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稀罕你。”
殷兆眘跟他也没客气,兄弟俩气场不对付。
殷兆霖手中干果使性子往桌上一丢,重‘哼’一声扭头便出了屋子。
不待他走远,殷兆眘绷着脸道,“看他那性子,跟个姑娘家似的,还看上皇后娘娘身边的得力助手?人家也得瞧得上他!”
一般人是能伺候在皇后身边的?
殷兆霖几步没有走出去,听闻他的言论,转身便握拳朝着殷兆眘挥了过来。
殷兆眘头都没回,拳风刚扫过来,便顺势扯住他手腕,连带着将他整个人揪到面前,挥拳对着他肚子便要击打。
殷兆霖见势,当即瞪大了眼睛,双脚分离,往下一坠,抬手抓住殷兆眘揪着他革带的手,一个手刀抬起,狠狠劈了下来!
电光石火间,殷兆眘松手,右腿微弓,逼迫着殷兆霖站立不稳,使得他不得不让步后退,避开殷兆眘是进攻。
兄弟俩大打出手,殷老太医却纹丝不动,稳如泰山接着殷兆霖丢在桌上的干果吃了起来。
到了他这个年纪,牙口还算不错,吃得动。
大刀阔斧几个来回,殷兆霖嚷嚷了起来,“你算什么英雄好汉,只会在家欺负弟弟!”
打不过就喊呗!
殷兆眘气息平稳,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算你没有懈怠。”
他们的大哥已经为国捐躯,殷老太医膝下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哪怕殷兆霖不是殷老太医亲生,殷兆眘也没拿他当外人。
殷老太医有意叫他从医,吃一碗安稳饭。
可到了殷兆眘这里,交代他的却还有习武之事,家中老父,还有他自己,都要交由他照顾。
他既来了殷家,便责无旁贷!
这次殷兆眘回来,是碰上了他在家里闹情绪,跟殷老太医不讲理,吃了殷兆眘的收拾。
私下里,殷兆霖这个尚在成长中的少年郎还是很崇拜这个兄长的!
被战无不胜的武神夸奖,殷兆霖有些小得意!
能在他手上过上几招,也是很骄傲畅快的!
殷兆眘权当没看见他的模样,坐下与冷静吃着干果的殷老太医说话。
“明日父亲不用太过劳累,待客已经安排了人,您平日里不与朝臣走动,没什么好应付的。”
殷老太医阴着个脸,有些不高兴他的安排。
“怎么,我儿子娶媳妇儿,你不叫我露面?”
这是对皇上的赐婚不满?还是怕他一个太医的身份辱没了他这个悍国公?
殷兆眘没曾想他父亲竟然会反对,“与我来往之人大多都是武将,没什么规矩,怕他们冲撞了您。”
还有便是那些难听话,他一个人听就够了,不愿他父亲脸上也受连带。
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他也无意娶妻生子,娶了谁,家里多了哪个女人,他都一样。
他已想好了,只要对方不做出格之事,恪守本分,不给殷家脸上抹黑,就是有点什么他也能担待。
外人说什么,那是外人的事情,日子长了,好赖自然分晓。
殷老太医脸色一沉,抬手拍桌而起,“荒唐!儿子娶妻,哪有父亲不到场的?你是当为父死了吗?”
殷兆霖从旁附和,“对,你是当父亲死了吗?”
殷兆眘不能与殷老太医吹胡子瞪眼,还不能给殷兆霖几个眼刀子?
“你看他作甚?”
不待殷兆霖捣蛋重复,殷老太医再次抬手拍了桌子,“你若是不认我这个父亲,我马上便离开!”
殷老太医的行动力比出口的话要快,人已经朝外迈了步子。
殷兆眘忙起身挡下,拱手认错,“儿子不敢,父亲切勿气坏了身子。”
殷兆霖贼兮兮露出个脑袋,眯眼笑,“没事,你只管气,我给父亲医治。”
殷兆眘又是一个眼刀子过去,殷兆霖扬眉挑衅,“冲我厉害什么呀!有能耐你明日跟嫂子发威去!”
听说那蒲家小女十五岁,比他还小了一岁。
殷兆霖就赌他哥下不去嘴。
他哥要是都下不去嘴,那他往后也不喊‘嫂子’,什么时候他哥收了房,那他什么时候再喊嫂子。
说实话,殷兆霖起先挺不高兴这个婚事的,他哥是大功臣,皇上干嘛给赐一个不清白的?这不是膈应人吗?
可被子的话传来,他立马就高兴了!
感情皇上这是替他先养着他嫂子,特意留给他哥的呀?
也不能说是特意留给他哥的,说不准别人有功劳,就给了别人也说不定。
不过先前也没有开过这样的先例,后宫里没有出来过女人。
别的方式他不知道有没有,赐婚这样嫁出来的,绝对头一个。
总之,这是缘分,是他哥和那蒲家小女命里注定的,谁都逃不过。
被自家弟弟提及,殷兆眘面色微沉,“你倒是叫得开心!”
殷兆霖抿嘴憋着笑,同时默不作声观察着他哥的神色。
待到殷兆眘说了些明日的事情,离开后,屋内殷兆霖急问殷老太医,“还不跟我哥说啊?”
蒲家小女和皇上一清二白的事儿。
“我哥别回头晾着人家。”
殷兆霖些微担忧。
“我哥不会把人家取回来偷偷虐待吧?”
心里憋屈却无法正大光明地反抗,只能将怒火全都发泄在蒲家小女的身上。
殷老太医摇头,“不说不说,叫他自己难受着吧!”
看把他给能耐的!
回来就给了殷兆霖一巴掌,明儿他大婚,竟然还不想叫他出面?
非不告诉他!
宫里宫外沉淀了一夜,隔日天色未亮,有几处地方便渐渐热闹了起来。
皇后宫
站在门外头,枕头小声嘀咕,“娘娘交代了让今日早些喊她起来!”
这会儿羡帝还在里头没出来,她们怎么喊?
风义忠陪着笑脸,“姑娘莫急,娘娘心里有数的。”
皇上重要,还是旁的闲事重要?怎么拎不清呢!
枕头哪儿是担心这个,她是担心皇后娘娘被羡帝给哄了。
小栓子耳力好,听得见屋内二人的动静,干脆继续闭目养神谁都不搭理。
平日里枕头能烦死他,今儿破天荒地看他顺眼,希望他睁开眼睛给她传递些什么消息,这死太监却真的没气儿了般,死活不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