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只有一位夫人,您还跟皇上显摆上了不成?
文翊伯对路沉的没眼色很是甘拜下风,“皇兄若是不想被误会的话,不如坦白说明。”
事到如今,宫里那些个碍眼的不能全部撵出去,那就掏心掏肺对皇后娘娘表达出来呀!
您这边儿顾着演戏,那边儿还又想美人在怀,霸道的不许人家拈酸吃醋,哪里说理去?
关键是……
文翊伯都憋不住笑,“皇上,其实您也不必有此顾虑,说不准人家没在意呢。”
文翊伯口中说着‘人家’,可在场除了木讷的长定侯,谁还听不出来指谁?
羡帝脸色有些黑,正胸口郁结,只听长定侯扭头对文翊伯一身正气道,“既然有所顾虑,那还留什么新人?”转过头,长定侯不怕死接着对皇上说,“皇上,臣以为不添新人挺好的,也省了对夫人交代的麻烦。少年夫妻老来伴,这才为人间最美好之事。”
文翊伯那叫一个捶胸顿足呐!
这没脑的武将,救都救不回来?
五贤王已是轻笑出声,“侯爷对夫人的深情,本王算是领教了。”
“不敢当,也就是我家夫人听话。”
说得好像他在家中地位很高一般,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风义忠同文翊伯的想法是一模一样的,这长定侯难道没瞧见皇上的脸色变了吗?
皇上召他们进宫,问了出口的事儿,铁定就是不会更改的,您还扯什么乱七八糟?
路沉正私心里洋洋得意,羡帝起身,朝着他们仨走了过来。
“朕刚才考虑了下,闵城西边事急,不好耽搁,长定侯还是立刻出发吧。”
立刻,没得商量。
文翊伯同情归同情,可仍旧是觉得路沉活该。
没见过这样愚蠢的!
五贤王也是哭笑不得,“祝侯爷马到成功,早日归来。”
路沉还有点懵。
怎么回事?不是说千臣宴过后再去吗?他倒不是偷奸耍滑不愿意立刻出发,只是这也太突然了点!他还没有安置好父母家人,尚未与夫人商量接下来该如何。
“去吧,朕会通知闵城那边。”
羡帝话落,风义忠弯腰等在旁侧,“侯爷,奴才这就送您出宫~”
路沉独自离开,出了宫,都没能琢磨明白皇上何意。
难道……闵城那边真的那般事态紧急?
不行,他可不能耽搁了,必须马上回府一趟,立刻出发!
御书房内,剩下骨血里留着相同血脉的哥仨,文翊伯摇着手中扇,“皇兄,也就是长定侯反应的慢,保不齐回去跟他夫人一说,那侯夫人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听闻文翊伯之言,羡帝对风义忠吩咐道,“传旨给长定侯,准许他携夫人前往。”
五贤王、文翊伯以及风义忠,“……”
侯夫人过了年,怕是要每日进宫陪皇后娘娘说话,若是叫侯夫人见着了皇后娘娘,有些事儿可就兜不住了。
将侯夫人留下来,倒是真不如叫长定侯带走。
羡帝丝毫不觉脸烧得慌,“若是你二人身边留人,如何对心爱之人交代?”
都不是夫人了,改口‘心爱之人’。
皇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文翊伯看眼五贤王,笑问羡帝,“敢问皇上,您这是留了谁?”
都摊开了说,才更好商量对策呀!
哥仨御书房深刻探讨了好半天,长定侯回去后,派人将父母妹妹送回老家,与他夫人说明旨意,“路上为夫与你说其中细节,皇上准许你同行,真的太好了!”
他就放心不下他夫人独自在家,虽然他带着她,心里也稍微有些担忧。
可他有自信保护她!
他有心将父母妹妹留下来,可他们过惯了乡下生活,听闻他有正事要办,便坚持回去。
能团圆之节见上一面,还共处了这些时日,路沉的家里人已经是很满足。
万古山庄那边去了信,孙婉并未跑一趟,人便随着路沉前往了闵城。
是夜,娄妧再放纸鸢,没能等出孙婉,她去了侯府才知晓他们夫妇二人不在府中。
她本想跟孙婉说无忧王府的趣事来着!皇上竟然给无忧王赐了新侧妃!可惜不巧,婉婉不在府中。
待到孙问之隔日去兵器铺给娄妧报信,她才知晓个大概。
具体去做何事,孙问之并未透露,这不是随便可以说的,只道与长定侯一同。
“我姐叫我转告你的,若是无事,我便走了。”
孙问之有些别扭,自以为掩饰的极好,事实上他的肢体动作都在出卖着他。
娄妧瞧着他有些好玩儿,“你特意跑过来跟我说的?”
娄妧还不知道孙问之已知晓她女人身份,眉眼中俱是挑衅。这小孩儿火气大的很,此次前来,未曾出言不逊,她都有些不适应!
孙问之脸颊烧红,眼睛都有些不敢看人,“我姐说,要尽快告诉你,我才过来的。”
孙问之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借此机会,跟她赔礼道歉算了!
他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好与一个女孩子斤斤计较?
可他姐又说了,还拿她当男人看待,不如就一直这样下去好了?
孙问之正举棋不定,只见娄妧凑过来,胳膊搭在他肩头,“听说你来找过我?”
他不叫人说,人就不说了吗?
这可是她的地盘儿!
孙问之不但脸发烫,就连手脚好似都顿时无处安放!
娄妧就是故意逗弄他,他不是绷得住吗?怎么,是婉婉交代了他,不叫与她为难吗?他控制的倒是好,还憋得住。
只是不知婉婉是如何与他说的,这般听话。
“问之弟弟找为兄何事啊?”
孙问之长这么大,没被人如此对待过,孙婉也未曾称呼过他‘问之弟弟’。
身体不受控得做出很多陌生反应,孙问之挪开脚意图躲开她。
岂料娄妧越玩儿越上瘾,跟着他挪,“说来听听,你找为兄何事?”
孙问之说到底也才十岁个孩子,被逼迫到这个份儿上,羞得无地自容,脑子一热,忙躲开冲着娄妧弯腰施礼,“之前是小弟不对,多有冒犯,还望姐姐莫要与小弟一般见识。”
难听话、臭脸色,他可全都朝着娄妧招呼了!
听闻他称呼自己‘姐姐’,娄妧当场就笑了。
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