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还有谁规定我们不许蹭了。”
顾白笑起来,又让几个小厮把楼上二楼的桌椅都调整了一番。
二楼专门设置出一个“观舞区”,也便是从二楼窗口看出去风景视线最佳的几个区域。
坐在那几个观舞区内的客人们能清晰看到对面酒楼的表演。
之后他们就正常做生意招待客人了。
虽然顾白自家没有请这些舞姬们,可却靠着“蹭听蹭看”也吸引了不少客人。
若是你此时经过这条街,便会看见两家酒楼门口都极其热闹。
去天下楼里的客人们自然是想去看那些舞女们,而在顾白家酒楼里的客人,则是又想听舞女唱歌,又想能吃上好饭菜好滋味的人。
他们坐在露天的位置上听着歌、品着酒,吃着武三大厨做的饭,甚是满足。
乌大娘不由感慨:“这可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用了这招,往后这对面家酒楼不管是请歌女还是请说书先生来,咱们都可以蹭得上。”
天下楼管事儿自然也看到顾白家的客人坐在外面的情形。
他心有不爽,找了几个人过去说理。
但乌大娘撸起袖子,气势完全不输他们。
“我们只不过是在自家门口摆桌子,谁规定摆不得了?”
“你们分明就是蹭我家的乐声!”
“那又如何?我们两家临街相对,面对面的,你们家那声音就是会传到我家来,你还能说是我家的错了?”
那管事儿被乌大娘几句话噎住,也找不出错处来,只好甩了袖子愤愤离去,在背后大骂几句“他们不要脸”。
一天结束,几个歌姬们都累得下台休息。
“咱们在得益楼还不至于如此拼命,只需在台面上做个样子便可,可到了这大酒楼来,反而被人管手管脚……”
“刚才我只休息个片刻,就被那管事儿训斥了一顿,让我上台接着唱!”
有两个小歌女心有不悦道:“他还以为他家面子有多大呢,以为我们真图他们那点银子呀?”
“算了,也不过三日,忍忍就过去了。”
名姬懒洋洋地侧卧在塌上说。
“毕竟是收了他们家的银子,多做些样子便可。反正台下的人也听不懂我们唱的如何。”
小歌女:“不过……听说这天下楼是想用我们去打击对面那家酒楼的气焰,可你今天看到了没?对面那家酒楼一点不为所动,甚至还搬出桌子椅子到外面让客人听,简直就不要脸!”
“对面那家酒楼是谁开的?”
“听说是一个小娘子吧?……”
几个叽叽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而侧卧在榻上的女子,眼眸沉了下来。
她依旧还没忘记上次茶艺大赛之上的屈辱。
那个顾白,她总有一天要揪出她的真实身份来。
只是在这之前,她另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
在天下楼驻场了三日之后,那几个歌姬就离去了。
酒楼客人虽有回暖,但过了这三日也陆陆续续冷清了下来。
邹浦禾这才回过味儿来,一拍桌子:“这办法可治标不治本,生意只回暖了几日,现在又淡了下去!老子请那些歌姬们过来跳舞可没少花银子!”
“东家,这也没办法,毕竟客人们都是奔着她们过来的,现在人不在了,生意自然也冷下来了……要不然咱再多花点银子把她们留下来?”
邹浦禾在心里算了一笔账:“还请?老子是有钱闲得慌?那个京城名姬要价这么贵,一日两日倒是无妨,若是一年到头都花钱养着,我不得被吸干血?”
想到这里,他不由就觉得那家得益楼有些奇怪。
看着生意也不温不火的,可偏偏就能把人长久留住。
他究竟给那歌姬开了多大的价钱?难道就不怕亏本?
……这家茶楼的东家可真是不会做生意,还不如我呢!他在心里嘲笑了一声。
*
整了好几番骚操作之后,邹浦禾依然没能扳倒顾白。
他有些丧气,决定先沉寂一段时间。
天下楼便不温不火地继续经营,没再多找事儿。
两家酒楼之间的战斗似乎也无声地告了一个段落,谁也不曾再提起。
只是邹浦禾始终没能顺下心中这口气。
他一直暗憋着大动作,只待有朝一日可以给对方来一个措手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