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就算了,可今儿,她莫名有些……紧张。
一折通折腾下来,怎么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身体是他自己的,他没带寝衣,不爱穿就不穿!与她何干?
他都不会难为情,她何必操心那么多给他做寝衣遮羞?
脸红想着昨天夜里就寝时,他身上的热度,万七夕抬手拍脸,给自己提神。
还是有必要的!至少能少些视觉冲击,能免了她往他怀里钻的冲动。
“娘娘……”
枕头满心的担忧,欲言又止。
万七夕一副大义凛然地挺胸,“放心,我能控制自己!”
她不会去扑皇上的!
枕头再忧心,也不能拦着万七夕不让她进去呀!
她只能默默祈祷皇上今天还同以往一样,别心血来潮的让皇后娘娘‘脱胎换骨’。
“行了行了,你也赶紧歇着去吧!”
万七夕向来看得开,冲着枕头挥了手,扭身儿进了寝殿。
羡帝正盘腿坐在那里,笑眼盯着进来的她。
万七夕反正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当什么都没看见,径直走过去。
今天榻上可是放了两床被子,有所准备的!
以往便是她睡里面,皇上在外面。
好在他还没有躺下,她不用那么麻烦进去。
反身坐到榻沿,去了脚上的鞋子,万七夕疑惑看他,“皇上,你笑的很渗人。”
“是吗?”
羡帝还有心反问,万七夕没搭理他,抬起腿就要往里边儿挪。
皇上心,海底针呀!
踏踏实实做他的美男子不好吗?为什么要营造出随时会咬人的假象?
万七夕往里挪着,时不时看他两眼。
羡帝始终视线跟着她,瞧着她窝到自己的被子里。
“皇后看朕这件寝衣如何?”
羡帝面对她坐,手在身上比划了下。
万七夕紧绷着脸认真伸出个大拇指,一点都不心虚。
羡帝俯身靠近,压低了说话声,“朕也觉得好,尤其是这袖子。”
羡帝抬起出自万七夕之手的杰作,“朕很是喜欢。”
万七夕忍着咽唾沫的冲动,紧盯着居心不良的羡帝。
“凉快。”
羡帝又俩字出口,直接掀开了万七夕的被角,“这么凉快的寝衣穿在身上,朕夜里一定会冷的,还是委屈皇后给朕暖暖的好。”
万七夕,“……”
她是脑残了吗?早知道有两床被子,她还给他做什么寝衣?
万七夕没有考虑到,若是没了寝衣,羡帝会更‘冷’。
她只恨自己刚才没有多缝两针。
“皇上,我睡觉不怎么老实,冷的话,换个厚一点的被子,我看还是挺方便的。”
羡帝眼底裹笑,“不用!朕是男人能扛得住,朕主要是担心皇后夜里受冷。”
万七夕,“……”
说好的委屈她给他暖暖呢?
得,这不要脸的,就是想占她便宜。
反正他不会有过分举动,万七夕忍了。
不忍又能如何?他就是今天夜里真的要做什么,她也不敢说不让。
想那么多反而遭罪,万七夕欣然接受他的不要脸,不管不顾地闭上眼睛,只管睡她的。
羡帝很不解,他都这样明示暗示了,她还无动于衷?
定力如此好?
还是说,他在她眼里,当真一点魅力都没有?
正如此想着,怀里的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小脊梁突然背对着他,羡帝心猿意马,伸手箍住了近在咫尺的人。
再等些日子,等她什么时候开窍了,他再吃她不迟。
一觉醒来,又是安然无事的状态,万七夕就觉得是枕头太提心吊胆。
每次看到她急冲冲跑进来,万七夕就想笑。
她也没有特意不让羡帝近身,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既然他们注定无缘,能留个全身,还是留个全身的好。
反正他不缺女人,就成全了她,让她留点小人之心好了。
黄嬷嬷也瞧着昨夜无事,嘴上不说,面上更没有表示出来,内心却是有些惋惜的。
她东西都给皇后娘娘准备好了,却没用上。
她以为,皇上连着两夜过来,会有什么进展呢。
毕竟皇后娘娘越发的模样动人,不是长相最出众好看的,却也是最值得珍视的。
想来,那些东西迟早会用上,黄嬷嬷心下安慰自己‘不急’,一如既往的伺候着。
规矩定的十五都过去了,万七夕琢磨怎么出宫之余,让人找了几本书在翻。
想看书时,她全凭心情挑选。
今天万七夕手里捧着的,是不知道什么朝代被人传下来的《博物志》。
里头有山川地理,有人物传记,有飞禽走兽,甚至还有不切实际的神话仙术!
如今市面上想找到这东西可是难,先皇那会儿要是出现类似东西,是会以妖言惑众之名被判入狱的!
好在羡帝没有立下那么多的规矩,她才得以惬意翻看。
这一看,一上午就没了。
“娘娘,该用膳啦!”
枕头从外头回来,见万七夕竟然还在津津有味地看书,位置都没挪过一下,气呼呼拿走她手里书,拉着人就要起来。
“等会儿等会儿!”
一个姿势保持太久,她腿脚都麻了,万七夕着急嚷嚷。
枕头见势,更加生气,朝着屋里站得远远儿的丫头们发火,“都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劝一劝娘娘?”
她去御膳房给万七夕取膳食前,还特意交代了万七夕,也叮嘱了屋里的丫头,谁知道她御膳房都跑了一趟回来,皇后娘娘竟然还在过度用眼。
“姑娘就别怪他们啦,除了姑娘,其他人也劝不动呀。”
黄嬷嬷出面替小丫头们求情,蹲身给万七夕按摩腿。
万七夕还有一小段没有看完,“你把书给本宫拿过来。”
该什么时候端架子,万七夕会拿捏的很。
枕头打小跟着她长大的,能不知道她这会儿什么心思?
“娘娘!”
万七夕故作严肃,“快点。”
就差几行字!
枕头不依,背过了身去。
万七夕没辙,只好服软,“好枕头,你就让我看一眼嘛!差几个字。”
门外守着的小栓子破天荒的轻手轻脚进来,头没抬,主动跪地道,“奴才识得几个字,可以给娘娘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