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如重锤,猛的一击轰在司徒枫胸口之上,裹挟而来的劲气砰然碎开。?八?一中?文?网?w?w?w?.?
司徒枫整个人都被击得横飞出去,摔在长廊上,余势不绝,打了两个滚,撞翻了身后的木栏,险些跌进冰冷的河水里。
“你败了!”银鞭一收,嗖嗖嗖倏然回卷,落到了王动掌心之内。
他恼恨于这司徒枫咄咄逼人的态度,是以一出手就是全力催,以快打快,以强攻强,毒龙鞭招招凌厉,步步杀机,短短几个呼吸之内就已奠定胜局,击败司徒枫。
若非最后一鞭王动留了手,劲气炸开之时,已收敛了七分力道,只怕司徒枫已被震碎五脏六腑而死。
当然,这并不是说王动就比司徒枫强胜许多,实际上这跟他一般年纪的司徒枫,带给他的压力比杜天伟还要强逾几分,是以非得全力出手不可。
在王动的感觉中,对方的修为并不比自己逊色,剑法也可称精绝,综合实力也就比自己稍逊半筹罢了,在这种情况下,若还抱持犹豫不决,处处留手的态度,先机一失,便有失败受创的可能性。
司徒枫面色惨白,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眼睛盯着王动,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显是没有想到遭受失败的会是自己。
噗嗤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传自司徒枫身后的小亭内。
他蓦然回,朝着出笑声的张玉蓉狠狠瞪了一眼,脸色冷得怕人,低着头看了看胸口被击碎的衣襟,寒声道:“好厉害的鞭子,我承认先前是我小觑了你,从现在开始,你将是我挑战萧玄风之前的磨刀石之一,这一鞭之痛,定州武会上,必有回报!”
话音一落。司徒枫身形一纵一掠,掠上了岸边,几个起落,消失了身影。
张玉蓉不屑的“嘁”了一声。“输了就溜,我早就看出这家伙没丝毫度量了。”
“司徒他是太骄傲了。”李鹤面上含笑,淡淡道,目光一转,落到王动身上。“倒是王兄的鞭法变化多端,凌厉凶猛,实是让我耳目一新,令人钦佩啊!”
“见笑了。”王动笑了笑道。
李鹤摇了摇头,“我可从来不说假话,王兄之鞭法确让我有些心动。”
“哈哈,就算李老弟你很心动,但怎么也轮不到你先。”秦军大笑一声。
“哦,看来秦兄也是心痒难耐了。”
秦军右手摩挲着缚于背后的精铁短棍,点头道:“确实有些手痒。嘿嘿,王老弟,咱们也过过手如何?”最后一句却是对王动说的。
王动笑而不语。
“呵,看来秦兄的愿望是注定落空了。”李鹤轻笑道。
“谁说的?”秦军粗浓的眉毛一挑,看着王动,嘿然一笑道:“王老弟请放心,我秦军可不会没品到迫你出手,再说老弟你连战两场,气力大减,我现在再挑战你。那就变成车轮战啦!你挥不了全力,我也打得难以尽兴,多没意思,嘿嘿。反正距离定州武会也就半年,届时总能打个痛痛快快!”
又是定州武会?
一连在上官石,杜天伟,司徒枫,秦军四人口中听到这个词语,而四人都是满怀期待之意。不由得令王动大为好奇。
“我觉得这里可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李鹤笑着指了指围在观澜桥周遭的人群,拱手道:“今日王兄一连战败了杜兄,司徒两位,怕是不出半日,即将名扬郡城,相逢也是有缘,不如就由我做东,请王兄暨诸位去聚贤居共饮一杯如何?”
