街上听说,父皇有意退位,让太子登基为帝?”龙傲是有做太上皇的打算?
龙越瞄了她一眼,“父皇年岁大了身体也不好,想要退位也是正常的。”
容玉楼垂下眼帘,靠在龙越肩上,龙誉登基为帝,对她可能略有影响。
只是戎狄狼子野心,怎会眼看着皇位被龙誉坐上去。
对,可能要害太子的不止龙晋一个,还有戎狄。越贵妃是端朝的余党,估计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新皇登基。
龙誉......要是能熬过这一劫,应该就不会有什么。若是熬不过,可能就惨了。
龙越将人搂入怀中,“别想太子,人各有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对于太子,他也算仁至义尽。他能走到哪一步,要看他自己。
容玉楼抬眸望着龙越的俊脸,抱紧了他精瘦的腰,“王爷就是聪明,我在想什么王爷都猜得到。”
龙越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只要是关于你的,我当然能猜到。”
因为关于她的,他都在格外的关注。
容玉楼脸上带着高兴的笑,待在龙越身边她能时时刻刻的享受到被爱和照顾的感觉,他能给她踏踏实实的安全感,还有满满的幸福感。
这是她和顾桥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是不同的,在顾桥身边她会很累。
下午。
容玉楼睡在贵妃榻上浅眠着,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不舒服。春日里天气有些多变,一会儿冷一会热可能有些着凉。
起身正想在榻上躺一会儿,酒香从屋外进来,在她身前道:“郡主,抓到寒月了。果然不出郡主预料,寒月果然会功夫。而且功夫还不弱,打伤了我们两个人。”
容玉楼揉着有些微痛的脑袋,低声询问,“他人现在被关在哪儿?”
“醉红颜的地牢里。”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逃了。明日我去会会他。”
“如果他真的是杀周素香的凶手,郡主准备何时告诉龙晋?”
容玉楼眸色深沉,“在一个最为合适的时机。”
并且这个时机可以让戎狄死。
她的心里还记着金蝉寺刺杀之仇,怎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戎狄。况且即便她想放过,龙晋也未必会容易。
“濮阳远今日刚回镐京,让人传了话,想见郡主。”
容玉楼眼眸微抬,“你可知是何事?”
酒香摇头,濮阳远没说是什么事。
“你给他说,我有空会提前约他在醉红颜里见面。”
“好。”
酒香转身出去,离开了主卧。
容玉楼越发头疼得厉害,躺在榻上没多久,进入了梦乡。
许是这几日太累,忙着生意忙着府里内外忙着谋权大局,所以消耗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