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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014 谜底(1 / 1)

今天的晚餐,感觉气氛很不对啊,乌萨德和亚伦那两个喧宾夺主的捣蛋鬼,居然都乖乖闪人不见踪影;菜品上齐,女官们全都一古脑的退出去,连木法萨都被大姐纳岚笑盈盈掐着胳膊架走了。?八一?中?文网??w?w?w?.凯瑟王一脸茫然,什么意思啊?

“聊天呀,私密空间才好敞开心扉对不对?”

迦罗一脸崇拜+谄媚的笑,直笑得他心里麻:“尊敬的国王陛下,不想聊聊天吗?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好想听哦。”

一看这表情就是不怀好意,让人眼皮不自觉的跳。他笑得难看:“别,别,千万别,你一叫陛下绝对没好事,到底怎么了?干脆直说。”

迦罗眨眨眼:“亚比斯怎么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见来串门?不会是伤势太严重,到现在还没好吧?”

凯瑟王蓦然失笑,唉,他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出。抹一把脸平复表情,他努力让自己保持严肃,干咳一声故意板着脸说:“没错,这刚好也是我要和你说的事,亚比斯的长女塔妮娅,不要再让她给美莎做乳娘,今后,也不要再让她进王宫。”

迦罗瞪大眼睛:“为什么?”

他一脸坦然:“挑嘴丫头现在只认亲娘的奶,其他人一概不灵,反正乳娘已经没用了,那连留着干什么?”

“这样就把人家赶走?太过分了吧?”

凯瑟王却说:“如果是其他人做乳娘,或许没这个必要,但是塔妮娅不行,她必须走!”

“就因为她是亚比斯的女儿?”

凯瑟王痛快承认:“没错,就因为是亚比斯的女儿,所以坚决不能留在这里。想当初刚回来时,纯粹乱中救急,小娃娃片刻不能等,因此没有时间细做挑选,但凡稍有余地,亚比斯的女儿从一开始就是坚决不会用的。”

迦罗瞠目结舌:“知道是人家乱中救急帮了大忙还说这种话?简直就是过河拆桥,还回头说这座桥当初就不该建,这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凯瑟王一脸坦然,提醒她:“你要知道,王权即神权,处在这样的位置,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拿来解读,也就是传递某种信号懂吗?所以塔妮娅才不能留,这是要明确态度。”

“态度?”

迦罗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拜托,你不会是真打算和亚比斯过不去吧?是他救了我啊。”

割一块烤肉塞进嘴,他点点头:“我知道。”

“那为什么……”

“不急,吃完再说行不行,都凉了。”

一大块奶酪馅饼送过来,迦罗哪有心情吃,追问道:“先说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亚比斯?太没道理了!”

凯瑟王真要取笑她的急性子:“不是已经说了吗,不急。反正他在将军府住得好好的,又没人赶他出去,就当是休假嘛,你不觉得这是很值得羡慕的事吗?我倒希望自己能有这个机会呢,安心休假,万事不操心,这才叫幸福懂不懂?”

不懂,迦罗快气死了:“如果是因为他当初留在哈图萨斯,所以现在来清算,可是……狄特马索不是也一样留下吗,为什么他现在都成了元老院议长,独独亚比斯要这么倒霉?”

唉,看来不说清楚这顿饭是别想好好吃。凯瑟王摇摇头说:“这不一样,亚比斯是武将,也就是手中握有军队的人懂吗?所以怎样对他,才有大学问。”

迦罗一愣:“学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凯瑟王不回答,眨眨眼睛笑说:“我先问你,坚称达鲁·赛恩斯没有死,大张旗鼓通令追剿;哈坎苏克一万个该死,但就是不让他死,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迦罗被问住了,挠挠头,这个……和亚比斯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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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底比斯

能顺利离开王宫,萨莉松了一口气。心情放松下来,对于伊赛亚留给法老的谜题,她分明也被勾起好奇心:“你说,陛下这样安排到底是为什么呀?”

