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老母亲,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却发现躺在床上的人表情也是一样。
石嘉言捂着自己的胸口,虽然还没有完全缓过清醒的神志,可在看见老母亲的那一刻,眼底也满是震惊。
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们两个人真的是认识吗?
这个时候丫头也急急忙忙推门进来,一进门便立刻要跟顾白说什么。
但是等看到躺在床上那个男人之后,丫头的表情也是凝固住了,整个人呆呆的像是不敢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实的。
看到丫头和老母亲都流露出这表情,顾白心里就隐约有了猜测。
莫非他们几人真是认识的,那自己这介绍可就多余了。
还不等她开口仔细询问三人的关系,外面又有人进来了。
原本睡在大通铺的那六个小伙子都乌压压地挤进来,边挤进来边说:“小娘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我瞧着丫头在院子里大半夜跑来跑去,忙这忙那,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如果真有事尽管叫我们帮忙,可别藏着掖着,拿我们当客人。”
那六个人一边说一边往里挤,屋内很快就挤满了人,显得地方狭小。
等那六个人看到躺在床上的石嘉言立刻就惊呼一声:“老大你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
众人目光又移在他胸前包扎好的伤口上,又大惊小怪起来:“老大你又招惹什么仇家了,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六个人都齐刷刷跑到石嘉言的床边,看着他的伤一惊一乍的,满脸要替自家老大去报仇的同仇敌忾之情。
丫头瞧着这情景缓慢的明白过来,原来这六个小伙子在家里的苗圃里帮了这么久的忙,最后竟然是他家哥哥的小弟。
原来大家竟然都是认识的,中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一直没有一个时间能挑破。
如今自家哥哥出现在这里,倒让她觉得眼前这场景格外玄乎。
但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对的样子,既然这六个小弟都是自家嫂嫂给叫过来的,那她也该认识他们的老大呀。
可是嫂嫂见到他哥以后怎么反应如此平静,甚至从来都不曾将这件事情告诉家里人?
记得前不久她还给自己银两,催着自己赶紧去门派那里叫人赎回来。
若是她早就知道哥哥在哪里,又何必千里迢迢让她去山上的门派那里找人呢?
丫头总觉得这里有些事情似乎怎么都无法串联起来。
其实丫头所不知道的是顾白一直都不曾知道石嘉言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对方就是自己苦心想要找的那个人。
石嘉言在她这里用了另一个名字,连名字都对不上,顾白就更加不曾往深处去想。
她瞧着一屋子的人,表情都很丰富多彩,似乎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去解读。
唯独她和一旁的十七公子站在那儿,如同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直到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有十七做个伴也挺好的,这个冷面公子在任何时候都没什么表情,活像一个墙上的装饰物。
有这样的一座冰山帮你垫底,你就不会在这局面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正想要好好问问丫头,将这其中的事情解释清楚,但话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问,她袖子中的那一只小家伙却开始暴躁起来。
这种暴躁让顾白心中一惊,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十七忽然抬头道:“全部都蹲下!”
这一声呵斥,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顾白瞬间被十七拉扯住,十七的力气非常大,带着她猛然间匍匐在了地上。
而那六个小伙子显然也格外训练有素,在一瞬间就作出反应。
其中一人,迅速将他们老大从床榻上翻转过来护在了地上。
另外几人则把丫头、乌大娘和老母亲都保护住,压在了桌子底和床底这些能护人周全的地方。
随即利剑划破风的一道声音便从耳畔传来,有一根不知从哪来的箭头穿过了他们脆弱的窗户,直直的扎在屋角梁上一根柱子上,发出了一声沉重的,插入木头的撞击声。
这一声声响,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所有人看向那箭,它是从窗外射进来的,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没过多久,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箭都划破平静破空而来,扎破了窗户扎在了屋里的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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