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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171 裁判(1 / 1)

行政厅的起居室里,面对小弟求教,美莎先出考题:“这么说吧,如果现在是有两个人,处理政务的能力相当,谁也不比谁差。??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但是呢,一个是吃喝/嫖/赌贪,占全了不良嗜好,劣迹斑斑;另一个呢,却是谨言慎行从不犯错,堪称正直正义的典范,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和劣迹,你用谁?”

雅莱表情古怪:“你该不会告诉我……是应该选前者吧?”

美莎欣然点头:“对!要我选,我一定选前者。”

雅莱满眼惊诧:“为什么?”

美莎痛快作答:“简单呐,因为他一定比后者听话,更好控制。”

她细细解释:“你要明白文官和武将的区别。武将关乎的是兵权,在这个领域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所以武将不容满身劣迹,否则难免失信于部下,让人看不惯,也就自然不服,不服就会闹事,如果在武将里出现大恶巨贪却没有受到惩处,那弄不好都是有可能在军中生哗变的。所以,在军务领域里,容不得前面那种人。但是,在政务领域里,则非但容得下,从某种意义上说,甚至根本就是缺少不了这种人。”

雅莱听得晕:“为什么?在这个领域里如果容留大恶巨贪,就不怕人心不服要生事?”

美莎却说:“都是一群只会耍嘴皮不会耍刀子的家伙,闹事也不过是打口水仗,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你看,武将关系的是军权,而军权的本质是那一个一个的兵啊,也就是说,他的这份权力统统是由人构成的,兵是大活人,当然都会有自己的看法和想法,所以要掌控军权,就绝对不能违逆人心好恶所向。可是文官呢?他们掌控的无非是财权物权或是司法权、人事任免权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什么?无形的死物而已!随时移交给别人也不会有问题。因此说,比起武将兵权是统领着一群大活人,只要是人,就有个我信服谁不信服谁,我愿意跟谁不愿意跟谁的问题呢,可是这些文官所能操纵的,却不过都是一些不会跟着他们走的东西罢了,这其中的本质完全不一样,所以才用不着等同而论。”

雅莱不敢苟同:“也不对呀,他至少还关系着百姓的看法和感观呢,要是容留大恶巨贪而不惩处,不是一样要违逆人心好恶所向?”

美莎没好气的瞪眼:“维系百姓人心的是你这个领主!这不正是用来掌控官员的最好砝码么?如果贪官的恶行越了极限,由你出手去惩治贪官,那么人们恨得都只是那个蛀虫,而颂赞的却是你这个领主了。自来红花需要绿叶衬,英雄也往往是靠恶魔衬托出来的呀,若从来就没有恶魔造乱,又哪会有英雄诞生?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就像当年那场全地大祸,要是没有达鲁·赛恩斯这么一号起来造乱,阿爸有可能那么理所当然的继承王位吗?在他前面明明还摆着两位哥呢。长王子还在时,哪怕身体再不好,再怎么病秧子,轮到叔叔来主持局面,都绝不敢公然否决他的合法继承权。嘁,说句最难听的大实话,其实还真应该感谢达鲁·赛恩斯谋害了长兄,要不然,不管你的阿爸还是我的阿爸,哪个肯干出这种事来?就算真干出来了,脑袋顶上都依旧摆着个二王兄呢好不好?”

雅莱听得龇牙咧嘴,不服不行:“乖乖,这话也就是你敢说。”

美莎不以为然,接着道:“你这么想想,文武两方阵营的区别是不是就很清楚了?在军营里,等级森严,军令比天大,一个将军理所当然能掌控所有部下,而部下小兵却不可能反过头去操纵指挥那个将军吧?但是再看看文职阵营呢?所谓掌控财权和物权或者什么司法权、人事任免权的大权在握,看起来似乎是由高官在操纵着手中这份权力,但其实呢?人往往都是贪心的奴隶!好多时候,事实真相却恰是这份权力成了膨胀贪心的魔鬼,在反过头来真正操控着那些高官!”

