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的时候众人灰头土脸。酒楼里的管事伙计和厨子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而邹浦禾显然也是颜面尽失。
这一场仗打下来,自己亏空了五六千两银子,最后只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他庆幸还好自己当初只拍板说办三日,没说办他个三十日,否则话一放出去,他可就骑虎难下了。
这三天对邹浦禾和顾白来说,其实是一场无声硝烟的战争。他们虽然未直接交锋,也并未真切见面,但却已经初定了胜负。
当日晚上,乌大娘和小丫头带着店内的伙计,一起包饺子做吃食,还去院子里宰了两只鸡,给大家补补。
“这些日子可真辛苦大家了,这场仗咱们打的也不容易!好在咱们不光没吃亏,还平白赚了许多口碑!恐怕现在呢,天下楼的东家悔的肠子青了!”乌大娘笑着说。
伙计们经历了这几天,信心大振,对之后的日子倒是更有期望。
“庆幸咱们还好是小娘子家的伙计,若我是这天下楼的伙计,恐怕此刻也早已羞愧得不敢出来见人了……”
“跟着小娘子就是好,咱们走出去脸上都有光,可以抬头挺胸做人!”
“去去去,你们几个可别贫嘴了,明日就是正常开门做生意,大家吃了今晚这一顿,都打起精神!做生意是要长长久久的,可不是这一日两日的光景,你们以后每一日都要有今天这劲头才好呢!”
乌大娘笑着给他们分饺子,一桌子人其乐融融。
窗外万家灯火,屋内烛光暖意,众人欢声笑语。
*
往后的生意可该怎么做呢?邹浦禾十分气恼。
自己连着给客人免单三日,那三日人流倒是火爆,可从第四日起立刻门庭冷清,伙计们在店门口等了半日,也就来了三五桌客人。
比起之前两天的盛况,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邹浦禾这才回过味儿来。他没羞辱到顾白,反而是把自家给羞辱了一通。
可生意还是要照做,这花了大价钱装潢好的门面,可不能只开三天就黄了。
“你们说说有什么办法能让店里多来些客人?”
他把自己的几个心腹叫过来。
众人都不吭声。
招牌口碑被自家东家一手给搞砸了,现在怕是怎么也挽不回来了。
“东家,想要多来点客人,咱们可能得从其他方面入手。”
“什么意思?”
心腹:“听说那得益楼这几日来了一个京城名姬,日日笙歌起舞,那茶楼里去的雅致书生、风-流公子们被那个名姬给迷得死去活来的……”
邹浦禾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要不然咱们就把那位京城名姬给请过来,在咱们这儿跳一段唱一段?有钱的公子哥光是冲着她的名号,也愿意过来捧场!那日子久了,咱们这人气不就回来了?”
“好主意呀!”邹浦禾一拍大腿,“这么好的主意,怎么先前不说出来?” 他赶紧挥手:“去去去去,现在赶紧去,把那京城名姬给我请过来,不论花多大的价钱也要把人请来,请个三天帮我们暖暖场子!”
*
得益楼中。
美貌的年轻女子上了楼,进入尽头一间雅房。
这间房间内有暗格,书架,推开便是一条隐秘的向下的通道。
她让自己身后的几个人站在门口把着关,自己则撑着火把一路沿着下头黝黑的小路走。
转了一个弯,便到了底,她把火把架在一旁,往里头走去。
出乎意料的,这地下一楼相当热闹,并不仅仅只有她一人而已。
她裙摆很长,一路款款而过,转个弯,便是一个几百平米的空旷地。
里头传来磨刀、磨枪、挥汗、训练格斗的声音,刀枪碰撞,铁器清脆,还有人用鞭子抽着大声骂人。
只是美貌女子并不往他们那个方向走。她只一路沿着自己的路。
走到了底,是一个很小的屋子。格局布置得雅致,中间放了一张小茶几。
茶几上面,有一壶正在煮着的咕咚咕咚冒泡的热茶
室内早已有一个男人,边喝茶边等着她。
见到她来,男人说。
“上头是派你下来,监督我们?”
美貌女子:“我若不来,此事一点进展都没有,上头的人如何放心?”
“呵,有何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