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碎片世界里，2016年12月底的一个周末，林小川找我来玩，我们聊天时，又不知怎么的聊到房子上了。林小川：“于东，我打算买房了，现在房价涨的太猛了，我前天在咱们县里看的房子，房价从今年1月的8000元一平开始涨一直涨到了现在的1万2一平了，无伦如何我也要买了，我和我身边的同事借了些钱，我家里出了一大半，打算明天再看看别的房子，总之明天必须就买。”
我想，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这让我想起了15年股市最后上升阶段的那个狂潮，我问：“你是全款买吗？”
林小川：“不是啊，谁能全款啊，我只能凑到30%首付的钱。”
我想，这和15年的股市泡沫有什么不同啊，15年股市是杠杆牛， 就要去掉股市的杠杆把泡沫挤掉，那房地产呢？是三倍的杠杆呢，就因为是房地产， 就不许断掉房地产的杠杆挤掉泡沫了，看来这就是股市与楼市的区别呀，看来我从股市中退出来是对的 。周末的第二天，林小川买了房子后，回北京后在我这待了一天，我们喝点小酒聊着天。林小川“老猫，我把房子买了，我也是很无奈啊，我前天和房地产销售那商量好的价钱，第二天每平米又涨了800，我看到这种情况就赶紧买了，不能再等了。”
我心想，这种感觉是那么的似曾相识，15年股市牛市的最后疯狂的时刻也是这样，但我想，小川已经买了，我不能说丧气的话，我说：“也许你是对的，房子短期内还会涨吧，但是中国房地产泡沫市值比gdp总量大很多倍这个是事实。”
林小川：“就算泡沫有宇宙那么大，我也要买，因为 不会让房价暴跌的，房价跌了花了这么高价钱买房子的老百姓怎么办，那老百姓不就暴动了。”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你说的没错啊。”
我举起酒杯向他祝贺，可是我的内心，那种绝望感是空前的，我已经不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了，如果按照小川的逻辑， 不许房价跌，那房价只会一直上涨，而现在房价上涨的加速度越来越快，可我工资的上涨幅度一直原封未动，就凭我自己的死工资，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可能半辈子都付不起首付了，我的亲人都不帮我，我该怎么办啊。我们喝酒喝的醉了，我和小川醉的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小白鼠在疯狂的用四肢向前跑着，小白鼠的嘴前，放着一块肉，但无论小白鼠再怎么努力向前跑都够不到这块肉，因为小白鼠的身体被一条小绳子绑着，小白鼠的脚下是一个轮子，小白鼠在眼前的这块肉的驱使下，使轮子越转越快，可无论小白鼠跑的再快也够不到这块肉。突然，我被这个梦惊醒了，我心里觉得我就是这只小白鼠，有一块肉在我前面，这块肉就是能买房的希望，我疯狂的努力跑着，想通过努力工作够到这块肉，可是工资上涨这跟缰绳在后面拽着我，而我脚下的路，正是工作这个小轮子，而这个小轮子产生的动力，推动着经济这个大轮子动，想到这我的内心很恐惧，是那种让人绝望的恐惧而不是畏惧，我就像那只小白鼠一样被困在这个经济齿轮的笼子里挣扎着，我的同龄人可以依靠他们的父母，依靠外力把眼前这块“肉”塞到他们嘴里，让他们停止再做对于吃到这块“肉”一点都没用的无用功，而我永远在这个轮子上跑着、奋斗着、努力着，可眼前的这块肉我永远吃不到。我突然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涌上心头，反正再努力也没有用，不如自暴自弃，享受一天生命是一天。到了星期一上班的时候，我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一不小心我的胳膊碰倒了盛满热水的杯子，热水从桌子上流了下来流到了我的腿上，烫的我叫了起来，靳丽婷离我最远，她还没等我嚷出来就第一个跑到我跟前，把吸水的手纸，敷到我腿上。