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瑾看到何小翠低着头,脸色黯然,不免猜到她的一些心思,温和的说道:“小翠妹子,你别沮丧,你长得很好看,一定会找到个如意郎中的。”
何小翠听闻,心里一阵欣慰,点了点头,说道:“希望如此!”
一提到何小翠的婚事,谢氏就愁容满面,喟叹道:“若不是她这身子不好,只怕现在早已嫁人了。”
“婶子,你也别着急,小翠妹子身子不好,需要慢慢医治,等她病好了,上门提亲的人一定会把你家门槛都给踏平的。”孙瑾说着,伸手握了握谢氏的手,以示安慰。
谢氏点了点头:“我啊,现在就希望小翠的身子快点好起来。”
“会好的。”孙瑾肯定的说道。
等到她把葡萄酒卖了,赚到钱了,她一定会带何小翠去镇上看最好的大夫。
谢氏一直以来对她帮助太多了,她理应如此做。
“婶子,小翠妹子,过些日子我的葡萄酒就好了,到时候我拿点给你们尝尝。”孙瑾见谢氏心情不大好,故意转移话题,聊起别的来。
谢氏和何小翠听着,都开口拒绝,说那葡萄酒是用来卖钱的,她们喝了只是糟蹋浪费了。
孙瑾笑了笑,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不管她们要不要,她都送些过去。
接下来,三人闲聊了一会儿,便散了。
孙瑾就躺在草席上打盹,这一睡就到了傍晚。
她爬起来去厨房做晚饭,却被王渠给赶了出来。
王渠什么都不让她做,只让她在屋里躺着休息,这一趟就是好几天。
在这期间,王渠承包了所有的活,包括洗衣服、做饭,就连孙瑾的月事布都是他洗的。
孙瑾看着晾在院中的月事布,脸色羞红如红梅,这几天,王渠都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让她既感动,又甜蜜。
她觉得被他这样照顾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这种幸福,她想一直延续下去。
“瑾儿,外面太阳晒,你不在屋里待着,怎么跑出来了?”王渠背着麻袋,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今天是他最后一次采摘夏枯草了,药铺的老板告诉他,今年夏枯草收购太多了,不准备再收了。
而原本是两文钱一斤,现在却变成了一文钱一斤。
孙瑾迎了过去,帮他卸掉麻袋,然后去厨房拿出湿巾给他擦汗。
王渠看着她的动作,眸底蕴藏着满满的柔情,他觉得他的小媳妇这几天对他更加温柔了,与他的关系更是亲密了。
替他擦干汗水后,孙瑾便去厨房把午饭端出来,放在堂屋的旧桌子上。
现如今,他们吃饭终于不用蹲在院中了,这多亏了李孟兄弟,他们把自己的旧书桌拿过来给他们当饭桌。
吃完饭,孙瑾让王渠休息下,消化掉食物,然后就吩咐他把最先埋入院中地底下的那罐葡萄酒给挖出来。
而她把事先让王渠买好的纱布和瓷罐拿出来,然后就准备过滤去渣。
王渠把瓷罐上的灰尘擦干净之后,才把瓷罐放到孙瑾面前。
孙瑾蹲下身子,打开瓷罐,顿时有一股酒香飘散出来。
孙瑾吸了吸,觉得自己这次酿的葡萄酒香味还可以,于是便动手过滤起来。
过滤完,孙瑾发现一大罐子的葡萄只能酿出半罐子的酒,不过,她还是十分满意的。
随即,她又把这半罐子酒给密封起来,抱到屋里放好。
王渠看着,忍不住问道:“瑾儿,怎么,那酒还不能喝吗?”
他方才闻到那酒香味,就想试试味道了,可还没来得及尝,就被小媳妇给抱走了。
孙瑾见他那副馋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酒的味道还不是那么浓,等过几日,味道更好,到时候一定让你第一个品尝。”
听到孙瑾这话,王渠温润一笑:“好,那我等着。”
说完,他心中越发的期待那葡萄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味道。
下午直到接下来两日,孙瑾和王渠把院中那些起先酿酒的酒一一挖出,过滤去渣,然后再密封起来,放在屋里。
几日后,孙瑾才把那最先过滤的葡萄酒给拿了出来。
王渠看着,眸中闪过一抹亮光。
“那个碗过来。”孙瑾吩咐道。
王渠点头,去了厨房,拿了一个碗出来。
孙瑾打开瓷罐,倒了一些葡萄酒在碗中。
“你尝尝味道如何?”
王渠轻轻呷了一口酒,眸中光芒顿时明亮如星辰,温声道:“酒香醇厚,味道苦涩中带着甘甜,口感极好,只是……”
说到这里,他忽地停下了。
孙瑾听闻,一脸的凝重,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我更喜欢和烈性点的酒。”王渠笑道。
孙瑾舒了口气,她还以为怎么了?原来只是这样。
对于他说他爱和烈性的酒,孙瑾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因为每个人喜欢的口感都不一样。
不过,她相信,她这葡萄酒一定会受欢迎的。
“这酒之所以有些苦,因为里面有单宁。”孙瑾笑着解释,“单宁是一种酚类化合物,存在葡萄的皮、籽和梗中。这单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美容养颜,还能防止一些疾病。”
王渠听着云里雾里,不再到酚类化合物到底是何物,不过,他听明白了,这个葡萄酒喝了好处多多。
“那这酒适合女人和老人喝。”这是王渠听完孙瑾的说辞后,下的结论。
孙瑾浅笑盈盈,说道:“这酒,不论老人女人男人都可以喝。”
“瑾儿准备怎么卖?”王渠问道。
孙瑾想了想,说道:“我想把葡萄酒卖给食味楼。”
“嗯,卖给酒楼是最好的途径。”王渠赞成道,“明日我陪你一起去镇上。”
孙瑾点了点头。
“你去把这罐子酒送给里正,让他先放着,等些日子在喝。”孙瑾吩咐道。
王渠接过她手中的瓷罐,抱着去了李家。
而她自己则抱着一罐酒去了谢氏家,谢氏将她送酒过来,不管她怎么说,谢氏都不愿意收,最后还是孙瑾板着脸,装成一副生气的样子,谢氏才把葡萄酒给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