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好处……
“事成之后,您想去想留请自便。”
眼见何采薇不再扮弱,风义忠嘴角的弧度更深。
“不过奴才有句话要讲,了无生趣留在这宫中,还不如得了无忧王的宠,谋得在外生存的一席之地。”
她自己在宫中过的是个何种滋味,难道有人会比她更清楚吗?
相较于熬死在宫中,这是一条生路呀!
“谢公公提点。”
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事儿,风义忠稍一施礼,后退一步,“奴才在外等着您。”
为什么要杀无忧王妃,能不能带上小如,何采薇都没有问。
她能隐忍到这般地步,发生任何变故,她都是可以接受的。
一刻钟过后,何采薇从荷花园出来,风义忠亲自护送,将一行人悄无声息送到了无忧王府。
没有刻意隐瞒,不过也不适合大张旗鼓地宣扬。
反正从后宫出来人,这又不是头一回。
小如半路清醒,睁眼便是在何采薇的马车上。
“主子!咱们这是在哪儿?”
闭目养神的何采薇被打断,低头看着扑到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回家。”
小如瞳孔收缩,理解不了何采薇的话,亦或者可以说是,她看不懂她主子眼里的神情。
她很怕,怕事,也怕眼前的人,总感觉她的主子跟从前不一样了。
“回家?”
何采薇轻拉起小如,恢复往日弱不禁风的模样,“从今往后,无忧王府就是咱们的家。”
小如晃神,认为刚才她主子的陌生只是被吓着了,想至此,小如不由更加心疼何采薇,“主子别怕,以后小如陪着您,保护您!”
人都在马车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何采薇红着眼睛低头,拿起帕子掩了掩鼻子,似是千万般的委屈都咽到了肚子里,也有被小如感动的成分。
外头风义忠听到马车里的对话,不得不佩服皇上的火眼金睛。
“家鱼姐姐呢?”
小如冷静下来,担忧问道。
何采薇只说,“家鱼留在了宫里。”
小如想等何采薇继续,可她没了后话。半晌马车里安静如冬蝉,小如到底忍不住,“家鱼姐姐不跟咱们一起吗?”
何采薇苦涩一笑,没有回答小如的话,仿佛很是伤心。
小如伺候何采薇时间久,还是能分辨出她各种情绪的。
何采薇也顺利让小如感受到了,她想让小如得知的情绪。
之后马车里不再有声音传出,小如便猜测着,家鱼姐姐心气儿高,不愿走出皇城高墙,可能是换了新的主子?还是说,家鱼姐姐为了留住荷嫔,真的去找了皇上?
原本她是去找了皇上的!
可她还没有靠近御书房,便昏了过去,直到刚才后怕睁开眼睛。
小如偷看了何采薇好几眼,可她终究是没有敢再说什么。
既然她主子都说了,往后王府是他们的家,那她便听主子的。
主子脾气好性格柔弱,那她就变得强一些!
家鱼姐姐口中的无忧王妃,她们尽可能的不去招惹便是!
“对了主子,咱们刚去王府,还是不要争宠的好。”
趁着还没有到地方,小如悄声对何采薇说道。
何采薇有些不解,“为何?”
她只是想试探小如。
小如顿时提高了警惕,“主子您想啊!您刚被皇上赐给无忧王,无忧王妃肯定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旁人她好拿捏,可您是皇上赐的!她不敢!”
外头风义忠闻言,勾了勾嘴角。
马车内,小如继续道,“不过无忧王妃在府中横行霸道了那么久,根深蒂固的,明面上不敢,背地里的小动作铁定少不了,您要学会服软。”
何采薇很是‘感激’,靠近了小如拉住她手道,“我都听你的。”
小如顿时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她主子很需要她。
日落西斜,距离长定侯府邸不远的一处宅院里,一对夫妇很是诧异。
只见英俊潇洒的男子拿出纸鸢,悠哉悠哉在他家里放了起来。
这是财从天上来呀!
挡都挡不住!
他们刚送走了出嫁回娘家的女儿,眼前男子便敲了门。
言明来意,只借一下他家院子,这对夫妇便没拦着。
更何况人家还塞了银子给他们。
娄妧闲适放着越来越高的纸鸢,勾着嘴角等待着侯夫人的到来。
长定侯府中,心腹告知孙晚时,侯府里正要吃晚饭。
看眼起身去净手的长定侯,孙婉朝着他走了过去。
路沉洗着手,歪头对她笑笑。
孙婉拿了擦手巾,脸上没有多余情绪,“侯爷,我要出门一趟。”
路沉双手离水,拿过她手中擦手巾,“很急?”
孙婉斟酌了下,回他‘很急’。
路沉将擦手巾搁到架子上,捧着侯夫人的脸重重吻她一口,“去吧!忙完早些回来吃饭。”
孙婉自然知晓他心意,“嗯,我去跟母亲说一声。”
如今侯府不止她和路沉。
路沉没有拦着,只是孙婉带着心腹出了门,路母盯着门口好久,收敛刚才对着孙婉的笑意,压声问着路沉,“婉婉这是要去做什么?”
天都要黑了。
上一回孙婉出去,已是夜里,路母他们并不知道。
可这会儿,眼见他儿子问都不问,路母有点担心。
孙婉的家世她是清楚的!虽然没有觉得儿子配不上她,可骨子里,路母到底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想法。
加上他儿子对待孙婉的态度,跟自己讨不上女人似的没出息。
他可是堂堂长定侯呀!
路沉摁着打算偷摸开溜的路霈霈坐下,如常回话,“有事要办,出去一趟。”
路母更加不满,“你说的倒是简单,出去有事要办,办什么事?”
往大了说,不用路沉帮忙?
往小了说,不让路沉知道?
这是做两口子的吗?
还是说,“婉婉是避着我们,不叫我们知道吗?”
路沉当即反驳,“娘~您又胡思乱想,婉婉忙的是江湖上的事情,跟我不沾边的。”
怕不够有说服力,路沉故作严肃道,“我乃朝廷命官,若是同那些人走的过近,会被人说闲话的。”
听闻还有这一说,路母这才作罢,“那你就别知道的好。”
可话落没消停一会儿,路母又有了主意,“既然这样,就别让婉婉同江湖上的人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