雅莱好像有点明白了,思忖点头:“说的也是,当关乎财富利益,就真是难说到底是谁在操纵谁,谁是谁的奴隶了。”

美莎满眼风凉:“所以呀,这票子文官,他越不干净才越好控制,因为这就完全可以成为手中的利器砝码,他的生死富贵都完全系于你的心意,只要他敢违逆主上,敢有一丁点的不听话,或者办事不够聪明不得力,要把他打进深渊那都是眨眼间的事!而真等打下去了,都不会有人去为他们诉冤,而只会把你当成主持正义的英主歌功颂德呀!”

她越说越想笑:“梅托斯那些家伙为什么会战战兢兢这么害怕,这下明白了没?从当日哈尔帕一夜变乱,彻查整肃上下风纪,大大小小的各层官吏到驻留军上下,那是查出了多少问题多少蛀虫害虫呀?裙带连枝,你关系到我,我关系到他,层层利益输送链条,最终一层一层的攀扯,这些处于顶层的高官,以为有谁跑得了?我告诉你,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劣迹斑斑,把柄小辫子哪个不是一大堆,要说罄竹难书都毫不为过!真要说还有哪个干净,哈,那恐怕最干净的都只能属别兹兰了。”

雅莱一阵眼皮跳:“可是他都被毫不客气的拿下了。就因为他是武将?关系到兵权?这个……是不是有点……”

美莎笑看他的不安,戳着心窝慢悠悠提醒:“别急着替别兹兰委屈,你要知道,他之所以被拿下,最大的问题不是出在干净不干净,而是他这个人的能力实在不足,头脑简单,什么都只会直来直去,往往得罪人一大堆,给自己树敌无数,该办的事情却还办不成,这才是最大的毛病明白吗?干净的人可不等于就是有能力,而反过来,劣迹斑斑的蛀虫呢,可也从来不等于是无能笨蛋呀。其实真正的现实恰恰相反,往往越是大贪高官,才越是人中的精英,是非常聪明、既有能力又有手腕的干练之辈。否则,他也不可能一路爬上那么高的位子,能顺风顺水的呼风唤雨,作恶贪腐那么多年却依旧稳稳当当没有被拿下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雅莱恍然,终于明白了:“也就是说,要做大恶巨贪也是很需要脑子的,甚至,就是比当个正直简单的好人更有难度的多,而能够做成这种角色的人,如果抛开个人劣迹不谈,只看他的政务能力,那么其实恰都是能臣干吏,关键,就是看他这份精明干练,都是用在什么地方了。用歪了,就是祸害无穷,杀伤力爆表,可如果能有办法降得住,是震慑着、逼迫着他只能必须往正地方使,没胆子耍歪心,那就真是人才了。所以,你才会容留梅托斯这票子绝对不干净的家伙统统留任。而也正是有那么多不干净的把柄在握,他们才会这么怕你,不敢不听话。”

美莎笑嘻嘻的说:“再补充一点,要让人乖乖摄于你的淫威之下,最关键的,除了抓住把柄,更有该怎么去合理运用这些把柄,这个尺度的把握很重要哦。所以往往才要高高举起,却又轻轻落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真正开刀。目的,就是既要让人感觉到足够的威胁而担心害怕,但同时呢,也不能让他完全破灭希望,而是能清楚的认识到,只要放聪明,能按照主人的意图怎样怎样,办出漂亮事来,那就能继续保住平安富贵,甚至继续升迁达的空间都是有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老实听话的同时,还能尽心竭力的贡献脑力和能力,去替你积极的卖命办差呀。要不然,如果纯粹是把人都吓成了缩头乌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遇事只会推诿踢皮球了,那也肯定是不行的对不?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必须是一手持刀,一手给糖,两手一块操控,这些不干净的贪官才能真正从祸害变成财富,你说是不是?”

