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一开始，你在他那里就是工具人。
你留住这个孩子，以为是自己抗争的结果吗？
那是傅靖深驯化的手段之一。
通过这个孩子，他才更能了解到，你就是愿意为傅氏卖命。
他当然可以放心的让你去当代理人，方便以后从你手中夺权。
你小姨挡了路，你知道了他背后的谋划，他这是教训你呢，怎么会来见你？”
顾菲像是真的和她交心一样，温柔地贴近她耳边，条分缕析地帮她分析。
蓁雅偏转头，不想听她说的每一个字。
“转头干什么？给我听着！”
顾菲骤然拔高声音，“你还不想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工具吗？
自始至终，你就是傅靖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现在也是！”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医生模样的女人进门。
“刚才的检查报告单已经出来了，我放在床头吗？”
顾菲瞬间收起了脸上发狂的表情，温和地起身。
“好的，谢谢医生。”
蓁雅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候，以为自己抓到了救星。
她情绪激动地挣扎起来，拼命地冲医生使眼色。
对方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目光硬是没往她的方向看一眼，转头便离开了。
蓁雅只能从嘴里发出含糊的音节，却硬是换不来她的回头。
顾菲垂眸笑了。
“你想叫医生，想让她帮你？好啊，我帮你。”
她假模假样地抬高声音，“医生。”
正要关门的医生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蓁雅艰难地转动眼珠，才注意到她的身子在细细的颤抖。
顾菲开口：“检查单上写孩子存在身体畸形，这种情况，是不是需要做手术啊？”
蓁雅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变了。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抬起手，去抢夺顾菲手中的检查单。
顾菲也不硬扯，笑意盈盈地放给了她。
“这点我可没有撒谎，自己好好看清楚。”
她确实没有撒谎，孩子右手和右脚有缺失，而且羊水穿刺的结果也并不好。
蓁雅心脏的节奏彻底乱了套，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医生轻吸一口气，小声开口：“之前的检查不够全面，忽视了一部分，没有注意到孩子身体上的残缺，是我们的失误。
蓁女士，孩子确实有问题，我这边给出的建议是，不能留。”
蓁雅眼底闪过一抹痛色，皱眉看向医生。
她一直是她的主治医生，之前也是她极力让她留下了孩子。
医生不敢跟她对视，“而且刚才您因为出血晕倒，足以证明，您的身体条件无法负担孩子的存在。
拿掉孩子，是对自己和孩子的负责。”
顾菲作壁上观了半天，才笑着开口：“好啊，那就打了吧。”
蓁雅愈发剧烈地挣扎起身子，眼眶红的继续要滴血。
但她硬是没在顾菲面前，露出一丝的脆弱的神色来。
医生点头：“好，十五分钟后，安排手术。”
病房门再次被关上。
顾菲笑着转头看了过来：“我可是帮你叫医生了，还帮你解决了肚子里的麻烦，是不是想和我合作了？”
蓁雅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平静下来，嘴巴艰难的开启，像是要说什么。
“你要说什么？”
顾菲弯下腰靠近，满脸的幸灾乐祸，“是不是准备了骂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