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延秀越发脸蛋圆润,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身孕的缘故。
枕头骨子里担心她,就没见过哪个有了身孕的女子如此闲不住。
旁侧被子过来,很公正说了句,“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只要夫人不嫌累,多活动也好,生的时候不费劲。”
蒲延秀仰头冲着枕头,“听见了没?”
枕头羞得脸红,抬手指头划着自己的脸,“你可真不害臊!”
蒲延秀才不管那么多,“又没有外人!”
自打蒲延秀从北地回来,大多时候都在羡王府,这里有人玩儿有人说话!
“秀儿,你自己注意一些,可别太吃力。”
万七夕想着刚才她那无所顾忌的追撵,盯着她已经高隆起来的肚皮,不免有些怕。
蒲延秀混不在意拍了自己肚子下,“没事姐姐!这小混蛋结实着呢!”
万七夕无言以对,“我待会儿要回母亲那边,我三叔回来了,你要一起过去吗?”
蒲延秀不是没有跟着去过尚书府,不过今儿她没有打算同行,“不了不了,父亲叫我早些回去,我明日再来。”
伺候蒲延秀的人也喜欢往羡王府跑,不少人跟着她,没多会儿,一行人便离开了羡王府。
蒲延秀走后,被子对万七夕说,“到底年纪小,国公夫人无碍的。”
相较于上了年纪受孕的,她可能会轻松许多。
万七夕点头表示明白,只见四丫头颠儿颠儿朝着她跑了过来,“呜呜……”
曾经的四公主,如今已经有3岁,还是那副有些呆,有些慢半拍的样子。
万七夕蹲下来,保持与她平视,不待万七夕开口说话,小姑娘猛地扑到了万七夕怀里,“乳媪,病病~”
后头跟着的丫鬟忙跟万七夕说道,“四小姐的乳媪病了,被四小姐瞧见在躺着,伤心呢。”
刚才还在院子里玩儿好好小丫头突然这样,万七夕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没事没事,被子姑姑能给乳媪吃药的呀!吃了药就好了。”
小丫头葡萄似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半信半疑,左手抠着右手。
万七夕转移话题,笑对小家伙,“我要去外祖母家里,你去不去?”
四小姐抠着的小手改为揉搓,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那里有子良弟弟,她可以去找弟弟玩儿。
结果就是四小姐去了,其他几个孩子也要去,一带就是五个,全部奔了尚书府。
好在曾经的大皇子已经7岁,能帮忙照看弟弟妹妹,懂事的很。
只是这期间,唯一叫晁听心不高兴的一件事便是——他在万子良的配饰中,看见了眼熟的物件儿。
能出鞘的宝剑和书。
虽然他身边的人说不叫他稀罕母亲给的东西,可他偷偷喜欢着,每一条纹路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新年时母亲给他的,独一无二的压胜钱!
他一直以为,母亲给他那些东西是举世无双!谁知……
不过看在那小子崇拜他又算乖的份上,晁听心就不跟他计较了。
宫里
心腹单膝跪地,等待着帝王的号令。
闵城那边不容乐观,长定侯已经是被困好几日。
晁玠低头看着眼前的信件,半晌来了句,“万红尘是不是回来了?”
心腹蓦地浑身一凉,硬着头皮回话,“是。”
万红尘,万家出了家的那位,万七夕的亲三叔,神出鬼没深不可测的和尚。
“叫他去闵城。”
晁玠一句话出口,心腹为难道,“皇上,他向来随心所欲,怕是不会听从安排。”
万竫山身为礼部尚书,可他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是走仕途的,全部都做了自己想做的。
晁玠面露不悦,“北地的事情能办,闵城为何不可?”
心腹又是心口灌进一股冷风后,头皮发麻回话道,“据说他与贤王交情不浅,当初援手相助,是看了贤王的面子。”
晁玠没有勉强,只道‘话传过去’。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知道万红尘的态度。
朝廷可用之人可信之人不少,可能办闵城之事的,又很难有谁主动担当。
晁祯在位时,便将路沉派了过去,结果眼下不死不活,反倒将他困在了那里。
至于他为何坐上了这个皇位……如今想起,晁玠都觉得讽刺和好笑。
他从来没有想过,晁祯会因为一个女人将皇位给他。
当初称帝是为万七夕,退位也是为她,晁玠觉得他简直无可救药!
不过好在他没有糊涂,随意将皇位给别人。
当然,若是他没有那个能力,亦或者是随随便便将皇位给了旁人,他也绝不会允许!
万家
晁祯和万七夕带着几个孩子过去没多会儿,就分成了两拨。
万家女眷带着孩子们说说笑笑,万七夕难得听几句圈子里的家长里短。
万竫山的大书房里,光头和尚万红尘绷着脸道,“人心若是能摸得明白,还用费那么大劲?”
他可是在北地头疼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功成身退,“能处就好好处着,实在不能处的就剁了。”
万瑞谦闻声,很是不赞同,“三叔,您可是出家人,这么能这样凶残暴戾?”
万红尘给他一个眼刀子,“出家人就不是人啦?你能耐你去呀!那帮孙子假意臣服,把你骗过去,围起来就想要你的命,你不弄死他,难道你还等着他来弄死你?”
万瑞谦想想,无声默默摇头。
他三叔目前可没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觉悟,他只看值不值。
背地里的小人,可比明面上的敌人难对付多了。
好在潜伏三四个月,那窝包藏祸心的贼人叫他联合着悍国公给端了。
万三叔不怎么想叫北地那边儿的凶险,反正已经过去了。
可架不住老爷子要听呀!
正讲到紧要关头,外头小厮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一进门,小厮顿了下,条件反射看向坐在万海下首的晁祯。
实在是他的身份叫人不容忽视,哪怕他如今已经不是皇帝,可人家也是退位让贤的羡王爷呀!
晁祯不要什么太上皇的封号,他又不是长辈,让位给自己兄弟,他算是把属于晁玠的东西还给了他。
“何事?”
大伯万江瞅着小厮,压着声儿问道,小厮恭敬施礼,对着屋里人说,“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