伊赛亚笑嘻嘻不回答,指着远方的尼罗河自说自话起来:“你听说过吗,埃及的土地良田好像是不存在私有概念的,因为每年河水泛滥,都要把划分土地的界标冲掉,年年都重新再划显然不现实,所以埃及所有的土地都归于法老。一切门阀贵族都只能是土地的管理者,可以按照各自划定的利益分享所得,但不会拥有地权。正是这般特质,决定了埃及自古以来就是法老一统天下的中央集权。”

他转过头悠然笑说:“但是赫梯不一样,赫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它实行的是城邦联盟的分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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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交心,凯瑟王说:“追溯赫梯历史,最早是由各个部族、军事集团联盟才形成帝国,分封制的格局就是由此而来。国王虽是一人在上,但是行使权力要受到贵族议会,也就是元老院的制约。议会成员除了总理各项事务的长老,比如总管税收的、总管粮食畜牧的、总管矿产采集的,总管兵器督造、军队供给的……这些人大概在议会中占据三分之一,是直接面向国王的辅臣。其余成员,则全都是各个联盟的利益代表。凡有重大决议,必须经由议会表决通过才行。三百年来,这种体制积弊日甚,现在已经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

迦罗似懂非懂:“弊端?你指什么?权力有所制约,才能保证不偏离轨道,在我生活的时代,议会制度明明是先进体制的代表啊。”

凯瑟王微微一笑:“你那个时候的议会是什么样我不清楚,但就以眼下而言,元老院的规模已经从立国之初的十几个人,展到今天的五六十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也就是分封领地已经多达几十个!”

他叹了一口气:“分封领主都是王室宗亲,按照传统,只要身份够格就要分领地。随着世代延绵,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对领地的需求也越来越大。但是啊,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无限制的扩张领土,到了不够分的那一天该怎么办?而更麻烦的是,领主越多,在元老院占据的议席就会越多。对于需要表决的重大议题,人少,达成一致还比较容易,人越多,则相互间的利益博弈、争论扯皮就会变得越复杂。长此以往,处事效率会越来越低,而每个人都以自身利益为前提,最终作出的决断,也就很难保证是对的。”

凯瑟王叹息道:“就以刚刚过去的这场动乱为例,不用多,哪怕只有三分之一的领主肯站出来质疑达鲁·赛恩斯继位的合法性,加上各位长老的份额,就足够让否决票数过半,也就一定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可事实呢?除了赫尔什亲王、西塞亲王、哈塞尔亲王这些少数派,连父王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几个王叔们都宁愿作壁上观,美其名曰‘保持中立’。你还能说这样的体制是正确、是先进的吗?”

迦罗听愣了,真的,这样一想,问题的确是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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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赛亚笑嘻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位赫梯新王一系列的战后举措,恐怕就是针对国内的分封领主,甚至是针对分封制本身,他要准备开刀了。”

萨莉似懂非懂:“那些分封领主……都是王室宗亲,有好几个还是陛下的叔伯呢。”

伊赛亚满眼风凉:“是啊,正因是王族,才能有这样的特权嘛。自古以来,赫梯人落下好战的名声,但好战的根源在哪里?正是这些分封领主成了战争最直接的受益者。没有领地的能因此获得领地;有了领地的也还要为子孙后代,争取日后更广阔的疆界财产。赫梯的王权体制,凡重大决议必须通过元老院,换言之,三百年来,元老院才是热衷开战的真正推手。”

萨莉还是不明白:“可是……这和达鲁·赛恩斯有什么关系呢?一个明明已经死掉的人,说他是潜逃失踪又有什么用?”

“用处大了。”

伊赛亚嘿嘿一笑:“既然是追逃,也就意味着什么地方都能去。名正言顺、无可厚非,凯瑟·穆尔希利!他是在借机把自己的亲信触角插入到各处领地懂吗?你想想看,叛国篡逆是何等大罪,谁会希望和达鲁·赛恩斯沾上关系?想划清界限,就一定会配合调查;而就算有人能看透其中玄机……嘿,不配合行吗?那岂非就是在主动给自己揽罪名,他更有理由光明正大动手开刀了。”

伊赛亚越说越感慨:“治国也好,变革也罢,其实这都和战争的道理是一样的。要先有情报,才能谋划具体行动。用一个死人,就能光明正大对各地领主展开调查,让领地内的大小事务、文臣武将,多少虚实底细都在他老兄眼皮下悉数曝光,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效率的做法了。凯瑟·穆尔西利就是要借这个机会,来个全地大摸底,掌握一手情报,也就从此牢牢掌握了主动权。等到所有人的底细虚实都被摸清楚了,那些领主……嘿,想不死都难呢。”