我心里很感动，我从这个事件可以看出她是在乎我的，我的心里突然感觉到有点暖了，此时，我的心里已经感觉我有点喜欢上了她，好像，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只会喜欢上对我好的人，可是我想起了我的家庭情况后我又没有真正付出行动的勇气。从这之后，公司里的一个新来的同事开始追靳丽婷了，可我没有任何的勇气追她，因为我的家庭情况使我很自卑，所以越是喜欢的人我越不敢追，因为我不想使我喜欢的人受苦，追她的那个新同事，家境非常的好，家里父辈是做企业的，家里就他一个儿子，上下班开着一辆奥迪A4L，而这个新同事在这上班根本就不是为了钱来的。我每每看见这个新同事就想起我的父辈他们抛弃我，我的父辈虽然有条件，但从不让我上大学这件事开始就一直逃避帮我，这也让我觉得在这个时代谁要是和我在一起一定会受苦的，所以我一直自己告诉自己与其让别人受苦还不如不要开始。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2017年的春节就要到了，这一年的春节联欢活动，靳丽婷总是主动坐在我的旁边，而追他的那个男生又主动挨着他，可我一想到我的家庭，我的内心就无比自卑，我总是表现出一种冷漠，这种冷漠不是我内心的冷漠，而是对现实很无奈所做出的冷漠反应。春节联欢活动后的晚上，公司所有的人在装修的像会所一样的公司餐厅里聚餐，石猛挨个给我们让酒，而且他最喜欢的是给漂亮女同事倒酒，陈杉杉是公司的平面设计和企划，她的工作，我以前也经历过，她应该算的上我们公司最漂亮的了。石猛非要给她倒酒，陈杉杉再三推托，她说：“您别给我倒，我不会喝。”
石猛说：“没事，喝一点试一试。”
我心想，石猛真是色（shai）劲犯了，想让陈杉杉入酒局，一旦入了这个酒局，以后肯定成为石猛的猎物。陈杉杉聪明的开完笑道：“哎呀，我真的不会喝酒，我还未成年呢。”
石猛听了这话呵呵一笑，也就没有在劝她了，我对陈杉杉很敬佩，坚守原则而临危不惧，是个有智慧的女子，女人一旦被男人灌酒，接受了第一杯以后就有第二杯，第三杯，五杯过后就会成为某些男人的猎物，最终没有回头路可走。这个饭局进行到了一半后，刘行的‘表演’开始了，此时的刘行已经和石猛的女儿在拍拖了。刘行站起来说道：“别的我不说了，现在公司根本就不赚钱，咱们石总每个月都在往公司里面搭钱，我想大家今天必须都要知道。”
说罢刘行装做一个哭相说：“咱们孟总，晚上11点都在做文件，他多辛苦啊！”
说完啊啊做作的装哭了起来。我看着他这副大奸似忠、大伪似真装的有模有样的，还真的挺可笑的。更可笑的是石猛经常表扬的那群中层领导和邳大川看的出刘行假装的，为了拍石猛的马屁，就安慰着刘行那个做作的样子。他们就这样像狗一样的在石猛的马屁后面转悠，刘行说的话也许就是代表着石猛想要说的话，石猛想说的是公司不赚钱是石猛他很努力而大家不够努力造成的。但我不认为是大家问题，如果一两个人有问题，是个人的问题，但是大家都有问题，那就证明是这个领导的问题，最根本的原因是你石猛的价值观出了问题，把方向给大家指错了，你石猛个人虚伪、迂腐的行事作风，干事没有个恒心，今天想干这个，明天想搞个那个，搞得大家晕头转向，也没有个规划，大家被你搞得晕头转向，一切的努力积累都白费了，现在都互联网信息高度透明化的时代了还想着二道贩子的思维模式打一枪就跑，这样的思维模式能赚钱才怪。石猛和我们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和我们抱怨这些就能赚到钱了吗？领导层都不知道干这些事情能不能赚到钱，左打一枪右打一枪，是领导层出了问题确把责任推到底层员工。投资好好的做着，马上就要熬到曙光了，突然他坚持不住了，改行做产业转移了，他这种短视的思维，能赚到钱那才是怪事呢。突然，我的眼前一阵模糊，记忆碎片里出现了裂痕，直到2017年春节过后这个时间节点，才清晰起来。春节过后，石猛安排我去了二楼领导层，我坐在位置上还没有工作呢，今年的提成方案倒是先出来了，我看到提成方案后，我清楚石猛为什么要开这家公司了，这家公司就是为了养小三用的，就拿业务部门来说，每个业务提利润所得的20个点，每个业务员成单，业务部门主管林嘉月还要拿利润所的10个点，而林嘉月的基本工资是普通业务员的4倍，这就意味着所有的业务员付出的辛苦都在养着林嘉月，而普通的业务员又拿不到优质的项目。