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里,时间已经来到2016年的四月份了。这天,林嘉月单独把我叫到公司大厅对我说:“于东,以后你负责咱们公司四板的尽调和写材料的工作吧,待会有人会和你对接一下工作,咱们现在要写一个大诚世界广告公司的挂牌说明书。”
我答应了,我接手后才知道这些材料经过好几个人的手了,写的都不算成功,写材料的有好几个人都离职走了,我看着这些文件从市区域股权市场审核机构反馈回来的问题来看,他们以前写的材料种各种逻辑上的问题说不明白,我问了我们公司和我对接材料的人关于材料的具体情况,她给我的答复是:“这些材料都不是我写的,最开始是嘉月写的,后来又经过了几个人一块写的,好多问题,你要问他们,问我什么都不明白,反馈过来的问题我根本都不会写啊。”
我只能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改这些材料,从这些材料中我发现,很多没有的林嘉月都敢往上写,而且材料前面的内容和后面的内容有点不一致,明显不符合逻辑是胡乱编写的,而且犯了很多细节性的错误,很多的标点和段落都出现了错误,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林嘉月会把这项工作推给我了,因为她实在不适合写材料,粗心大意,个人的忽悠能力很强,但一到可实际做事的能力很差,做事不用心,不细心,就会无从根据的瞎编乱造,我从做的这份材料都可以看出她的为人,把自己的外表包装的很光鲜,这是她爱慕虚荣的价值观决定的,再往深层次的看一下,光鲜的外在里包着一颗腐烂的内心,虽然我一直很敬佩的她,她情商有点高,忽悠能力很强,但得于斯而毁于斯,她的瞎编乱造,胡乱吹嘘忽悠能力致使她没有诚信、道德、原则和锲约精神。他们材料中遗留下来的问题,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决的问题,我接手后全部被我解决了,大诚世界也成功的挂牌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在公司的办公位置变了,坐在刘行的旁边,我对刘行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因为来公司的第一天,我就发觉他看人的眼神有点不对,总是一副蔑视别人的眼神,只要林嘉月手下的人,他都会先用这种眼神爱搭不理的,然后刘行还会再看这个人是否会受到老板的器重,如果这个人不受到老板的器重,他就用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对待别人。我内心十分反感这种势利小人,后来我和他渐渐的熟悉了起来,我觉得他这个人除了比较势利眼,狗眼看人低之外,就是看你有没有利用价值,没有利用价值的他理都不会理,有利用价值的就和你贴的很近,这样的人在我看来是决对不能成为朋友的,因为他不会因为你的为人和内在的品质和你成为真正的朋友,我想他也很难有真正的朋友,因为他对待别人的关系就是看能不能利用别人,那别人对待他也只能看他有没有利用价值,如果友谊建立在利用价值的基础之上,那这样的友谊就不是纯粹的友谊,我的第一直觉我肯定不能和他成为朋友。因为道不同,他的价值观里利用价值和外在的物质价值是他和你成为伙伴的基础。又过了一阵子后,他也慢慢的了解了我,了解到我的价值,他认可我在尽调方面的能力,想和我合作开发客户,还有就是和投资人对接方面,他非常喜欢拉着我去,因为我在和投资人聊天的时候,能体现出那么一丁点专业性的,这样也让他觉得比较容易和投资人开展合作。所以,这些日子里除了写材料,就是和刘行去见投资人,经常参加一些众创空间组织的投资项目对接会,在这个圈子待的久了,我对这个圈子也有了深刻的了解,一般都是一些项目进行台下路演,下面坐着几个投资人看项目,其实真正的投资人就那么两三个,剩下的一群人,全部是FA中介机构的业务员,全是去找项目的,这群FA找到项目后和投资人进行对接,在其中拿融资服务费,而正在路演的大部分项目都是一些没有人愿意投的项目,都是一些三流或者不入流的项目。这种项目中大部分都是一些互联网+的项目,现在满大街的都是这种项目,互联网+餐厅,互联网+物流,互联网+学习教育,还有互联网+时间技能交换平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加不到的,传统行业能加上互联网的通通的都加上了,就连卖水果都在用公众号卖了。后来,我在和刘行的相处中,发现他也不太像我想象的那样,是一个纯碎的狗眼看人低的人,他更多的是针对林嘉月,和林嘉月关系太近的,都会受到他冷漠的特殊待遇,他在和我日常的交往中也发现,我不是绝对的和林嘉月一路的人,他明白这一点后他更愿意和我一块外出见投资人。在这个所谓的投资圈子待的久了,我对这个圈子有了深入的了解,我发现寻找投资人不是靠参加什么路演大会就能得到投资的,真正的投资绝不是靠路演出来的,当你的项目已经完全暴露给其他人了,那还有什么商业机会可言,真正的项目如果能单独的找到真正的投资人,而不是在FA业务员之间胡乱的相传这才是最重要的。寻找真正的投资人比路演本身重要百倍千倍。就这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来到了2016年5月份里的一天,我正敲打着键盘搜索材料,突然听到办公室门一声大响,林嘉月从外面进来,大声嚷:“杨国梁你给我出来。”
杨国梁说:“我为什么要出来?”
