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何时说漏嘴,故而吃惊。
蒲延秀脸色很是认真,“姐姐忘啦!我们家有两位都在太医院啊!”
殷老太医与殷兆霖。
万七夕以为她知道了婉婉被囚宫中,可这也和她能否生育联系不上啊?
“听殷兆霖说,皇上派了好些女的在长定侯府里,却没有见过侯夫人,姐姐你知道孙婉消息吗?”
别说孙婉的消息,哪怕是路沉已经回来,她都不知情!
按照蒲延秀的思路,估计的担心婉婉不能生育,长定侯府邸才多了那么些个女人。
僵硬摇头,万七夕问了她殷兆霖还说些什么。傍晚蒲延秀离开,万七夕找到了晁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晁祯哪儿有脸?
苦笑着挠头,晁祯哄着她,“人各有命,路沉他昏迷着,冷宫里的人又出不来,说了也是无用。”
万七夕抬手便捶他,“晁玠太过分啦!”
她还没有跟晁祯说过孙婉身上的伤,她她她,她难以启齿,说不出口!
可她不说,不代表晁祯不明白。
人都留了,抱了什么心思还能不清楚吗?
劝了,也威胁了,但是如今的皇上是晁玠,谁说都无用。
晁祯有时候就想,幸好晁玠看上的人不是他妻子,否则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路沉转醒,已经是好几个月以后,中间还过了一个年。
这期间,孙婉执意没有搬出冷宫,她未踏足离开过半步。
晁玠不厌其烦往她这里跑,搞得宫里女人不少产生了怨念。
不过多亏了已故的皇后娘娘,使得她们一个个轻易不敢生出争宠的心,也不敢动歪心思。
可也正是因为皇后没了,有几个蠢蠢欲动的。
外头有了不少风言风语,其中说最多的数其中一条。
——皇上都宠幸她那么久了,怎么不听有喜?
刚听到这样的话,晁玠恼火了片刻,不过想到她与路沉都没有子嗣,晁玠释怀了。
晁玠膝下是有儿女的,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样的认知,再次刷新了她在晁玠心目中的高度。
一个男人只要她一个,甚至宁愿背负着永无子嗣的结果,也要跟她在一起!
路沉真是叫他越来越不爽了。
论起来,晁祯还有文翊伯是跟路沉比较亲近的,毕竟晁祯当年夺位,路沉属于亲信。
当晁玠得知路沉清醒,他这不爽的情绪被放大,越来越明显,以至于晁祯和文翊伯还有五贤王的到来,惹得他很是不高兴。
文翊伯插科打诨有说有笑,没想把气氛搞得那么僵,五贤王不冷不热单刀直入,对晁玠不满已经很久。
晁祯碍于妻子和孙婉的关系,忍着脾气,“老七,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得讲理是不是?这几个月就算了,路沉不知道,可他都已经醒了,你是不是该把人还给他了?”
他去看过路沉,路沉头一句话就问他有没有见他夫人,侯府的下人说,他逢人便问,若不是不能出门,他怕是要满天下的嚷嚷找人!
万古山庄近些日子可能是嗅到了些不寻常,没敢轻易见路沉。
唯有孙问之傻乎乎的崇拜他姐夫,庆幸他姐夫好了,跟他姐夫说了孙婉受了皇上的命,接了秘密任务,完成任务便能回家。
有这么一个缓冲,晁祯希望晁玠能想明白,“你到底是肯不肯?世间女子千千万,你何必执迷这一个?人家心里都没你,你不嫌骚得慌?”
软硬兼施。
岂料,晁玠反问晁祯,“若是万七夕不肯依你呢?”
晁祯脸色骤变,“别拿我跟你比,我没有夺人所爱。”
晁玠冷冷盯着晁祯,惹得文翊伯嘴角直抽抽。
都是不要脸的,还比起段位高低了?
晁祯沉默片刻,无声叹气,“你刚才说的我想了下,若是你嫂子真不依我,我便放手祝她幸福,绝不强求。”
别说晁玠,五贤王和文翊伯先冷眼看他。
——信了你的邪!
晁祯深呼吸,“好吧,我会努力争取,但是我除了夫人并无其他女人!”
他骄傲了吗?
晁玠冷‘呲’一声,别过了头。
意思就是,将宫里其他女人都弄死,她就会顺从他爱他了?
“你在想什么?”
从晁玠的黯沉眼色中,晁祯察觉到了不对劲,“你可别发神经,孙婉她这辈子心里都装着路沉,若是你想替代,除非下辈子赶早吧。”
晁玠没言语,夜里去冷宫,盯着孙婉看了许久。
这几个月过下来,孙婉早已经是麻木,见他反常,孙婉强颜欢笑,“皇上今日怎么了?”
晁玠犹豫要不要试探她,嘴上说着‘没事’。
孙婉敏感,豁出去陪着笑,有些撒娇的意味,朝着晁玠靠了过去,“是长定侯醒了吗?”
她已经聪明的不再刺激晁玠,只求能让路沉好好活着。
晁玠低垂着眼皮看她,不待孙婉再说话,晁玠捞起人抱去了浴房,二人一同淹没在了荡漾的水波中……
不用他回答,孙婉已经可以肯定他的反常与路沉有关。
待到夜深人静,晁玠问孙婉,“若是朕放了你,你会偶尔想起朕吗?”
背对着他的孙婉眼皮微颤,摸不准他何意,强扯出一丝笑,“会。”
没有哪个男人会想听到相反的答案吧?
晁玠不知道,她已经决定见过路沉便一死了之。
如此度过余生,不如早些了结性命。
但是前提是,路沉要振作,要好好活着,替她活下去。家中父母亲人,他们还有个互相依靠,可路沉不行,路沉把她看得太重了。
晁玠有时候就想,这女人除了不情愿以外,除了能满足他的兽性,能令他淋漓尽致之外,似乎也没有旁的不同。
不如,就放了?
没必要因为个女人失去一个有用之臣,叫更多的人得知,怕是会闹一段时间。
于是第二日,孙婉脱胎换骨,如愿回了长定侯侯府。
她出宫半个时辰没有,做了决定的晁玠喊了心腹,“怎么跟她说的?”
让人出宫他没出面,只叫心腹带了话。
心腹暗道,幸亏他没有乱说话,单膝跪地回道,“只说了皇上准许探视长定侯,别的没有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