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龙越一身白色蟒袍从朝中回来,脸色严肃,眉头也浅浅的拧起,似乎看着心情并不好。
来到正院里,见容玉楼正拿着剪刀修剪残败的花枝,看着心情还算不错。
眼帘微垂,走至她身后将人抱进怀里,闻尽她身上的香气。
站在一旁的酒香立马捂着眼睛悄然的退了下去,正院里只剩下两人。
他身子欣长高大,将她娇小的身板儿紧紧的包裹着,健硕的手臂略微用力。
“怎么了?是不是......都指向我?龙越,你信我吗?”
“当然信。我知道母妃不是你杀的。”
她脸上放了心,只要他没误会就好。
只要他信就好。
龙越握住她的双手,“你怕被关进监牢吗?”
“不害怕,我知道王爷会救我的。”
她转过身看着他的俊脸,抱着他的腰身倚靠在他的胸膛上,眸中闪过一抹不舍。
四年夫妻,她一点都不后悔,嫁给龙越很幸福。
龙越下巴放在她头顶,垂眸看她清秀白皙的小脸,许久没说出一句话。
心里五味杂陈,不懂为何父皇会将案子给高明崇。他那个人最刚直不阿,尤其不喜欢玉楼。
父皇在争对他的楼儿,想让她死。
“王爷午时没回来吃饭,吃了么?”
龙越摇头,他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我亲自去给王爷做几样菜,王爷等着。”
“好。”
他也没拒绝,松开了锢紧她腰肢的双手。
容玉楼去了厨房,切菜炒菜还算麻利,又给龙越做了他喜欢吃的芙蓉糕,一切准备好后才端进了正厅。
他正等着她,见她端着最后一样菜进来,连忙拉着她的身子坐在他身边。
拿着酒壶给她倒酒,容玉楼看着他的动作,完全不敢相信,“王爷,今天什么日子?”
“许你喝酒的日子。待你有了身孕,你一口都不能喝。”
容玉楼脸上带着浅笑,伸手拿过酒杯,一口饮尽。
酒的香醇在她唇齿间徘徊,满口的梨花清香。
很久没喝酒,记得上一次喝酒应该是龙越生辰的时候。
“好喝么?”他问她。
她眼眸明亮的点头,她没什么好大的爱好,酒还是很喜欢喝的。
龙越将酒放得老远,不准备让她喝了。让她干看着。
容玉楼一脸可怜样,右手拖着下巴看他,龙越真是有折磨人的本事。唤醒了她的酒瘾,却只让她出尝个鲜。
心里叹口气,给龙越夹菜,觉得越贵妃真的很奇怪,“明明我昨晚看见死的是女官,怎么就变成了越贵妃?好奇怪。”
“昨晚除你之外,在没有人去过母妃的寝宫。所以楼儿,情况对你很不利。”
容玉楼深深的看着他,“我不会拖累王爷吧?”
“那你应该早点出现,早点拖累我。”
“我十六七岁就嫁给王爷,还不早?”
龙越嘴角带着浅笑,“该十四就嫁过来,我养着宠着。”
容玉楼笑出声,“我十四那么小,王爷也吃得下去?”
“养两年长开了,就吃得下去。”
两人一言一语的聊着,将桌上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回了卧房,两人坐在歇廊里吹风,清风浅浅的划过耳边撩起他的长发,更显他的飘逸俊美。
容玉楼靠在他身上,把玩着他纤长如葱的手指,眉眼带着温柔。
他姿态有些慵懒,任由她玩着,只是轻飘飘的在她耳边道来一句,“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
她抬眸看他,“没事儿的。无非就是关进监牢几天,查清案子我会被放出来陪在王爷身边的。”
他语气深沉,很是认真,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行。”
容玉楼觉得奇怪,龙越一向冷静,绝不会这样紧张。
不过她好像能猜到一些。
她要得到的兵权已经得到,朝中骨干也有她的势力。在濮阳远呈出兵符的时候,恐怕惹得了龙傲的猜疑,他顺藤摸瓜可能查到些蛛丝马迹,并且知道是她。
她虽然嫁过来四年,可一直无子无女,又在他面前鲜少露面,龙越又如此宠她,对南楚并不是一件好事。
龙傲为皇多年,该有的防备之心是有的,对她的猜忌之心绝不可能磨灭。
他在暗处的势力就是龙丽华,想必这位长公主也在暗中查了她不少。
知道她这四年干了什么事。
所以龙傲派了高明崇查越贵妃深夜被杀一案,就是想置她于死地。
南楚天子已经容她不得,看来老天都在让她离开龙越。
容玉楼攀附他的身子亲了他一口,“王爷别担心,玉楼答应王爷的事情会做到的。我们还要生孩子呢。”
龙越抵着她的额头,扣紧她的身子吻向了她粉嫩的唇。
上天有好生之德,却唯独待他不好。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有人就是非要他孤寡一生,宁拆十座庙。
两人深吻在一起,温柔又热烈,缠绵又炙热。
他想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她,与她共度余生,可岁月待他从不温柔。
世间难得两情相悦,灵魂安慰契合,却有人硬要拆散。
这四年,是他二十九年来活得最快活的四年。
或许对于她,他不过是她人生里一段路过的情,可对于他,她就是他这一辈子终生的念。
龙越身子略微有些颤抖,轻咬她的唇瓣。哪怕没了这条命,他也要护着她,没有任何人可以抓走她要了她的命。
在她脖颈落下深吻,在她耳边道:“我要是没了,可会嫁给别人?”
“不会。”
“我是最自私的,要为我守一辈子。”
“嗯。”
龙越伸手解开她的腰带,像一条鱼儿一样滑了进去,略带薄茧的大掌一寸寸的划过她细嫩的肌肤。
将人一下扛在肩上,进了屋放在了床榻上。
帘帐落下,她眸中隐隐有泪,可惜了四年时光,他们之间竟没个孩子。以前她不要,现在倒是很后悔。
皇祖母催他们要孩子是对的。
他吻干她眼角的泪水,甚是温柔的待她,两人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却仍然纠缠在一块儿。
可能今夜一过,就再也没有。
他浅浅的在她耳边道:“要爱我,我心里会一直有你。”
不管她在哪儿,身在何处,姓甚名谁,只要她是容玉楼,他都会爱。
会等待,会追逐,会像空气,会像海风,会像蝶恋花。
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语气像化成水一样的温柔,在她耳边深情道:“你我十指相扣,定会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