林嘉月说:“你在干什么呢,你怎么说的,一天打多少个电话,你现在在干嘛呢,在用电脑看什么呢?”
杨国梁非常大声的回她,业务员以业绩说话,我干出了业绩,其他的时间我应有我的自由,林嘉月愤怒的大声嚷道:“杨国梁,你给我出来。”
杨国梁也愤怒的回道:“我为什么要出去,我不出去。”
林嘉月又提高了声音的分贝,大声的有点歇斯底里的嚷道:“你给我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他们两个走出了办公室,只听到大厅中他们两个的声音对嚷声大到了一楼和二楼都能听到。直接到了下午的时候,石总回来了,石总通知国梁去了石总办公室进行了谈话。过了一会儿,杨国梁气冲冲的回到了办公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周奇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杨国梁说:“我不干了,不管我干的多好都没用,刚才石猛说‘要是让他选,他肯定选林总呀’意思说肯定向着林总,这个老板是非不分,对人不对事,我觉得不值得为他干了。”
我听后也觉得有点难受,心想,哎,这个公司的文化也就这样了,我内心也是讨厌这种公司文化,公司的文化是至上而下的,一个老板的思维怎样就决定了这个公司到底是怎样,一个老板偏爱什么,他的手下就会跟随他的喜好。杨国梁对周奇说:“我觉得我是可悲的,以为自己做出点成绩,就可以得到石猛的赏识了,没想到他是这种人,在这待着我觉得就是浪费时间。”
我听到这心想,奖罚不公,任人为亲,这个公司的未来前景堪忧啊,因为这样而失败的公司我以前看过很多,也经历过很多。这些亲小人,远贤臣的老板基本上是传统行业出身而转型到新兴行业的固有毛病,这是思维模式和价值观的问题。石猛的思维模式和价值观导致他认为杨国梁不值得激励,把更多的物质和精神激励偏向林嘉月个人,这样做从短期来看能给公司带来利益,但这只是一时的,石猛的这种价值观和思维模式慢慢的就会变成公司的文化,这就会使得底层人士根本就没有机会,这导致底层员工不论你管的多严都会丧失自发主动的能动性为这个公司工作,而老板会抱怨员工问题,但问题不是出在底层员工,而是出在老板自身,奖罚不公,任人唯亲,一个不注重底层员工的公司终究会走向没落。世界已经变了,不是你敢不敢就能创业成功的时代了,不是老板是爷爷,员工是孙子的时代了,但石猛这一类人仍停留在原始时代,而恰恰现在正处于充分竞争的时代,不能给人机会的公司,不能充分发挥和激励人才的公司终究会被淘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激励不仅仅是精神层面的,更多的是物质方面的。中国公司的企业文化是自上而下传导的,接下来的一件事证明了这一点。邻近傍晚,林嘉月通知我们办公室的人布置一下路演大厅,因为第二天要举办一个会议,所以我们部门所有的人都要去路演大厅去布置会场,我们布置完路演大厅回来的时候,看见邳大川拿着手机,若无其事的玩手机,我心想,就你特殊,坐在办公室里什么都不干,邳大川是一个北京郊区的拆迁户,而大部分底层北京人都有这个臭毛病,觉得自己多么了不起,好像外地来的人都是他们的奴隶似的,我看见这种北京人,总是很火大,但又是很无奈。第二天,我们办公室开始新一天的工作时,邳大川正玩着手机,突然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为什么我不用干活,因为我的关系硬,全别和我比。”