雅莱哈哈乱笑,风凉点头:“我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法度这东西其实都是为了用于统治,而对于制定律法的在上位者,可就根本不是这么讲了。说穿了,律法条文的制定,都是为了用来约束底下人,却从来不是为了用来约束自己的,所以呢,真到赏罚奖惩的操作起来,也就根本不可能是真正按照律法规章去直来直去那么简单,这其中的尺度和玩法,就是权术。是这个意思不?”

美莎笑嘻嘻又胡撸上那颗脑袋:“这是谁家小孩,还不算太笨。”

可恶,又来了!雅莱级恶寒的躲开脑袋,严厉拒绝这种小妈做派:“谁是小孩呀,再说一遍,我是你男人!”

坏丫头立刻僵军:“我只让小孩碰,不让男人碰,你做哪个?”

雅莱头顶冒青烟,为了福利立刻投降:“那好吧,我是你们家小孩。”

美莎心满意足,笑嘻嘻又摸上那颗脑袋,乐得好不得意:“这就对了嘛,聪明小孩才有糖吃,乖。”

郁闷孩子立刻逼宫:“糖呢?我现在就要吃!”

眼看被惹毛的色/男又要狼性大,小绵羊眼疾手快推开他:“你别闹,还没说完呢。”

雅莱茫然不解:“还有什么没说完啊?”

美莎悠哉考问:“那么,我再问你,要是碰上那种既有能力又很干净的正直好人,又能不能用呢?”

在他听来,这个问题实在很没营养:“只要能力够强,该用肯定要用吧?”

美莎却问:“怎么用,这才是问题。一个洁身自好,没有任何污点劣迹,也就是一个你没有任何把柄可以拿捏的人,你怎么才能保证用得顺手顺心,而不是让他反过来变成让你头疼的存在呢?譬如说,当遭遇不同意见时,一个有大把短处的贪官,他绝对不敢跳出来反对你,但是一个洁白无瑕的好人,正因为他很正直很正义,充满了忧国忧民、悲天悯人的情怀,所以对于自己认为对的事情,那就是要竭力坚持到底,你如果不同意他的看法或做法,那都是你要被骂成昏庸,请问,这种时候你该怎么办?”

这样问着,她已经忍不住笑出来,悠然道:“就好像旁观埃及那些事,你知道吗,其实我都真心蛮同情那位先代法老海伦布呢,碰上拉美西斯这样一个手下,行动做事都远比法老更有见地、更显锋芒,大起大落依旧本性难改。可是站在法老的立场再想想,你说海伦布该有多倒霉呀。因着拉美西斯这份能力呢,没法弃之不用;可是用呢,又偏偏拿捏不住,当遭遇意见相左,针锋相对搞得面红耳赤,那是压不住说不服,气死也没辙。你说,要是你也碰上这么一个手下,你又该怎么办呀?”

雅莱仔细琢磨,越想越有趣,别说,好像还真是哈。要是真碰上这种刺头,还偏偏是有能力的大才,不过可惜,正因是大才,所以太有主见了,这么一想……可不是,谁给这号人当主上不都要头疼死?

“那你觉得,这种人到底该不该用啊?至少对埃及来说,像拉美西斯那种人,总不会是要给归进不该用的结论里吧?”

美莎痛快点头:“该用!而且必须重用!要我看嘛,海伦布最悲哀之处,就是始终没学会到底应该怎么用,才能用得踏实又顺心,说穿了,就是欠缺做王的手腕和智慧,所以最后的结果才会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雅莱立刻被掀起满满的好奇:“那你觉得应该怎么用才叫对呀?”