萨莉瞠目结舌,天哪,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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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王一脸坏笑:“我就是要借这个机会,革除分封制所带来的弊端,要加大王庭对各处领地的控制权,削弱领主实力,某些地方,甚至是直接把一部分领地收回来。而所有这一切的核心,都在兵权!只要对各领地内的驻留军队都获得实际控制权,也就等于达到了目的!现在你明白了吧,为什么要给亚比斯摆态度,因为向各地领主开刀的重点,就在于他们手下的实权派武将!毕竟,分封领主都是王族,要动他们没有那么容易,但是治下官吏就不一样了,只要想办法通过武将任免实现大换血,对各地军队的实际控制权也就到了我的手里!所以说,亚比斯是一定要倒霉的,这就是一个信号,或者说,是一个风向标。在这场动乱中,亚比斯的作为有目共睹,但就因曾经有过一时软弱,在关键时刻退缩了,结果就弄成这样。对他尚且如此,别人也就更不用想,我就是要用亚比斯摆明态度——这场祸及全地的动乱,期间武将们的所作作为,正是战后清算的第一重点!各地领军大将,说是站错阵营也好、保持中立也罢,或者完全是服从领主命令无可奈何……总而言之,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只要是手里掌握着兵权,那就别想逃脱问责!摆出亚比斯,这就是敲山震虎第一步!”

凯瑟王越说越开心,悠然道:“而至于亚比斯继续住在将军府这件事嘛,对外已经有了明确说辞:也就是看在他对于营救阿丽娜这件事还算有点功劳,将功折罪,才勉强保住这份当初由阿丽娜给他争取来的‘福利’,关键在你不在我,嘿,有本事就让他们都来求阿丽娜吧,反正我的态度已经是很明确了。”

迦罗听呆了:“也就是说,你是在利用亚比斯,摆一个局,真正的目标是那些分封领主。可是……这样做不会有问题吗?毕竟一场动乱才刚刚平息,你就不怕再闹出乱子?”

凯瑟王微微一笑:“记住,有些事要做,可能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做不成了。其实对于分封制的弊端,父王早就有心下刀,就是苦于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场动乱或许最大的贡献,就是提供了这个机遇,你说,我又怎能错过?”

“可是……这毕竟是犯众怒的事啊,谁会容许别人来动自己的蛋糕?谁又会不懂实力派大将有多重要,按照常识推断,各地领主身边统领兵权的,都一定会是他最亲信的臂膀,那些最关键、最重要的职位,哪可能是随便让你想换人就换人呢?这样做……万一……”

凯瑟王摇摇头:“没有万一,只是火候把握的问题,任何事,只要找准了分寸,也就不必担心会生乱。大事需缓办,用渐变,而不是激变。一步一步来,一口一口吃,真的一点都不用着急。对,这就好比用餐,蚕食永远胜于鲸吞,细嚼慢咽,一定比狼吞虎咽更有持久力,也会因此吃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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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莉急切追问:“那你说,坚持不让哈坎苏克死,又是为什么呢?”

伊赛亚立刻大笑起来:“这个还不简单吗,你想想他的身份。哈坎苏克是第一元凶,也就是说,全都是靠他,达鲁·赛恩斯才能顺利篡权。一个硕大的元老院议会机构摆在那里,能让那些分封领主集体静默,乖乖低头的理由是什么?”

萨莉瞪大眼睛:“庞库斯幽灵?”

“没错,一切根源,就在这个密探网的威力。”

伊赛亚提醒她:“所谓的门阀贵族,只要身在高位,谁都难免要有一些不能见光的秘密。哈坎苏克是掌控幽灵的最高长官,换言之,所有这些秘密,都在他的手里!所以说,只要他一天不死,就是一个让人不安的隐患,因为谁都不知道他为保活命,会在什么时候,咬出什么样的人,咬出什么样的事。这就是凯瑟·穆尔西利必须留着他的理由,对那位老兄来说,这些秘密本身是什么并不重要,他只要让哈坎苏克活着,就已经足够达到目的。”

萨莉不明白:“目的?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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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事,凯瑟王没法不愁:“这场动乱的规模实乃空前,现在虽说是平息下来,但整个国家已经是满目疮痍。要缓过这口气……可真是一点都不容易啊。看看吧,连王子行宫都被抢光了,其他地方就更不必说。最重要的是钱呐,战后重建,什么地方不要钱?别的不说,仅是军队中抚恤伤亡这一项,就足够把国库存底全部掏空。没钱怎么办?你想过吗?”