杜天伟,秦军,张玉蓉,江燕四人自然没有意见。
“敢不从命。”王动本欲拒绝,突然想到“定州武会”之事,倒是可以询问一下,便也就答应了下来。
当下几人展开身法,渡河而去,十二三米距离,王动一掠即过,秦军,杜天伟也无问题,就连那一直没有说话的江燕也显露了一手不俗的轻功,身法飘飞,正如云燕之般,足交点至湖面,翩然如燕掠过。
唯独张玉蓉一人修为仅后天境五层,无法踏波助力,却见那李鹤一拉张玉蓉衣襟,一声清啸,如云中之鹤,两人已飘过河面,落足岸边。
这手过人身法让王动看得也是心中一动,他自问若仅是单独一人的话,自也可如李鹤一般轻飘飘掠过,不沾烟尘,但若带上一人,却没有多少把握了,这除了需要高明的轻功外,更要有一身精湛的修为。
看来,这李鹤武功之高犹在先前揣测之上。
王动暗忖道。
现在他倒是明白了,这定州武林之内,只有达到后天境七层,八层才勉可称之为高手,后天境九层,十层才算得上一流高手。
确切的说,后天境十层才是真正的一流高手,后天九层只能算是准一流。
王动估计着,李鹤纵然还没有晋入后天九层准一流行列里,只怕也是相距不远了。
当王动一行人离去后,观澜桥周围仍是气氛不减,好似在平静的湖泊里骤然砸进了一颗大石,搅得整个“湖泊”都汹涌激荡起来。
观澜桥四周的情景也是如此,一派喧嚣热闹的氛围,许多人大声争论起来,吵吵嚷嚷着心中绥阳郡年青一代高手的人选……
连败杜天伟,司徒枫两人的王动,名头已是不胫而走,随着众人的议论传播开来。
聚贤居高有三层,古色古香,内部装饰并不奢华,却显得极有气派,予人舒适祥和,安宁静谧的享受氛围。
作为绥阳郡城内第一的名楼,包厢自是一直处于紧俏的状态,但李鹤身为定州三宗之一,金阳宗弟子,身份不俗,轻易便取得了一个包厢位置。
酒过三巡,王动问出心中疑惑的问题,秦军讶然道:“王老弟竟不知定州武会?”
“我以前一直随着师父在山中修炼,下山的时间倒是不多。”王动采用了最大众化的回答。
“难怪。”秦军恍然。
“定州武会实则是我们定州武林年青一代的一大盛事,每隔三年举办一次武会,只允许三十岁以下武人参加,凡是自武会上取得上佳名次者,迅即能名扬定州,久而久之,也成了我们这些人比武较技,称量各自实力的最佳地点。”
李鹤含笑解释道。
“我今年已经二十七了,这应是最后一届了。”秦军取下背缚的精铁短棍,横放于膝前,缓缓摩挲起来,目中精光闪烁。
李鹤看了秦军一眼,道:“秦兄的疯魔棍法,威力无穷,自然能在武会上大放光芒。”
“哈哈哈,李老弟,虽然我认准的对手是玄光寺的智定小秃头,但你金阳宗的绝学,我也是十分期待啊。”秦军大笑道。
玄光寺,是定州三宗之内唯一一个佛门宗派。
李鹤道:“彼此彼此。”
秦军嘿嘿笑着,与李鹤对视了几眼,目光落到了王动身上,“王老弟,半年之后的武会上,你非但得应付司徒枫,还要小心杜老弟啊!”
王动笑了笑,没有答话,那什么武会他确是有些兴趣,有时间的话,去参加一下也是无妨,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半年之后,谁知道自己在那儿呢?
秦军嘿然道:“杜老弟,我知道张大侠的怒涛剑法共有七路,你那未练成的是第几路剑法?”
“爹爹所传的剑法,师兄已练到了第五路寒冰剑法,只是尚未大功告成罢了,不然,你休想胜过我师兄。”杜天伟尚未说话,张玉蓉已抢先说道,最后一句却是对王动所说。
“好了,师妹,输了就是输了,我还没到输不起的地步。”杜天伟摆了摆手,苦笑道:“王兄的鞭法凌厉,确实要胜过我一筹,我败得不冤。”
说到这里,话锋又是一转,面上战意显露:“不过,王兄的鞭法,我确然很想再领教一次。”
“杜兄,你挑战王兄是一回事,可千万不要小觑了上官石啊。”李鹤道。
杜天伟颔道:“那是自然,今日一战,上官石已成为我劲敌之一。”虽然其面上依旧洋溢信心,但从这句话便可看出,今日这一战,上官石已晋升为值得他重视的对手。
“劲敌之一?”李鹤油然道:“却不知杜兄心目中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何人?”
杜天伟一愣,旋即唇角勾略出一丝微笑,沉稳道:“若说我心中之劲敌,上官石算是一位,司徒枫还有王兄皆是!”说着,看了看王动。
王动斟满一杯酒,举杯示意,一饮而尽,却只是静听着几人对话,并不打断。
杜天伟眼睛又转向李鹤,秦军道:“甚至,两位兄台也都是杜某心中劲敌,但若论最强的竞争对手,自是萧玄风无疑。”
他声音一顿,续道:“想来两位心中也是如我一般想法吧?”
“不错。”
李鹤,秦军叹了口气,幽幽道。
“上一届武会上,萧玄风横空出世,力压群雄,夺得定州武林年青一代第一高手宝座,却不知半年之后的武会上,萧玄风的修为又精进到了何等境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