当时我们大部分的人都在办公室里面,我听到这句话心想,这的确是事实,因为他的思维意识里就认为他和石猛的关系很硬,他就有权享受特权,此时,我们办公室里没有人说话反驳他,但是我觉得这句话是一句极不负责任的话,我觉得你和石总关系正因为不错,什么事更应该主动去做才对,这样才能体现你的价值,你更应该带头去做,应该起到带头作用,只有打头阵去做,别人才会信服你,才会相信石总的为人,才愿意和石总共度难关。邳大川自从说出这句话,我就看不起他了,他说出的这句话也掉了自己的身份了,这就是石总的好兄弟呀,你的好兄弟都这样,那大家更不愿意给你石猛好好干了,如果这个公司是这样子,大家还傻子似的努力什么,因为即使你努力做了,石总也不说你好,像邳大川一样什么都不用做,石总就是天天说他干的好,所以大家也就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也就这么消沉下去了。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去市里参会,我挤在地铁的车厢里,看到许多女生正在用手机追剧,我就用余光看了看现在的人都在看什么,她们追的剧,剧中的新演员,无论男女十有八九都是整容脸,脸上的表情僵直,哭笑起来,脸动都不动一下,而且演技极其的拙劣,我现在突然觉得,我们的价值观不仅病了,就连文化也病了,跟了风似的追随韩国文化,更可气的是就连新闻频道的一些女主播也是整容脸,有时我觉得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世界真是没法看了,时事新闻里时不时有整过容的女主播,报新闻时眼里还放个电出来,哎,乱人心志,我真想问一句主播你们还能不能让我们好好的看新闻,我们已经看整容脸、僵尸脸看的麻木了,想来新闻频道体会一下内在气质的美,你们不要再摧残我们了好吗?时事新闻在一个整容脸的主播嘴里说出来,这样的新闻还可信吗?说的人展示给我们的是虚假形象,换句话说,一条新闻从虚假面庞的人嘴里说出来,这样的新闻能信吗?过了一会,列车经过传媒大学,开门的那一刹那,一大波这个大学的学生涌入了车厢,我偷偷的看着他们的脸,哎,韩国好的方面不学,专学韩国的文化糟粕,现在从大学生开始无论男女的换脸整容行动就开始了,看着一个个青春脸上已经塞着人工填充物了,我心里很惆怅,奈之其何呀,现在整个社会都是拼爹看脸的文化,学生在社会风尚的大潮下也不能独善其身啊。经过了几站地后,又一大波白领挤了上来,我在拥挤的地铁车厢里看着这群陌生男女们思考着,他们把最好的青春年华、心血和汗水付出给北京,但一些北京人从来不接纳他们,一些低层次的北京人只接纳有北京关系和北京背景的人,而这些低层次的北京当地人又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他们获得的福利是全国最好的,这种不公平感深深的伤害到了每一个来北京奋斗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又是心寒又是无奈,辛辛苦苦的奋斗交着税养活这群屁事不干的底层北京人,可这群北京人确不给他们最起码的尊重。地域狭隘主义本身是阻碍发展的,我想如果没有这些外地人的努力奋斗,就没有今天北京的辉煌,可北京这座城市的底层民众从来不接受异乡人,而这群年轻的异乡人都有一个梦想,在北京有个着落,可北京的大门永远向他们关闭。你把北京当家,而北京只是把你当过客而已。不管你为这座城市付出了多少,北京的大门永远向你关闭,而那些不思进取吃着最好福利的北京人他们用根本就不公平的优越感践踏着来北京的异乡奋斗者们。有时,人的思想是丑陋的,也是可悲的,你付出的越多你就越依依不舍,你的青春、汗水和奋斗都在北京,而你最后不得不怀着最好的回忆离开北京,北京是他们的青春岁月,是他们最美的回忆,他们是多么的向往能在自己奋斗的地方找到归属感,可最后他们终究只能回家,因为北京不在乎你为她洒下多少汗水和心血,她只在乎你的身份、背书和你身后的背景。来北京的人,大部分都是怀着梦想而来,带着失望而去。