优质的项目石猛都给了林嘉月，这就导致公司的利润大部分被林嘉月拿走了，石猛开这个公司名曰是以盈利为目的，实则为了养小三，公司的大部分收入都以酬劳的形式成了石猛养林嘉月这个小三的支出。员工们看到这个提成方案后，更加的没有了工作的动力，因为努力半天后大部分赚的钱都进了林嘉月的口袋里，每成一单，林嘉月都从中拿到业务员成单的利润，分到员工手里根本就没几个钱，所以大部分员工也就没有动力开发新客户了。这个方案实施一个月后，石猛把所有的员工又一次集聚到会议室开会，抱怨公司不赚钱，现在自己总是倒贴钱，抱怨底层业务员不努力开发客户，把责任往底层员工身上推。石猛总是面子上看着非常和善但内在确很迂腐，我看着他心里讽刺他你再把林嘉月的收入提的高点公司就赚钱了，你是觉得养小三的钱不够花了，还想从底层员工身上榨出来用啊。但是我依然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石猛并不贤明，亲小人、远贤臣，我说出来我的真实想法那不是引火烧身吗，我知道公司不赚钱和员工没有半点关系，完全是制度使然，更多的责任在你石猛的领导团队身上，拿林嘉月来说，她只顾忙着开发他自己的客户，根本就不管底层员工，可以说底层员工开发出来的客户完全是在给她白送钱，谁还傻子似的开发，再说了她的基本工资比普通员工高很多，而普通员工的提成她也想吃，总是以为自己是领导层就自以为了不起，领导层和普通员工没什么不同，只是分工不同而已，身为管理者，拿着管理者的收入，就踏踏实实的把你的管理做好，为普通员工服务，给普通员工提供帮助，可你石猛设置的这个制度倒鼓励领导和员工抢客户，要是领导这么热衷开发客户，你就踏踏实实的做个业务员，林嘉月当业务员也许对普通员工都还有激励作用，但石猛的管理层仗着领导权利和底下人抢饭吃，谁还傻子似的给你干活。这次会议后，和我预想的一样并没有达到石猛想要的效果，一旦起不到正面的效果势必要造成负面的效果，这次会议后我对底层员工观察了一阵子，底层员工士气低沉，根本不想努力，因为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为几位领导赚钱做嫁衣，自己根本就赚不到钱，大家都明白了肥的是林嘉月，林嘉月还有年终分红，拿到公司利润的50%左右，所以大家都明白努力没用，这个公司的一切好的结果不是靠努力得来的，石猛根本就没有想过把公司做的多么专业，而只是把公司当成他养小三的工具而已，大家看明白后也就放弃了努力，准备混日子了。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企业文化，到了二楼后，我开始协助另一个林总工作，这个林总是一位男士，他和林嘉月一样根本就没有做领导的能力，做事没有规划，胡乱的给大家安排工作，他不给大家协调分配的时间，他需要什么时，要求大家手上的本职工作全部别干，都要围绕着他转才行，让底下人熬夜帮他干，要不然他就暴怒，等这件工作结束后，石猛就开始开会表扬这位林总能干，而丝毫不在意员工的感受，好像所有的功劳都是这位林总的一样。我思前想后，石猛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因为石猛自身的文化素质就不是很高，学历也是花钱买的，他的传统思想就是想占工人的便宜，因为这位林总安排熬夜干活不加工资，这样，石猛就心里上觉得占便宜了，所以石猛各种夸这位林总，底层员工为工作所努力的他完全的忽视，石猛用忽视漠视你的功劳来禁止为你加薪。也许是这位林总看出了石猛是一个华而不实的人，他的思维意识里不在乎领导的管理能力，而在乎的是能不能占到工人便宜，这位林总看到了这一点，让大家熬夜也完全是有意为之，因为协调领导工作的能力在石猛看来没用，石猛的视野里只有关系和占便宜，所以他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讨好石猛，而这种方法对石猛很受用，其实一些工作，完全可以完美分配给大家，一个工作日就可以协调着把活完成，但是这位林总却使得公司非常的没有效率，不合理的安排公司的工作一直拖到大家熬夜为止。