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嫌她愿意留下来了?”
觉着她要离宫的心思淡了是吧?
再者,“说了她能信?”
别说宫里头,就在王府那会儿,他也有过留宿别的女人那里的记录。
如同万七夕知道那般,有些女人不仅仅是他的女人,还有她们背后的人以及各方势力。
他没想借着女人来维持什么,可当真涉事其中,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
听了皇上的话,风义忠都想哭,“怎么不能信?皇上您就试着说一说呀!”
由于憋太久憋太狠,风义忠说到后来,声儿都不自觉大了些。
羡帝眉头轻蹙,往里看眼,风义忠抬手闷闷拍了自己嘴巴下。
放低声音,风义忠再次劝说皇上,“皇后娘娘都乐意守在您身边啦,证明心里还是有皇上的,动之以情,娘娘准是能接受的。”
万一真给皇上忍坏了可如何是好?
羡帝不心动是假的,事到如今他也有些急躁了。
尤其是刚才棉被里之时的冲动,一股巨大的引力在吸着他,无法自拔!险些叫他豁出去什么都不顾。
幸亏她当时开口说了话,否则这会儿她非哭死、怨死、恨死他不可。
若是叫她得知是他欺骗,单是想想就后背发凉。
还好,还好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还以为他不能人道,心疼着他,怜惜着他。
肯对他付出这样的感情,已经是极不容易,总好过她老惦记着离宫逃走。
“皇上……”
风义忠看着担忧呐!
羡帝抬手制止,什么都没说,风义忠也只好作罢。
“收了吧。”
实在没有胃口吃东西,羡帝起身交代一声,人已经往浴房走去。
他还是过个凉水澡吧!
万古山庄
相较于皇上的苦闷,出了汗又舒了心,将孙问之压制的长定侯喜气洋洋折回夫人院内。
“侯爷!”
婢女未歇,等孙婉熟睡之后,刚好从屋里出来。
长定侯‘嗯’声应下,大步往里走过去,忽而扭头压低了声音问,“夫人在做什么?”
等着他?
他内心是期盼着能有这个答案的,可他也晓得他夫人脾气。
“回侯爷话,夫人刚睡下。”
其实今日里去了老庄主那里之后,他们家侯夫人的情绪已经是有所改变。
往日里她也不甚过多情绪,可贴身伺候的人,毕竟是朝夕相处的,总能看出不同。
这是侯爷又回来了,他们家侯夫人才好些。
得知他夫人已经睡下,路沉大步往里,满肚子的话想要说给她听。
人家两口子的房里事,婢女也不多嘴,长定侯没什么吩咐,她便该干嘛干嘛去,叮嘱大家别走来走去的扰了他们。
屋内床榻之上,孙婉一头乌黑长发抖落,铺散开来。
香肩隐在被下,她正面朝上躺在中间。
她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可长定侯瞧见,就非要自作多情的想她在给他暖被窝。
屈起右膝上了床榻,路沉偷着笑抬手便将侯夫人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
他这动静大的折腾,孙婉不醒才怪!
“做什么?”
睁开眼睛些微迷蒙问话,孙婉直勾勾盯着他等着他话。
长定侯反身坐到床榻边沿,抱到怀里的人连带着棉被搁到了他腿上。
侯夫人诧异又困惑,“孙问之跟你求饶了?”
孙婉对这个不算亲近的弟弟还是有些了解的,没有绝招在身的一般习武者是不可能打得过他的。
路沉虽说不是出自名师,没有什么响当当的招式武功,可他胜在磊落出招至奇。
孙问之不是那种不知道分寸的人,或许他表达的不够清楚,可自小祖父和父亲便会教他如何与人相处。
咄咄逼人,出手伤人,都不是万古山庄里的人会干的事。
他也不可能真拿他姐夫如何,孙婉看得出来,他是敬畏长定侯的,只是或许那点小骄傲不允许他说软话放低姿态。
所以她在长定侯和孙问之离去之时,也只是叮嘱了长定侯一句,没有跟过去看。
身在生她养她,最熟悉亲切的万古山庄,孙婉自然是放松的,睡下的也早。
蓦地被他如此对待,待到孙婉看清楚他眸底深色,已是娇羞脸红,错开了视线。
“正要跟你说呢,问之性子烈呀!是个好男儿。”
后来与孙问之交手,路沉无数次在内心感慨,不愧是武学世家的子孙后代,不愧是万古山庄的人!
孙婉不解,路沉将从她腿上滑落的棉被收拢,重新盖住她裸露在外的部分。
“我压着他肩膀,说要卸下他胳膊他都不肯服输!”
有那么一股男子汉的倔劲儿!
侯夫人孙婉听后,却是冷了脸,“愚不可及!冥顽不灵!”
跟被卸下胳膊比起来,认输就那么难吗?
又不是输赢定生死的时候,何必那般嘴硬?
这便是孙婉最不认同孙问之的地方,平日里看着没个正行,真到了他坚持的事情,执拗的不得了。
打小认准的东西,他就必须按照他的想法来。
事后再有弥补,他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长定侯见他夫人生气,忙笑着接茬,“不怪问之,是为夫急着回来,逼急了他,力气压制了他。”
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和一个十岁没有长开的孩童,他也好意思。
孙婉佯装着气恼瞪他一眼,路沉呲牙憨笑,稍稍抖开棉被,叫孙婉骑跨在他身上……
众人熟睡的后半夜,天空中飘飘洒洒飞起了雪花。
隔日起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银装素裹的动人景象。
长定侯不用上朝,昨夜又闹的有些晚,他不急着早起。
可他身边的人却是早早便有了动静。
“夫人作甚?”
孙婉昨天睡前便已经想好了的,“进宫。”
昨个儿没有进宫,是提前跟皇后娘娘打了招呼,可今日没有。
长定侯光着上半身坐起,“为夫和你一起进宫。”
这么冷的天儿抱着夫人多睡会儿不好吗?
他要去找皇上求情,有什么错,他担着就是,何必连累他夫人?
虽然迄今为止,他也没觉得自己哪儿做的不对。
“侯爷再睡会儿吧,我叫问之送。”
长定侯神色微顿,好半晌没能说出话。
这是回了万古山庄,不需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