美莎笑嘻嘻解惑:“简单呐,就是一个字眼:转移矛头!不要让这样的臣下和自己直接对上,而是要引导着他转移矛头去向别人开炮。就像拉美西斯,他最关心在意的事情,无非就是阿爸这个劲敌,这本就与埃及的利益也就是法老的利益不存在冲突,在这种情况下,会引起诸多矛盾的症结,无非是具体该怎么做的做法问题了。如果我是海伦布,对于拉美西斯坚持的,而站在法老的立场、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真要付诸实施又实在很困难的事情,那就完全可以想办法把做不到的原因全都转移到别人头上嘛,然后呢,就让拉美西斯做刀,自己去解决这个困难,这才叫人尽其用对不对?如果拉美西斯真有本事解决了麻烦,那实际上也是在给法老解决麻烦分了忧嘛,海伦布自己不费一分力气,就完全可以成为坐享得利者,即便因此招致了非议,甚至引轩然大波,那矛盾核心也都是集中在拉美西斯身上,而绝对不在法老自己身上,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对不?说穿了就是要把自己上升为裁判,做裁判!而绝不做任何一方的选手,不把自己裹进去也成矛盾纷争的一份子,这才是做王之道呀!”

雅莱越听越有趣,热切追问:“譬如说呢,埃及有什么具体的事,就是海伦布把自己裹进去搞昏了?”

美莎一声嗤笑:“就譬如说,埃及人最根深蒂固的顽疾:以神庙势力为代表的祭司集团,再直白一点,就是以血统势力为代表的传统王室集团。把持神庙的众多大祭司,就是和这份王室血统密不可分。你想想,海伦布为什么要容留那个小王妃阿肯娜媚那么多年?不就是因为这份血统?是要用她来牵制那些传统王室贵族势力吗?而以拉美西斯为代表的鹰派势力,在埃及也被称为‘涅木虎’阶层,就是以众多平民出身的军人为代表在军中占据的势力,这两方从阿蒙霍**三世时期就始终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是分别代表着激进和保守的两大派阵营。再看海伦布自己呢,究其出身也是属于‘涅木虎’阶层的,所以从他上台以后,才会不遗余力的扶植以拉美西斯为代表的鹰派势力,打压传统王室血统的祭司集团。但可惜,他太容易被人挑拨了,被一纸神谕就弄乱了阵脚,屡出昏招,以至于做王十几年都始终无法从根本上扭转局面,反倒是与拉美西斯多生嫌隙,弄得足够纠结死谁。这不就是太昏了吗?”

美莎锋利评价:“究其根源,海伦布就是始终把自己放在‘涅木虎’这个阵营里,与传统保守势力壁垒分明,所以他即便是妥协买好,以血统为基础的传统王室保守势力也根本不会买他的帐,实际上也落不着任何的好,就是因为他始终没有真正从这两大阵营的对立中跳脱出来,没有把自己上升到裁判的然位置。如果他真能跳出来,就让拉美西斯这些人去和保守派对着干,干好干砸,他绝不自行多虑的去给提前画框框上枷锁,那么最后的事实结果可能也就完全不一样了。干好了,那是他坐享得利;干不好,真等干砸的时候他再出来充好人行不行啊?去替拉美西斯摆平非议麻烦,两边和稀泥,抚平怨怼,至少要保着拉美西斯这票子人不要招祸上身,这样一来,拉美西斯对法老还会有任何怨言吗?干砸了都是罪在自己,能平安度劫,都只能是对法老心怀感激了吧?而再转过头对另一边呢,当然少不了的是要为王室保守派撑腰说话,要给足了脸面和支持,转而教训这帮子激进派闹事的家伙,你们看看,惹祸不嫌事大,有你们这样的吗?啪啦啪啦,输了就认命给甜枣,总之这里面的尺度把握,当然就是要高高举起,却又轻轻落下,把该保的人全都保住不就行了吗?只要人在、势力就在,那还怕日后不能再图后续翻身?”