熬夜过后，石猛就可以举办饭局，在饭局中表扬林总和几位领导，而石猛在单独碰杯敬酒时又找到底层员工付出的多的人，做的努力的人，对基层员工说，怎么怎么做的不行，努力的还不够，嘴里说一些要向你林哥和诸位领导学习之类的，对员工的努力既没有口头上的表示，也没有工资和物质上的表示。我想石猛这样做这其中有两层含义，第一层含义，他想要让你知道不要以为你做的多就有资本和我谈涨工资，提升职，我要让你知道你做的不够，这在我眼里已经不是公平不公平的问题了，简直就是克扣你的劳动付出把你当傻子，你还必须在石猛面前承认你是傻子。第二层含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石猛想的是你们底层员工对我根本不重要，你爱听不听，不听也得给我站着听，你听的进去听不进去无所谓，我是让那几个领导听的，我在变相的夸你们的领导的，然后你们的领导就可以继续吹我继续捧我石猛了。这场饭局后，我有点愤怒了，石猛对人不对事，赏罚不明，任人唯亲，功劳全是领导的，错误全是底层员工的，这给本来就士气低落的公司团队，更是泼了冷水，管理层的管理能力，协调能力不行，把所有的错误推到员工身上，结果造成公司管理混乱，石猛公司不赚钱是假，公司是石猛养小三用的利益输送工具才是真，而石猛确把责任在于底层员工，经常抱怨公司不赚钱，这样公司底层员工的士气越低沉，努力也是为几位领导赚钱做嫁衣，根本觉得努力也没有用，这样大家都丧失了积极性。一部分底层员工认清公司的文化后只能适应这个环境，必须和这三位大领导其中的一位结成帮派，因为大家都已明白石猛对人不对事，事做不做不要紧，要紧的是和石总亲近的领导处好关系，即使自己做错，或者什么也不做，这几个领导中的一个在石猛面前说好话完全可以摆平自己的不是，自己在公司做的好不好不是靠做的，而是要靠几个领导说的，加薪升职都靠说而不靠做。所以，这个公司为什么专业水平一直提升不上去了，完全是老板价值观的问题，亲小人、远贤臣、任人唯亲，不重视真正有能力的人，不尊重有专业能力的人，当然了，这样的公司专业水平当然提升不上去了。时间过的很一块，一转眼时间到了2017年的7月份。一天，所有我们公司底层员工参加了一个会议，这个会议是区工商联组织的，石猛为了和区工商联搞好关系，他除了宴请 的人到他的餐厅里吃饭，就是让公司的员工参加他们组织的会议，给他们组织的会议充当人头。在回公司的路上，我坐在大巴车和靳丽婷挨着，周围的人我们都不认识，过了一段时间后，飞驰的大巴车外面下起了雨，靳丽婷睡着了，她的右肩靠在了我的左肩上，我能明显的感受到她的呼吸比我快的多，我知道她内心是喜欢我的，我此时此刻，很想牵她的手，可当我有这种念头时就想起了我内心里又想起了我那个家庭的阴影，我把手又伸了回来，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车窗外面的水流。过了几天，石猛产业转移的本质面目也暴露了出来，就是以产业转移和开发产业园为幌子在外地 那拿一块地，然后再把这块地高价卖掉，然后又帮着一些企业和和 职能部门搞关系，帮那些想拿科技型企业补助 的企业申报，然后从这些补助中抽提成。这导致这些科技型企业的补助款都到了和 单位领导关系好的企业手里，而真正需要这笔钱踏踏实实做科研的项目的企业根本就拿不到，石猛7天一大会，三天一小会，总是强调我们每个人应该为社会做贡献，我们做产业转移就是在为社会做贡献。我心里暗骂他虚伪，真是当了还立牌坊，你为社会做贡献了什么，打着产业转移的幌子拿地，把土地高价卖出去你就是为社会贡献什么了，你就是一个社会的蛀虫，蚕食着广大百姓的血汗，你这种对社会不创造任何实质价值的二道贩子行为推动社会进步了吗？你只是把土地价格推高吧，让老百姓付出更多血汗钱买一套实质没有几个价值的钢筋水泥罢了。身为企业家你都不知何为社会做贡献，身为企业家最大的贡献是努力提高公司员工的工资水平，使自己的员工有更多的钱，让他们放心的进行消费，使整个社会的经济有更强的增长潜力和动力，这就是一个企业家应有的责任，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以跟随 为名义，去做一些投机倒把的二道贩子的行为来蚕食居民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