迦罗被问住了,没错,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哎,缺钱……

她灵机一动:“听伊赛亚说,当初达鲁·赛恩斯收买庞库斯幽灵筹措资金,是收缴铜器等重换金沙,这应该是一笔非常可观的巨额财富吧。既然进了密探腰包,追缴回来,不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凯瑟王摇头苦笑:“抄缴非法所得,这件事肯定要做。但是啊,所谓的数额可观,那要看以什么标准衡量。这场动乱,各方恶狼一个都没少,就算其它势力一概忽略不计,仅是埃及和亚述就够人受的。两线作战对两强,其规模损耗早已远国力的承受范围。比起战争疮痍,就算把他们交易的金沙全部追缴回来,也很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啊。”

迦罗愣住了:“那该怎么办?”

凯瑟王慨然长叹:“是啊,该怎么办。国库要增加进帐,唯一的途径是税收,可眼下有可能加税吗?就以哈尔帕为例,领地百姓早已被搜刮的干干净净,少说也要免税三年,非但不能收还要有所贴补;其它地方的情况也差不多,要尽快恢复农牧生产,都要给出宽松环境与民休息;要尽快恢复商贸繁荣,也要拿出诚意,让商人有利可图……总而言之,进帐非但增加不了,还要给出一大堆的减免优惠。可是另一边呢,战时招兵,多少人都是昨天还在种地牧羊的草头兵,到如今要重新恢复建制、整备军容,一个人就是一份装备一份军饷开销。兵器、铠甲、战车、马匹、以及各项物资配给,随便哪件事都是花钱如流水;还有损毁的工事要重新修筑,打得凄惨的城镇要大兴土木……套用你的字词,这笔亏空算下来,根本是天文数字,用几袋子金沙,能填满吗?”

迦罗听着都要倒吸凉气,天哪,随便想一想都足够愁死人,国王,果然不好当。

凯瑟王咧嘴一笑:“放心,有问题就一定会有办法。毕竟赫梯这么大,除了国库,还有无数的小金库呢。譬如说,几十位分封领主,在我看来,在乱局中抽身事外、明哲保身也没什么不好,战乱期间保全财产不受损失,现在才能有东西往外吐嘛。只要大家都肯吐出来,还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吐出来?”

迦罗瞪大眼睛:“你该不是说……是想让那些领主替你分担吧?拜托,他们要是肯掏腰包还能算是老狐狸?”

凯瑟王笑嘻嘻说:“所以,才需要动一点脑筋;所以,哈坎苏克才不能死,因为他是讨债最有效的法宝哦。”

他一脸惬意指教说:“哈坎苏克活着,就是令人不安的隐患,重点正在于此。在君王治国的各种方法中,恐慌、不安,这些都是非常有用的。门阀贵族,哪个没有一点不能见光的秘密?当初庞库斯幽灵能让那么多人集体静默,乖乖低头的杀手锏是什么?所以说,务必要让这些老狐狸心怀惴惴,时刻担心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会不会在王的眼前曝光,如此一来也就等于牢牢占据了主动权。记住一句话,巧取豪夺同样需要智慧。像募捐出钱这种事,万万不能去求人,而必须是让人来求你,是要让各位宗亲同胞们主动认捐,慷慨解囊,而且是非常积极任劳任怨,呵,出钱出力买平安,是你想不收都不行呀。”

迦罗瞠目结舌,不知过了多久才万分感慨摇头叹息:“天哪!你,真是,太坏啦!我从前怎么没现?”

他奉送很无辜的眼神:“真的?有么?”

迦罗无语问苍天,想了想又问他:“那……亚比斯怎么办?你不会就让人家一直这么倒霉下去吧?”

凯瑟王一声嗤笑:“亚比斯是我的人,用肯定是要用的,只是不急。等该办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再用也不迟啊。”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想想说:“快的话三四年,慢的话……七八年也应该没问题了。”

这么久?迦罗都要替倒霉老兄着急起来。

“那……能不能把真相先告诉亚比斯,至少也能安心嘛。”

凯瑟王立刻瞪眼:“那怎么行?让他知道,外人看着就不像了。不行!坚决不行!”

迦罗皱眉道:“那亚比斯不是太可怜了?”

他一脸不以为然:“只是休息几年嘛,有什么可怜?告诉你啊,别心软,千万不能说出去懂吗?”

可是……迦罗头大了,不情不愿撇撇嘴:“当初刚回来的时候,多亏人家女儿,才让你的女儿没有饿肚子,现在就这么把人赶走,好没良心的。而且还要我去做恶人?不管啦,要说你去说,反正我是开不了口。”

凯瑟王咯咯大笑,搂过没勇气干坏事的女人:“行,恶人我来做,能安心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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