她顿了顿说:“举个最直观的例子,就好比在拉美西斯驻扎镇守卡赫美士的时期,我们的情报都探得明白,关乎驻军后勤补给的众多肥缺要职,在拉美西斯被贬谪的时候,就是统统被传统王室保守派给抢位了,而拉美西斯重新被启用后,与底比斯的最大矛盾冲突,就是要抢回这些关乎身后补给、物资支持的控制权。在这种时候,海伦布干了什么?他是各打五十大板,由法老一口判了个最昏的官司,对拉美西斯的争取,采取了限制,而对保守派的激烈抗拒,则采取了安抚,只要他们不追究拉美西斯越权处置官吏的行为就好了……你说这昏不昏?其实呢?海伦布要是真会做法老,这是应该由他来下判决的官司吗?就让两边热热闹闹的去打呗,既然他肯相信拉美西斯的能力,肯重新启用了,怎么就不肯相信,拉美西斯或许就是有能力顺利干掉这些挡路虎呢?要是他真有本事把当初失去的阵地重新再夺回来,把保守派的势力给打压下去,那对海伦布自己不是好事吗?他何苦提前限制,要自己去教拉美西斯该怎么做事呢?这家伙要是真有法子办成了,那也是功在法老的暗中支持,只要他能让拉美西斯时刻铭记这一点,还怕这家伙能犯上翻天?而就算拉美西斯最终没办成,海伦布也完全可以一推六二五,置身事外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说起来这都是拉美西斯自己擅自妄为,我一再拦他都硬是拦不住啊,唉呀呀,要说这家伙有多难搞多刺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如此啪啦啪啦,保守派的矛头都只会因此指向拉美西斯,而拉美西斯的矛头也只会指向这票子保守派,两边打得再热闹,会动摇法老的位置吗?这就是上升为裁判了呀。在这种时候,海伦布真正该干的是什么?一者是任由双方死掐,二者就是适时的煽风点火,是充分的利用这份死掐局面去实现自己的目的。就譬如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当拉美西斯占了上风,那就去保守派这边煽风:你看那个谁谁谁,被拉美西斯打得多狼狈呀,看这架势,恐怕是地位难保要被搞下台了,不过没关系,就算他被搞下去了,但我可以慢慢的扶你上来呀,这对你不是一件好事吗?你又何必再给别人摇旗纳喊鸣不平的?真卖了半天力气,对你自己究竟是利大还是弊大,你确定算清楚这笔账了吗?而只要这个被煽风的家伙露出动摇,就立刻转向另一边那个倒霉蛋:你看到了吧,别以为那个谁谁谁和你是一个阵营就一定靠得住,以为他是真心支持你?别做梦了,那可有的是自己的小心思呢。看一看,你们是亲兄弟还是父子啊?有那么牢不可破的关系吗?所以说,岂不知好多时候,越是自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才往往越容易出变数,因为那就是被你忽略掉忘记警惕的盲区啊,当心!真正致命的捅刀子,可通常都是从背后来……嘁,如此看准目标去定点下药扎针的,还愁不能让一票子保守派阵营,来个自行分化分裂?是所谓的自己人都要反目开掐,自行打成一锅粥了。这不管对谁吧,内耗才是最能瓦解根基的致命杀招对不对?”

美莎越说越开心:“而反过头来再对拉美西斯这边呢?同样在军中和他资历差不多的战将也肯定会少吧?这不就是一个棋子储备库?同样是物色好了合适的目标,不管拉美西斯在权斗中是占了上风还是吃了亏,那都是可以拿来煽风点火的好材料呀。若占了上风呢,你们看到了吧,这家伙的势力现在可是越来越大了,而要论起出身履历,他比你从军都要晚了好几年呢,你们就真肯甘心?只要有我这个法老肯扶持你,想弄成和拉美西斯一样平起平坐的影响力,又有什么难的?而若拉美西斯吃了亏呢?你们看到了吧,连他都吃了大亏,那票子旧势力大贵族,摆明了态势不彻底弄死你们这些人都不算完呀,要是连拉美西斯都被搞下去了,那么紧随其后就该轮到你们了,谁也别想跑。所以呢,若真想自保,那就赶紧帮着他想点办法吧……如此锁定目标的去培养经营,还愁不能扶植起越来越多的可用棋子?如此一来,也就顺利免掉了让拉美西斯一家独大之忧。总之呢,就是要根据战况,在其中因势利导,而绝不贸然做出任何终审裁决,只是时不时的对需要拨弄的棋子去拨弄一下,最终结果,就是要让整体局势都能向着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展,这才是法老该做的事情对不对?”

