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瑾听了赵氏的话,不由笑出声来:“你说我撒谎,那你敢不敢发毒誓,说你没有逼我被大房兼挑?”
她知道,古人都很迷信,对于毒誓这种东西,都很忌惮的,所以才这样说。
村民纷纷应和着她,逼着赵氏发起毒誓:“对,你发毒誓,发了我们就信你的话。”
赵氏被逼的连连后退,跌坐在院中石凳上,一张脸苍白如纸,她双眸像是淬了毒一般阴毒地盯着孙瑾。
好你个臭婆娘,你竟然让这些村民逼老娘发毒誓!
她才不会上她的当。
可如果不发,大家都会相信臭婆娘的话,认定她儿子要兼挑二房这件事。
那她儿子的名声岂不是就毁了吗?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冷寒,她没想到这个臭婆娘的心思竟然这样的歹毒。
其实,孙瑾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差远了。
她也不想想,孙瑾今天之所以这样做,不都是被他们给逼的吗吗?
王智不忍赵氏被村民逼迫,来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对着村民冷言冷语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没做过,问心无愧,为何要发毒誓?”
呵,好一个问心无愧!
孙瑾冷笑,他以为他这样说,村民就信了吗?
真是愚不可及。
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多多少少都是有所了解。
好,既然你们不发毒誓,那我就让大家彻底认清楚,你们母子是什么样的人。
“各位乡亲,他们不肯发毒誓,那我发就是!”说着孙瑾便举起右手,对着天,发起毒誓,“我孙瑾,如果刚才说的话,有半句假话,我就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她的话一落,村民瞬间炸开了,都纷纷选择相信孙瑾。
“看来王家小媳妇说的是真的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发毒誓。”
“恩,一定是真的。”
“真没想到王秀才原来是这样的人啊!”
“可不是,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
“他这样做,真是把我们村的脸面都丢尽了。”
“依我看,把他赶出村子,免得我们被他给抹黑了。”
村民议论的话非常难听,传在赵氏母子耳中,让他们气的不行。
王智咬了咬牙,阴鸷的目光从村民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在孙瑾的小脸上。
小贱人,你别得意太早了。
你以为你发了毒誓,村民信了你的话,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吗?
想到此,他的双眸渐渐迷成一条线,眸底浮出一丝狠色。
“各位乡亲,你们都被她给骗了。我是个读圣贤书的人,怎么可能去做兼挑二房的事情。”王智扯开嗓门道,“其实有些事情,我是真的不想说,怕说了会影响到我们老王家的名声,现在看来我不得不说了。”
村民听着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这又是要唱哪一出。
“各位乡亲,王渠战死,我身为兄长,本应当要好好照顾弟媳,可我没想到,这让她误会了,以为我想要兼挑她。”说到这里,王渠一脸的委屈,“其实,她早就对我有意,三番四次地勾引我,可我是她兄长啊,怎么会被她勾引呢!她见我不被迷惑,就怀恨在心,来了个诬蔑,想要毁我名声。”
闻言,村民皆是震惊,他们见王智说的头头是道,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到底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了。
孙瑾有些诧异地看着王智,她倒是没想到他的口才竟然这般的好。
只是这样跌倒黑白真的好吗?
她可不是以前的原主,任由他冤枉。
“各位乡亲,他这是在血口喷人。我虽然是个寡妇,可我对我相公的感情很是深厚,我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的。”孙瑾柔声解释起来,她边说边抽泣,让大家看着,心里皆是一阵酸楚。
“大家都别听她的,就是她勾引了我儿子,我儿子不同意,她才要诬蔑我儿子要兼挑二房。”赵氏见村民又同情起孙瑾,急忙开口道,“她和王渠在一起才几天啊,怎么可能对他有很深的感情,她这是在欺骗……”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孙瑾给打断了。
“你没听过一日夫妻百日恩吗?虽说我与相公相处时间不长,但我对他的情意却比海还要深,比天还要广,我的心里满满都是他,再也容不下别人了,若是有来世,我一定还要和他做夫妻,续今生未了的情缘。”
说完这些话,孙瑾真的很想吐,但她怕别人识破她的谎言,所以还是忍住了。
暗处的王渠听到这情意绵绵的话语,一颗心猛地狂跳起来,他没想到,他的小媳妇对他有这么深的感情。
村民被孙瑾的话给惊到了,原来王家小媳妇对王渠的感情这么深啊!
像她这么爱王渠,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王渠的事情的。
村民再一次选择了相信孙瑾,这让王智气的险些晕厥过去。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说辞说服村民,让他们不要相信她的话,可现在……
看来,他真是太低估她了。
“什么情意深厚,你骗谁,你要是真的对王渠有感情,那你就去殉情啊!你死了就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了。”赵氏才不信孙瑾的话,她借机逼她去死。
村民听闻,都不敢置信地看着赵氏。
天呀,赵氏竟然逼她家小媳妇去殉情,她的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赵氏见孙瑾不说话,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她来到孙瑾面前,拔下头上的木簪,递给她,说道:“你就用这个木簪自缢好了,你死了,我们就信你对王渠的感情是真的,要不然,你就是在欺骗我们。”
看着赵氏手上的木簪,孙瑾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一抹清冷。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没想到赵氏竟然会用她的话,来反咬她一口。
此时,若是她不接这个木簪,不殉情,那岂不是表明,她刚才那一番话都是假的了?
若是接,可能吗,她可不想死。
她看着赵氏手中的木簪,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我还未死,她为何要殉情?”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忽然在村民身后,幽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