人就是这么好笑,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美的,最好的,人只有在痛苦过后才能体会什么是真正的快乐,如果你所有的欲望都随心所欲的得到,即时行乐,即时纵欲,你就会麻木,你就会没有知觉。也许有一天,北京会因为你的到来会更加美丽与辉煌,但北京的美丽与辉煌从来不真切的属于那些一无所有带着梦想开创新北京底层群众,它只属于与北京有关系的人,无论这种关系是多么丑陋与肮脏,它只认得你和北京的关系而不在乎你的汗水、泪水和血水。这时,我的眼前一阵模糊,我从实验仓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醒来后,我走到了韩雨的身旁,我问:“韩教授,我想请教个问题,为什么现在韩国这么多人整容呢,如果以追求美为由,以一个虚假的面容呈现在别人面前这符合人类基本的诚信要求吗,以虚假的方式改变自己的外在面容,然后呈现给别人来换取虚荣心,不就刚好证明这种人内心是丑陋的吗?”
张雨:“要解答这个问题必须从韩国的文化说起,如果把韩国当作一个心理病人来分析,是这个国家文化的价值感和渴望被认可的基本需求没有被满足,所以外在行为从上至下表现出这个民族的不自信。因为韩国文化从上至下的不自信,就会有一种心理应对机制来应对这种不自信,所以我们可以看到韩国扬言孔子是韩国的,把中国文化说成是他们的文化,而且是非常不要脸的强硬的态度。他们的态度越强硬,就表现他们对自己文化的不自信,骨子里认为自己的文化不如中国,所以硬要把中国的说成是他们的,这种不自信的文化也反应到国民的文化中,那就是整容,因为他们整个民族都有自卑意识,所以这个民族里的每个人内心里都或多或少的有卑微感,所以他们才会占有别人好的东西,或把别人的说成是自己的东西,从上到下修饰自己的形象来体现自己的价值。你可以观察周围整过容得人,他们的内心都是不自信的,或多或少内心有卑微感,而且占有欲比没有整过容的人强烈,别人拥有好的东西,整容者会不择手段抢占过来据为己有,所以这种人基本上都是比较自私自利的。”
我说:“那按照您所说的推测,现在的女人大多喜欢整容和包装自己,她们主要是因为小时候,自我价值感和渴望被认可的基本需求没有被满足,造成她们的自我价值感很低微。”
张雨:“不能说全是,但绝大多数是骨子里没有自信和自我价值的认同感,她们的内心没有真正的自信,所以用美丽妄想症来应对自己内心的低微感,他们把自己内心的恐惧用修饰自己的外表的手段让自己获得自我价值感,但是无论外面变得多么美丽,永远改变不了卑微的心,她们永远对自己的外表不满足,把自己的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外表上,疯狂的整容,穿好看的衣服,疯狂的刷朋友圈来体现自己在世界的存在感,让别人认可自己的美貌仿佛是他们活着的核心价值一样。但随着时间推移,她们自己真正应提升的气质、素养和能力没有得到锻炼,所以这种人只能逐渐的沦为别人的玩物,因为她们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没有运用到自己的自身能力、素养上,她们无法对这个世界做出贡献,导致她们内心的真正价值感很难提升,最终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现自己的价值感越来越低,凡是靠整容活着的人,都是条不归路,她只能靠整容出卖色相而生存,会一直的整下去。”
我说:“以后,我要是创业了,绝不要招聘整容者,这种人只会使公司内斗和自我消耗,而不能使公司和团队进步,这种人会对公司的员工产生非常消极的影响,造成不良的文化氛围,把自己的个人追求放在对公司发展毫无实际价值的外表上。没有出众的外表并不可怕,但不可以没有出众的内心和能力,这就是我未来公司的选才哲学。”
张雨听了我的话后,我们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