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案几前,容玉楼开始拿笔墨画着龙越的画像。龙月生小小的身子便挺直腰板儿乖巧的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容玉楼画像。
只是半炷香的时间,龙越的模样便好似刻在宣纸上一般,五官与本人极为相似,一身白衣,清绝出尘,盛世无双。
“这是你爹爹,好看吧?”
龙月生见容玉楼提起龙越时,眸子里满是光,点了点头,他听很多人说过,他爹爹的相貌生得极好。
而且对娘亲也很好。
“你爹爹会来看你的,他很喜欢小孩子。虽然他经常冷着脸,但是待你一定会很温柔的。”
龙月生心里知道,爹爹待他温柔,大多也是因为娘亲。因为他是娘亲的孩子,所以他会喜爱。
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容玉楼牵着龙月生起身,“睡觉吧。过几日就送你回燚城,这里不安全。”
龙月生只是抬眸看了眼容玉楼温柔的脸盘,脸上微微的带起一抹笑,乖巧的走至床榻前,褪了鞋子,睡在床榻上。
容玉楼守在他身边,给他盖好被子,“等西凉的战事平了,你就能见到你爹爹了。我们一家,就能永远在一起。等你再长大一些,你爹爹就带着你一起骑马射箭,教你文韬武略,日后你也定是一位出色的人。”
龙月生眸子明亮如星的看着容玉楼,脸色平静,颔了颔首,然后侧过身子,眯着眼睛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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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紫竹林中。
一辆豪华的马车正停在竹林里,漆黑的夜色下,马车被墨黑的夜色笼罩。林中寂静,偶尔清凉的夜风刮过,掀起锦缎花纹的车帘,隐隐可见马车中那一身华丽的蟒袍。
车内昏黄旖旎的烛光摇曳,将暗黑的周围照亮了许多。
马车周围站着十几个身材魁梧高大的侍卫,只间隔着拿着灯笼。
马车中的人身子慵懒的靠在车壁上,右手转着自己拇指上的翠玉戒指。
隐隐的,远处有一盏灯笼越靠越近,不久,只见竹林中走来一抹倩影,身着青绿色的衣裙,脸蛋儿清秀白皙,黛色的眉目间隐含着精明和睿智。
乌发被稍稍的挽起,特意的梳妆打扮过,所以鬓发上斜插了两支琥珀玉钗。
红唇带着些笑意,眸子看向那辆等候的马车,忍不住步子快了些。
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了一旁的黑衣侍卫,走至马车前,行礼,“青衣见过皇太子殿下。”
“上来,详谈。”
“是。”
青衣站起身子,掀开车帘,入目的正是姿态慵懒的眉目不羁风流的宇文世。他一身浅黄色蟒袍着身,气韵稍微威严,身上贵气颇丰,嘴角带着笑,一双深沉的眸子带着些凉意。
手中拿着酒杯,见着青衣上来,将手中的翠玉酒杯放下,向着青衣伸手。
青衣脸颊羞敛滚烫,但也伸手搭在他修长温润的手中。
宇文世手臂用力,将人扯入怀中,马车微微摇晃,发出咯吱的声响。
她整个人跌入他怀中,耳根已经红得晶莹透亮。
鼻息间传来他身上的醇甜的酒香,好似魅惑诱人的香一般,乱了她的气息。
宇文世将小桌上的酒杯放入她手中,“喂我饮酒。”
“殿下.....”
宇文世见她脸上抗拒,浓密的眉头挑了挑,“怎么?几年不见,就不爱我了?”
“不是的。”
青衣连忙否认,抬眸看了眼宇文世好看的脸庞,将手中的酒递至他唇边。
宇文世将杯中的酒饮尽,伸手搂入了她纤细的腰肢,“几年不见你,到出落得更加好看了。”
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细腻白皙的脸颊,青衣身子轻颤,惊得手中的酒杯从指间落下。
玉酒杯碎去,她连忙想要出他的怀抱赔罪,却被他抱紧了身子,“不用,一个杯子而已,值不起你的一声对不起。”
“殿下,我.....”青衣贝齿咬着自己的下唇,有些没想到自己,会得到他的垂怜和亲近。
宇文世将头埋在她颈间,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肌肤上,“青衣,世间只你一人爱我。我皇爷爷讨厌我,父亲母亲也在我十五时去世,府中姬妾也只爱我的权势。就连我的皇太子妃,心里装的也是别人。
这么多年,我仍旧记得和你一起读书时的情景,那一年,是东周皇城中梨花开得最好的一年。我永远记得,你为了送我一个梨花荷包,绣花针扎得你满手是血,可你没哭,而是满脸笑。青衣,那是我五岁时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五岁前的每一年,我从来没有收到过礼物。你送我的梨花荷包,我很喜欢。”
“殿下.....不必难过,青衣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父亲母亲从小就不喜欢我。而他们俩也互相讨厌。我从未见我母亲高兴的样子,也从未见过我父亲温柔时的样子。他是太子,却不得皇爷爷的喜欢。后来溘死之后,第二日母亲也病重身亡,那年我刚刚定亲,那女子我不喜欢,但我们三年后成亲了。太子府成了皇太子府,我一个人的府邸。”
青衣转过身看他,见他眸中红润,忍不住抱住他的身子,“殿下不会是一个人,青衣会永远跟在殿下身边。”
“还是你待我最好了...”
宇文世握住她的手,“在蔺璟阳身边如何?”
“他很信任我。只要是我说的,他都会听。”
“我说是,他有没有碰你?”宇文世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眉眼认真。
青衣被他迫使抬头,与他眸子对视,心里像是激烈的打鼓一般跳得飞快。
摇头,“蔺璟阳喜欢的一直是他死去的王妃,对我根本没有...想法。”
“我青衣生得如此好看,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竟然对你毫无念想,可恨你在飘渺峰陪了他十年。”
青衣眸中有些伤感,“殿下....是希望青衣与他有.....”
“当然不是,只是若换做是我,我定然不会半分都不碰你。”他凑近她的脸颊,“蔺璟阳并非是龙越和容玉楼二人的对手,待蔺璟阳身死,便回来我身边吧。”
“....好。”
宇文世再次抱紧了她的身子,像是要把人揉进骨里似的,“皇爷爷也快离开我了,他的身子越发虚弱,吃药也已经吃不好。他年岁已高,已经撑不了多久。我即将登基为皇,倒时在后宫,我会留一个主宫给你。我想你陪着我。”
“好.....”
青衣垂眸,“难道西凉就这样白白给了龙越和容玉楼么?”
“自然不是。我一早就知道蔺璟阳不是他们的对手,但他可以削弱龙越和容玉楼的实力。龙越和蔺璟阳打了三年仗,南楚国库里自然没了多少银子,而北魏本来就穷,国库里能拿出五万石粮食就已经很不错。容玉楼打仗也一直靠着攻占城池,西凉留下的粮食过活。但东周不一样,这三年,东周风调雨顺,百姓富裕,国库充盈,南楚和北魏不会是我的对手。青衣,这天下马上是我的了。”
青衣脸上带着笑,“那要恭喜殿下了....”
宇文世手里把玩着她的乌发,“只要铲除掉龙越和容玉楼,世上便无人是我对手。而正好,我这里有一计,可以让他们两个都消失。”
“殿下雄才武略,定是天下霸主。”
宇文世见她眸中含着情意,脸颊羞哧微红的模样,心中动容,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裙。
苍穹的月色越发明亮,竹林叶影婆娑。
夜风袭来,将车帘掀起,隐约可见马车中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