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万七夕还以为枕头被人给连累了,“谁欺负你了?”
枕头后退一步,躲开起身关心她的皇后娘娘。
连告状都不敢的死太监!
枕头生气的很。
蒲延秀也不看戏了,在火炕上坐直了身体,“枕头你不要怕,说出来,姐姐给你想办法!”
她在后宫没地位,可是姐姐有啊!
皇上可向着姐姐啦!还叫姐姐来这样暖烘烘的屋子里住。
门外守着的小栓子这下心里平衡了,他今儿挨打,就是故意的。
皇后这里他闲话不必说,只要让皇上看了就行。
他可是受够了无休止留在后宫的日子。
要么皇上放他回军营,要么赶紧添个小皇子,让他带着摔打锻炼,早些投身国之重任。
“荣贵妃的人也太猖狂了些,竟然还叫人扒他衣裳!”
屋内传出枕头的气愤话语,小栓子屏气凝神,丝毫不为所动,好似在听别人的闲话。
也叫她好好听听,有了身孕的女人在宫里的地位。
皇上可不是昏君,不过是皇上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怎么样?眼馋不?火大不?
不服就自己怀一个呀!
今儿碰上那几个杂碎,根本就不在话下。别说被人拿东西砸,便是他吃再多的亏,他也乐意。
当时也是灵机一动,有了这个想法。
“小栓子!”
门外守着的石像正得意自己的小伎俩,屋里万七夕张口喊了人。
蒲延秀紧抿着樱桃小口,牢牢盯着门外,等待着‘受害人’的出现。
被子神色稍显担忧,心下顾虑着荣贵妃那边。
枕头胸口起伏,只听着外头的动静。
几息之瞬,小栓子额头贴地跪在万七夕的面前。
“你把头抬起来。”
万七夕板着一张脸,有种故作老成的嫌疑。
得,她是皇后娘娘,小栓子不跟她对着干,听令抬头。
万七夕瞧着跪地在眼前的太监,只见他脸颊两侧有深浅不一的红色痕迹,顺着枕头刚才的话往下看,果然看见了小栓子的手也破了皮。
这么冷的天,她都不叫人跪,别人竟然敢让她的人下跪?
万七夕不高兴了,肉眼可见的情绪突然转变。
刚才她还暗暗下了个决定,往后的日子里,要学着做好一国之母,要大气端庄,要替皇上笼络人心,内眷拥护什么的,一定意义上可是不容小觑的部分!
她都想好要联手宫中几个嫔妃,一起招待到时赏花啦!
老天就是看她过的太顺畅,想时不时来点小插曲。
“秀儿,姐姐今日就不留你了,你回吧。”
万七夕还算冷静,扭头对火炕上的蒲延秀道。
蒲延秀虽然人单纯,可她又不是没眼睛没耳朵。
“姐姐我不走,我陪着你。”
蒲延秀偷瞧了小栓子一眼,还靠过去小声问他,“疼不疼啊?”
印子那么多,挨打的时候肯定很难受吧?
太监也是人啊!
小栓子低头,仍旧是跪地拱手道,“回夫人话,不疼。”
他这一拱手……
和平时太监们的举动不一样啊!
万七夕忽略这点小细节,深吸一口气,问了小栓子具体发生何事。
小栓子不添油加醋,不歪曲事实,一板一眼将其中过程道出。
枕头听后,更加恼火,“简直无法无天!”
荣贵妃的人都以为自己是这皇宫里的主子了吗?若今日换做是其他人,就要惨遭他们凌辱了吗?
枕头承认,她想过视而不见,想过高高挂起不惹事。
可结果她还是没忍住,一个好奇,好奇到了自己人的头上。
她不待见这死太监,可他也是给皇后娘娘守门的人!
蒲延秀就不火上浇油了,荣贵妃啊!那可是皇上独一份对待的女人。
入宫便是有孕之身,进来便是‘贵妃’之位,放眼后宫,除了不管事的皇后娘娘,可就荣贵妃最大!
说句不好听的,私下里大家都说荣贵妃才是后宫之主。
蒲延秀心是向着皇后娘娘的,可终究荣贵妃不是一般的不起眼嫔妃呀!
“姐姐,要不要知会皇上一声?”
蒲延秀怕皇后娘娘行事不当,回头惹了皇上。
毕竟,人家肚子里那个金贵。
听了蒲延秀的话,万七夕转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有必要吗?”
后宫的事情,难道不是她说了算?
“这点小事都要惊动皇上,我会不会显得太没用?”
万七夕无害地好似自言自语,面上却是对着蒲延秀的。
蒲延秀正了正脸色,给自己壮胆,“不会!姐姐若是不想告诉皇上,那咱们便不说,我都陪着姐姐。”
刀山火海,她认了!
万七夕轻轻点头,午膳也不用了,低头小声嘀咕,“荣贵妃再有不到两个月便要生了,我就不叫她来回折腾了吧。”
看她多善解人意。
出声叫小栓子起来,万七夕说话不冷不热的,“你认识去荣贵妃那里的路吗?”
指望她,是没可能的。
“认识。”
小栓子声落,万七夕叫被子给她拿了斗篷。
枕头顿时来劲,站到了万七夕旁边。
万七夕平平淡淡看她一眼,话说得温柔,“待会儿见了荣贵妃,你可别说话。”
身份在那儿摆着,省得回头叫人抓话柄。
枕头起先不乐意,后来瞧着万七夕态度坚定,抿嘴点了头。
皇上那里?
她等办了事再说,总归是瞒不住。
小栓子要不是皇上的人,那她就自己护着了。
蒲延秀虽说是有些不敢与荣贵妃为敌,可同时觉得前所未有的血脉喷张。
殷兆眘可没有说过不叫她和皇后娘娘一伙儿,她不过是怕姐姐单枪匹马的吃亏而已!
午时用膳的时辰,没一会儿工夫,宫里各处便传遍了消息。
“皇后娘娘带着人去了思君园!”
“怀着身孕那个荣贵妃的思君园?”
“是啊!咱们都道荣贵妃神秘莫测,久不露面的皇后娘娘亲自登门,看她还怎么装。”
“好端端的,皇后娘娘怎么会过去?”
“不知道呀!莫不是瞧着荣贵妃临盆之期将至,要做些什么?”
“那也还离得远着呢!”
“哪远了?过了年就要生了吧?想做什么还不是得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