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雅的坦诚取悦了傅凌天,他心情好上几分,把蓁雅扶着坐起来,松了松绑在她手上的绳子。
蓁雅以为傅凌天要放她离开。
没想到是她想多了。
傅凌天脱下衣服,光线昏暗,蓁雅只能勉强看清他的身形,下一秒,傅凌天便抓着她的手摁在他身上。
皮肤并不光滑。
有许多凹凸不平的地方,蓁雅不知道是肌肉还是其他东西。
“这些伤痕是傅靖深留下的,他吊着我一口气,用尽手段折磨我,那段日子真是昏暗啊,死都是奢望。
所以——”
他忽地停顿,声音阴戾:“他得比我痛苦才是。”
蓁雅安静地看着他发疯。
默默算计着如何继续从他嘴里套出更多信息。
虽然南宫桓立场模糊,但极大概率不会掺和进傅凌天和荣琛的计划里,可他们两人要对付的是傅靖深,意味着南宫桓不会成为援手。
蓁雅无声叹了口气。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室内的静谧。
傅凌天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出去,蓁雅竖起耳朵,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交谈,似乎是在传递东西。
会是荣琛吗?
傅凌天很快就回来。
他坐下来,绵软的床瞬间凹下一块。
他轻轻靠在蓁雅肩上,难得的乖巧,像情侣间般粘腻地说着:“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
蓁雅面无表情,心中直呼恶心。
傅凌天也不恼她冷淡的态度,起身的瞬间,再回望她时,神情已然阴鸷邪佞,与刚才判若两人。
走了两步,傅凌天忽然停下。
蓁雅听见他说:“对了,就算你试探出来游轮的人手数量和布防情况,也是无济于事,别浪费精力了。”
闻言,蓁雅身躯一震。
所以,傅凌天一直都知道?
不等她追问,傅凌天便消失在黑暗中,周围寂静无声,蓁雅甚至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离开这个房间。
她坐在床上等了很久。
直到确认傅凌天离开,她才挣扎着起身,在房间里一蹦一跳。
傅凌天这只阴暗狗为了干扰她视线,连窗户都封得丝光不透,她行动不便,眼睛还看不见。
怎么逃?
越想越气,她忍不住低骂:“傅凌天这个神经病!”
“噗嗤——”
蓁雅躬身准备起跳,听到声音时急得皱眉,厉声问:“谁?”
那人没有回答。
“傅凌天?”蓁雅试探发问,“你还没走?”
“我不是他。”
似曾相识的声音。
首先排除傅靖深、荣琛以及南宫桓。
清冽如涓涓流水,蓁雅想了一会想不起来,便也不想了,眼下从这破地方离开更重要。
她看不清那人的方位,不敢妄动,只能站在原地,“你能开下灯吗?”
“不能。”
拒绝得很干脆。
她又提出要求:“那你把我带走吧。”
“有什么好处?”
能不声不响闯进傅凌天的地盘,蓁雅知道不是简单的人物,若和傅凌天是同阵营,肯定不会半夜偷鸡摸狗进来。
既然不是站队傅凌天的,那极有可能是敌对关系。
敌人的敌人,暂时可以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