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她偷了银子之后被我们给发现了,然后她才把银子上交给我们的,我们家没有分家,家里的银子都是由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保管着的。”孙武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只是一会儿,便想到了说辞对付大儿媳妇。
大儿媳妇磨了磨牙,怨恨地剜了一眼孙武,又道:“大人,他说的没错,我们家的银子的确都由他和我婆婆保管,既然我身上没有银子,那我怎么去买药粉给王公子他们下药?所以,这一切都是他们筹划好的,他们才是给王公子他们下药之人,更是偷取孙姑娘银子的人。”
“你满嘴谎话,那药粉可是你买的,你休要诬蔑我们。”孙武媳妇怒吼一声,眸光阴森森地看着大儿媳妇。
大儿媳妇根本不怕她,嘲讽道:“那药粉的确是我去买的,但我也得要有银子啊,既然我们没分家,那我何来的银子?自然是你们给我的,而我原本是不同意你们的做法,是你们非逼着我去买药粉的。”
“我们才没有逼你!”孙武媳妇一直只知道这个大儿媳妇聪慧,却不想,她竟然如此的聪慧,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能找出辩驳的理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他们的身上来。
“你们怎么没有逼我了?你们可是和我说了,要是我不同意帮你们,你们就让你的儿子休了我。”大儿媳妇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必须要为自己洗脱罪名,要不然等待她的就是牢狱之苦,她才不想坐牢,所以才一个劲地替自己辩驳。
“我们没有!”孙武媳妇完全说不过大儿媳妇,被她气得忘记了身上的疼,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她身上扑了过去。
“打死你个贱人,让你胡说八道。”孙武媳妇一边打,一边骂道。
若是以前,她这般地打大儿媳妇,大儿媳妇只会躲开,不会还手,而今日非昨日,一切都变了,变得都回不去了。
是以,她毫不客气地还起手来。
孙瑾看着她们两个人互相的厮打,心中的那口恶心顿然消下去了不少。
她们还真是有趣,竟然狗咬狗起来了。
哈哈!
知县大人看着大堂之内发生的一幕,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他吩咐人将她们二人给拉开来,并宣布了这件案子的最终结果。
知县大人觉得孙武身为一家之主,责任最大,所以将他收押入狱了,让他在牢房里待个五年。
而他的家人,每人皆是再打十个板子,然后让他们回去拿出十两银子弥补孙瑾家里的损失。
其实孙瑾家里没有任何损失,知县大人之所以这样判,只是想要安抚孙瑾他们一家罢了。
至于族长,他不仅有包庇罪,还有仗势欺人的罪名,仗着自己是族长,就带着人要把孙瑾一家给赶出村子,违反了衙门里的律法,知县大人原本是想要判他打板子的,但看他年事已高,就判了他三个月的牢狱。
对于这样的判定,孙瑾倒是挺满意的,而孙武一家和族长都喊冤,想让知县大人从轻发落。
知县大人怎么可能会从轻发落,他见着堂下苦苦求饶的一行人甚是厌烦,冷声命令人将他们该收押的收押,该赶出衙门的赶了出去。
等孙武一家人被赶走后,大堂之上只剩下官差和孙瑾他们了。
“草民叩谢大人!”孙瑾说完便对着知县大人磕了个响头。
知县大人淡淡笑道:“都起来吧!”
“大人,既然这个案子已经完结,那我们就不打扰大人了。”孙瑾恭敬地说道。
知县大人点了点头:“嗯,过几日让你家相公来本官的衙门里任职。”
他这话听着似对孙瑾说着,其实是对王渠说的。
孙瑾嘴角抽了抽,这个知县大人怎么还抓着这件事不放?
他明知道她家男人是不愿意来他衙门里任职,而他却偏偏让他来,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于是,她只好实话实说了。
“大人,我当家的恐怕来不了了,我们过几日就要回和临县了,我们在那里建了一家酒坊,我想让我当家的帮我一起打理酒坊。”
闻言,知县大人皱了皱眉:“凭你家男人的本事,若是让他在酒坊里待一辈子,岂不是虚度光阴,他这种人就应该为朝廷办事,为国……”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王渠给打断了。
“大人,草民只想和娘子守着酒坊,至于其他的,草民一概不感兴趣。”
知县大人见王渠无心效力他,摇着头叹息一声:“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强迫你了。”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告辞!”王渠客气地说道。
知县大人淡淡地点了点头,便转身去了内院。
孙瑾他们从衙门里出来后,并未直接去城门外,而是去了集市买了些东西。
等他们把东西给买好了,他们才坐着孙老水的牛车回到了村子里。
“瑾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吴氏开口问道。
孙瑾笑着点了点头:“都办好了,孙武被判了五年的牢狱……”
她把知县大人审判的结果一一给说了出来,等她说完,孙群和吴氏等人皆是一愣,他们以为知县大人最多只是打孙武他们一些板子而已,却不想判得这么重。
“知县大人判得好,像孙武那种人就应该要坐个几年牢房,要不然他是不会悔过自新的。”孙群回神,由衷而道。
孙瑾应了声,她十分认同她爹的话。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告终了,我们接下来准备收拾东西,过几天后,我们就回和临县。”孙瑾说着,看了一眼吴氏,见她的脸色越来越好了,不由放下心了。
吴氏和孙群等人颔首,然后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去了,该做午饭的去做午饭了。
然而,就在他们一家刚用完午饭的时候,族长媳妇带着一家人来到了他们的院中。
“孙瑾姑娘,求求你放过我当家的,他都是要入土为安的人了,怎么能受得了牢狱之苦?”族长媳妇边说边摸眼泪,“你大人大量,就饶过他这一次可好?他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所以才对你们家做出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