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虞脸上带着笑,“去不去?桃花开放时间有限,不去可就错过了。”
“当然去。如此盛景,自然不可错过。”
容玉楼走进寝殿换下身上的龙袍,穿了一身深红色襦裙,发髻也梳得简单了些,只别了一支红玉簪子。
收拾好之后,出了寝殿,让一旁的芜儿去叫月生,他们一起出宫。
宫子虞面色带着些无奈,“把太子殿下带着,就坏了气氛。”
这是他们三人好不容易能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叫了太子,气氛就变了样子。
果然,北魏天子就是聪明。不喜欢的总有办法少接触,喜欢的总能创造机会接触。
龙月生也换了一身穿着,简单的一身衣衫,虽不张扬,但丝毫不减他的精致可爱。
眸子看向宫子虞和严墨,弯腰行礼,“墨官人,虞官人。”
宫子虞上前将他抱起来,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颊,“龙越真是好福气,有你这么可爱的儿子。还这么聪明。”
龙月生漂亮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多谢夸奖。”
“哟,最近心情好?懂得说幽默话了?”
“还可以。”
四人离开了皇宫,乘着马车到了长安城中。
宽阔喧闹的街道,热情的叫卖声,络绎不绝的人群,生意红火的酒家,琳琅满目的商品,无处不彰显长安城的繁华。
这座城是北魏最繁华的城池,皇权贵胄,生意商人,文武大臣,走几条街都能看到一个重要人物。
这里的一切根基都没坏。虽然打了数年仗,但是长安城没受到一点波及。
龙月生和容玉楼坐在一辆马车内,他小小的身子趴在马车窗边,看着热闹的景象,眸中含着笑意,“娘亲,好热闹呢。”
“是啊,真热闹。”
“爹爹的南楚也这么热闹么?”龙月生眨巴着眼睛问她。
“是,南楚也很热闹。”
龙月生瓷白粉嫩无暇的脸蛋儿频频引来街道上人的注目,见他生得如此雕琢可爱,不禁多看了两眼。
“张郎你看,那马车上的娃娃生得真可爱呀。”
“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小公子。”
龙月生听着有人议论他,耳根红了红,忙拉过帘子,坐回了马车内。
容玉楼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出声询问,“我家生儿是害羞了?”
龙月生低头,脸颊也红彤彤的,“才没有呢。”
马车行驶到市集上,一声声的叫卖更加浓烈。
“卖风筝咯,十文一个的风筝。”
龙月生眸子明亮,看向了容玉楼,“娘亲,我想要风筝。”
“顾北,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容玉楼抱着龙月生下了马车,走向摊贩处,给他买了一个风筝。
龙月生脸上高兴,拿着比他个头还大的风筝,满脸的笑。
这些都是皇宫没有的。
他每日念书习字,身边虽有玩具,可很少有人陪他玩。他是太子,他必须要努力。
“要吃糖葫芦么?酸酸甜甜的,还不错。”
龙月生点头,“要吃。”
容玉楼牵着他的手在市集上找着糖葫芦,后面的马车便徐徐的跟着。
严墨和宫子虞见着容玉楼和龙月生下了马车,也下了马车,跟在两人身边。
前方有人拿着糖葫芦正吆喝着,容玉楼带着龙月生连忙过去买。
龙月生小舌头舔了舔糖葫芦,甜甜的,还算好吃。
但他不太喜欢吃甜的。
“娘亲也吃一口。”
“我不吃了,这是你们小孩子吃的。”
四人向着桃花盛开的地方而去。
桃花沟中,一朵朵粉色的桃花开得娇艳,微风过处,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去桃花沟的不止他们四人,许多文人墨客,在桃花树下铺了一张席子,作诗饮酒,好不风流。
宫子虞拿着刚刚买的风筝放飞,只是少顷,风筝便飞翔于天空,远远的,好像甚是自由。
龙月生坐在一块石头上,啃着糖葫芦,嘴里道:“娘亲,风是香的。”
满鼻子的桃花清香味,他吃着糖葫芦,觉得好像在仙宫一般美妙。
容玉楼坐在他身旁,“喜欢桃花么?”
“喜欢。”
“那我们也在皇宫种几棵桃树,可好?”
龙月生点头。眸子看着美景,不禁惋惜出声,“要是爹爹在就好了。”
容玉楼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你爹爹不久就会来的。”
赏了半日花,四人在城中找了一家酒楼吃饭。
酒楼建造精致,四面开阔,生意极好。听说这里的酒,清香冷冽,在春日里喝是最好的。
这楼中有一位说书的,年岁有六十,是长安城中说书最出名的。许多人都想拜他做师父。
此人讲的故事不仅百姓爱听,就连好些官员都要来听一听。
听说最近城中有个三品大员生辰,花了二十两银子请他去说书。只讲了半个时辰。
算是长安城中最贵的一个说书先生。
他口|计的技艺也是绝佳,模仿人物和鸟兽都极为相像。
容玉楼坐在位置上,向着那位老先生看去,只见他先喝了一口茶水,拿着右手边的堂木一拍,“今日接着讲上回。咱们北魏女皇和南楚皇帝。龙河沙漠酷热无比,常年干旱,终年不见一滴雨水。夫妻两人带兵追击东周皇帝,经历一番血战,金沙被鲜血染红,放眼望去,伏尸过万,凄惨无比。最终,东周宇文世含恨落败。夫妻二人救出太子,自此天下安定。
战乱过后,天下一分为二,北安王回了北魏,南安王回了南楚,这天下何时大统?”
他拿起堂木又是一拍,算是完结一小回。
下方的人出声,“不会还要打仗吧?好歹女皇也是南楚陛下的结发妻子,两人感情也甚好,难道真为了天下大统,要拔剑相向么?”
“这都打了快几年的仗。再打下去,男人都快死光了。难道要抓女人上战场么?”
说书先生拿着堂木又是一拍,“圣上如此圣明,现下四河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男子耕种女子织布,其乐融融。不征兵,免赋税,若还要打仗,必将征兵加税。可想而知,圣上也想安定再也无战乱。怕是会像南楚皇帝示软,她为后,如此.....天下归一,万世太平。”
容玉楼喝了一口酒,小声的出声,“凭什么是我示软,难道我会输给龙越?”
龙月生出声,“爹爹来长安,就是爹爹示软。是爹爹先主动说的。”
容玉楼脸上带笑,“看来,还是龙越爱我多一点。”
“是的。”
他都看得出来,爹爹很喜欢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