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和胖威藏在树冠中,紧紧抱着树干不敢出声,看着前方哪些高大怪异的牛头兽人在河岸一带奔腾咆哮着到处搜索,这些兽人看起来力大无穷,他们能单臂把拴在岸边的小船高高举起来,查看下方的水域,像是在寻找陈智和胖威。
这些兽人在岸边奔腾寻觅了很久,找不到陈智和胖威之后,便逐渐开始进入这片树林中寻找。
陈智此时心中暗叫不好,这些兽人牛头人身,从它们的样子上看很像是偶蹄目的高嗅觉类生物,这种生物的嗅觉和追踪能力非常的强,单凭气味就能寻到猎物的踪迹,如果被它们抓到,以这些兽人的数量,陈智和胖威很难与之抗衡。
乌压压的兽人们开始大片大片的进入树林中,当它们路过陈智和胖威所在的那片区域时,陈智这才深刻的体会到这些兽人的力道。
这是一片原始林,树干都有三四人抱那么粗,参天而立,而就是这样粗壮的树干,竟然在这些兽人的面前不堪一击,大树被这些兽人撞得轰轰乱响,枝叶摇晃,甚至很多参天大树被这些力大无穷的兽人生生撞断,树林中顿时一片狼藉。
陈智在树上看到,高大的兽人挥拳砸击林子内碍事的山石,他们的拳头都有沙袋大小,一拳就能把山石砸的粉碎。可以想象,如果一个人类与这些兽人直面撞击会是什么情况,一定会被砸的粉身碎骨。
但是幸运的是,这些兽人并没有找到陈智和胖威藏身的这棵树,这片树林内有大片大片的香果子木,这种香果子是一种南方的野果,味道干涩,但气味非常的浓郁,再加上刚刚下过了雨,空气中到处蔓延了潮湿和果子的香味,完全遮盖的陈智和胖威的味道。
这些兽人在林子里横冲直撞了半天,没有找到陈智和胖威,恼火的撞断了很多大树,咆哮声一时间在山林中回荡,震得陈智脑仁都疼。最后,一只高大的兽人在林子中间发出了一声吼叫,把所有的兽人都召唤了回去,一起撤出了林子。
兽人们走出很远之后,陈智和胖威才送了一口气,刚才他们在树上都屏气凝神,神经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现在生命危机总算暂时过去了。
那些黑压压的兽人狂奔到古塔底部后,就逐渐消失了,古塔周围扬起来漫天的烟尘灰土,烟尘消散后,古塔的附近又恢复了宁静,阳光射下依然宝光十射,五彩斑斓,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但陈智和胖威依然不敢轻易下树,长期执行任务让他们学会了谨慎,他们抱着树枝藏在厚厚的树叶里,无声无息等待着黑暗的降临。
在天刚刚擦黑的时候,陈智在望远镜中看到河流远处漂来了一只小船,那只船比陈智坐的那只略大些,飘飘悠悠的越来越近。
陈智和胖威赶紧拿出折叠望远镜向前方望去,只见九婆婆正坐在那只小船的船头,双腿盘起,她的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正在打坐默念。
她的旁边是两个两米多高的兽人,像护卫一样站在她后边,而小船的中间,躺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孩子,那孩子满脸的泪水,双眼上翻,面目铁青,显然已经被吓坏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虽然距离很远,但疯子配备的折叠望远镜功能非常强大,陈智能清晰地看到那孩子的面容,那正是昨天在村上的宴席中,围着他们乱跑的一个叫做芽仔的男孩子,芽仔今年才十来岁,只有一个娘,他非常的喜欢胖威,经常在胖威的身边打转,嚷着要跟他们出去看看城里面的风景,此时不知为什么被绑着扔在了小船上。
“妈了壁的”,胖威一看见芽仔在船上,立刻有些激动了。
“这帮狗娘养的怪物抓孩子干什么?难道……,难道是为了……”,胖威说到这里,把后半句话咽下去了,他脸色铁青,有些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猜想。
但陈智却把他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说了出来,“你猜的对,估计这孩子是被抓来吃的,这事情肯定不是第一次发生,这也是死后的九婆婆一直都留在这村子里的原因。
这些怪物这些年应该是借着九婆婆身份在村子里面偷孩子,然后抓进山中食用,这些肯定是些食人动物,我记得在神墓中见到九尾天狐的尸体时,就发现它的下颌骨长得过于尖长,牙齿的方向倾斜,十分尖锐,跟我们人类时代的生物结构有所不同,我猜测,这些神灵和神兽们出现时,并没有人类。它们的生物结构更像是古冰川时期动物,甚至更早。
这种牛形的兽人面部骨骼就非常原始,而且它们的皮肤很特殊,只有在长期见不到阳光的环境下才能生长这种皮肤和皮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兽人的年纪应该非常古老,而且曾经长期生活在不见光的地方,比如——地府。
“你是说,这些东西其实就是……”胖威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非常的惊讶。
“对”,陈智肯定地告诉胖威,“这些兽人,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地府中的牛头马面。
牛头马面是中国传说中的角色,一直被认为是地府中的勾魂使者。
在《铁城泥犁经》曾经记载过最初的牛头马面:阿傍为人时,因不孝父母,死后在阴间为牛头人身,担任巡逻和搜捕逃跑罪人的衙役。
最早的时候,牛头马面的形象其实只有牛头,由于民间讲究对称成双,才又配上了马面,久而久之,把牛头马面的样子和职业神话了。但在最初的时候,它们却是一种真实的生物,只是他们的寿命非常长,跟神灵一样,是一种产生于人类文明之前的古老生物罢了。
胖威听到这里不解了起来,他仔细的在望远镜中看看前方的景象,“那可真是奇怪了,如果真是牛头马面那么厉害的家伙,怎么会听九婆婆的使唤呢?而且几百年前,那个叫做淡痴的和尚,怎么可能把这么多的牛头马面带出地府呢?还带到这深山里来,他用什么办法驾驭和驱使它们?。
“这要问淡痴自己了,”,陈智看向远方,摇摇晃晃的小船说道,“真正的九婆婆恐怕早就已经死了,那东西只是披着九婆婆的人皮,现在坐在那船上的,估计就几百年前的淡痴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