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看向她的眼神更加生冷,枕头心里发毛不舒坦,却说不过被子。
“娘娘你看她!”
扬高了音调,枕头躲着被子,绕到了万七夕另一侧。
被子仍旧是六亲不认的模样,“你是打算叫娘娘继续和不确定是不是别有居心的人来往?”
不得已的接触和来往,是完全意义不同的两种情况。
“我没有!”
枕头拒绝的干脆,她怎么可能?
“你!我!我不跟你说话啦!”
对上被子没有一丝感情的视线,枕头心底里是无尽的慌张。
她当然是向着娘娘的,可是荷嫔也是无辜的!
若是有问题,也只是那个宫女的问题,更何况,御膳房的人也说了,那宫女只是想孝敬荷嫔,哄荷嫔开心。
荷嫔肯定是惦记着娘娘的,毕竟先前还那样好,几乎每日都去皇后宫找皇后娘娘。
那会儿皇后娘娘也是有心亲近的。
人非草木,更何况是在薄情的皇宫里?稍微有一些温暖,便很容易叫人动容。
枕头不信他们家娘娘真的就舍得。
若是不打算与荷嫔交好,今日将她打发了便是,何必叫她进来?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枕头理直气壮起来,脸上的神情都更加坚定了几分。
门外守着的小栓子心道,想把一个笨蛋带聪明,难呐!
“那你趁我在的时候就躲开离远点。”
被子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呀。
听了她的话,枕头愣是瞪大眼睛瞧着她呆滞了好几息。
“谁要躲开啦!我还要守着娘娘呢!”
说着,枕头又站到了被子和万七夕的中间,挡着被子的视线。
“守着不明心思的人算计娘娘?”
被子的话句句带刺,枕头越发生气,“你怎么这样?还能不能好好说话啦?”
被子很是冷淡平静,“这半天是谁没有在好好说话。”
她口气如常,倒是提起荷花园,枕头激动的跟什么似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
枕头急得脸色难看,心里有好些话想解释,可她就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不了解采薇!”
最开始,她是亲密的喊荷嫔名字来着。
万七夕听她们俩闹了半天,也不打断。
被子还是那样理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荷花园留下来的,被戳穿了在做挣扎。”
门外守着的小栓子闲适靠在墙上,心道太医院回来这个挺厉害的呀!
不但办事有主意,嘴皮子也够毒的呀!八壹中文網
他一直在这里守着,皇后娘娘可没有指使她去做什么。
当然,皇后娘娘那脑子她也想不到。
不是他小看皇上的心肝儿,而是她生长的环境使得她多不出那些龌龊的心思。
枕头一心都在皇后娘娘的身上,这会儿却叫被子这样说,一下子被扎到了痛处。
皇后娘娘还不替她说话,娘娘明明也待见荷嫔的!
委屈到了极点,枕头红着眼睛便跑出了屋。
啧啧,瞧瞧这狗脾气。
门口小栓子迟疑了迟疑,很有善心地跟了上去。
不是他不放心,而是他担心这没脑子的被人利用,亦或者干出什么傻事,连累了皇后那就糟了。
说到底,他还是在给皇上的心肝儿解决问题,跟昨日她出手教训荣贵妃身边那些人没有关系。
御书房那边儿,文翊伯刚到,风义忠从外小跑进来,贴着羡帝的耳朵说了番话。
羡帝稍顿,侧头问风义忠,“这么说,不止金豆子的事了?”
见他的皇后都是有预谋的?
风义忠点头,晓得皇上这是不避着文翊伯的意思了,“枕头姑娘头前对荷嫔有感情,因此和被子姑娘说不拢闹了脾气,哭着跑了出去。”
“她呢?”
皇上不管旁人,只担心他的皇后。
风义忠浅勾着嘴角一笑,“娘娘不是个糊涂的,估计这会儿在自己琢磨呢。”
皇上对着文翊伯,拇指撑着脸,中指无心摩挲着唇瓣。
文翊伯站了半天,嘴角挂着笑轻轻摇头。
羡帝视线被他吸引,眼神不悦朝他看去。
刚才对着他,压根儿就没有将他看在眼里,这会儿才算是‘发现’了文翊伯。
文翊伯当即拱手施礼,“皇兄见谅,愚弟只是有些忍不住。”
皇上没张嘴说话,盯着他的眼神儿没有好看多少。
文翊伯瞧着,慢条斯理算是对他摇头做出解释,“原来是皇后娘娘啊!”
把人给哄到身边,搞不定的女人。
羡帝脸色微暗,而后换了个坐姿,“少装糊涂。”
文翊伯笑,沉着声使劲儿压着兴奋,“臣弟这还不是以为您换了个人嘛!”
也就他敢直接对皇上说出这样的话。
风义忠悄悄偷着笑,只听羡帝骂了文翊伯一声。
当年事,文翊伯与五贤王是知情人。
既然如此,文翊伯说话便更加随意了些,“枕头那丫头都跑了,也不叫人去管?那可是皇嫂在意的人。”
他们已经不是主仆,而是亲人。
能叫文翊伯喊一声‘皇嫂’的人,唯有万七夕。
风义忠忙出声说道,“小栓子已经追出去了。”
“还是咱小栓子会办事!”
文翊伯骚气十足打开了手中扇,很应景地挥动了几下。
风没有扇到他身上,倒是扇美了他的心情。
“能把你那破扇子扔了吗?”
羡帝瞧着眼疼,外头滴水成冰的天儿。
文翊伯假意瞪眼,“干嘛呀?文人就该有个文人的样儿!”
这和冬日拿扇有关系吗?
“再说了,我这拿的是一把简单的扇子吗?”
风义忠瞅着文翊伯停在胸前的檀香扇,看不出旁的。
文翊伯扇子潇洒一收,敲于掌心,“我拿的这叫情趣!尔等俗人不懂!”
文翊伯这是瞅着他亲哥心情好,都飘了。
羡帝不戳穿他,仍旧那般看着他。
羡帝知道,他需要扇子来做掩护,更需要时刻保持平静。
叫他说欢了,羡帝绷着脸问他,“弟妹可有不愿与你同床的时候?”
文翊伯震惊了。
他很想抬手掏掏耳朵,可那动作实在不雅,不符合他的气质,文翊伯手拿着扇子稍往前凑,“皇兄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