雅莱:“……”

没词回应,他已经完全听傻了,美莎笑看下巴落地的小孩,悠悠然亲情总结:“所以呀,现在你明白了吧,真正会做主上的人,那就一定是要让油和水兼容,正直的也好、贪婪的也罢,激进与保守共存、正与邪同在,各种各样的成色人等都要用,关键就是要让各方去彼此制衡。有冲突有矛盾,这都完全可以是主上充分利用的土壤呀。什么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分化阵营,扶植谁打击谁,各样的招数按需取用,是让各方各派之间去矛头互指,而绝不会有任何一方的矛头直接指向主上,非但没有,反倒是越来越多的人,为了自身利益,都要把那位主上当作依靠,这样一来,才能形成最佳的彼此牵制的格局,让各人各派去互相限制,谁都别想太越界出格,由此得利最大的,岂非才正是头上那个主?就像海伦布,他最昏的地方,不就在把自己陷进去拔不出来了,总是提前做好人,总想靠自己去摆平各方,可是偏偏呢,又不得其法,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那就是给本该向前冲的人套上了枷锁,缚手缚脚万事耍不开,所以才弄得拉美西斯满肚子怨气,另一边呢,却又给了本不该纵容的人能够野蛮生长的空间和余地,以至于当他走向垂老,以王妃阿肯娜媚为代表的旧势力才会重新愈渐抬头,当法伊兹病逝后,抢夺宰相高位这样利益攸关的重大决策,最终都弄了个狼狈败阵。你说,这除了怪他自己,还能怪谁呀?”

乖乖,雅莱真心听傻了,不过也至此方才恍然大悟:“难怪呀,要说你也提拔上来了不少新人,这里面当然必须个个能干,有能力是前提,但是呢,却又偏是个个难及最高层的要职,总是差了那么一截,现任的高官一个都没动,提拔上来的家伙多是给他们当副职、做手下,这就是用来制衡的力量吧?是给新人有了满满的希望,憋足了劲一心想要飞黄腾达,所以他们若想上来,就必须是想办法把头顶上那些占位的家伙给搞下去。而对于这些现任高官呢,这就是迫在眉睫的威胁,或者再换个好听的字眼,叫鞭策,就凭这个他也不敢不卖力,是必须玩了命的展示自己无可替代的政务能力呀,否则万一惹来个主上不满,稍不留神就可能被顶下去。而要说矛盾冲突,这两拨人彼此视如眼中钉,恨得牙根痒痒的对象,那都成了对方,反倒是和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主上关系不大了,哈,安安稳稳坐在头顶上,可不就是成了裁判吗?这就是最犀利有效的牵制,结果就是,只有这票子官员如履薄冰小心行事,说话都打结巴,怕死你的份。”

眼见聪明孩子领会要义,美莎长长伸个懒腰打哈欠:“行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能睡觉了吗?”

雅莱坚定摇头:“不行!先给糖!”

啥?这给的还不够吗?不带这么贪得无厌的吧,贡献了脑力还要贡献体力?

贪得无厌的熊孩子乐得无赖:“是我慷慨献身伺候你,怎么?还不满意?”

奶羔子激动大叫:“我不要你伺候!”

可惜,饿狼已经不由分说逗弄上了最敏感的耳垂,喷吐热气,说话欠扁:“嗯,我知道,女人说话都是反的,说不要,那意思就是要,看吧,我的领会能力很强对不?”

美莎抓着枕头带哭腔:“乌萨哥哥,我要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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