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抿唇应声离开,郁寒夜冷眸收回,转瞬消失在原地。
阮星一个人坐在浴桶中,不停的搓洗身子,洗了很久,似乎都能闻到馊水的味道。
翠儿担心,“小姐,您还好吗?”
阮星回神,应道:“我没事,翠儿,再帮我加一桶热水。”
翠儿,“小姐,您都洗了半个时辰了,这么泡着身体会受不了的。”
阮星:“我有分寸你只管去拿水便好。”
翠儿去拿热水,阮星回忆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心想,若是自己灵力还在,也不至于被欺负成这样。
翠儿提着水进来,阮星又泡了一会儿,直到闻不到那股味儿了,这才从浴桶中起来。
她迅速穿好衣裳,乌黑的长发带着湿气披散在后背,径直往绛云殿的方向走去。
郁寒夜耐着性子坐在绛云殿等着阮星。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眼,入眼的便是少女妖娆的身姿还有那略显稚嫩的脸蛋。
阮星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提着裙摆走进殿内。
郁寒夜起身,“走吧!”
阮星愣住,“我们要去哪儿?”
郁寒夜转眼来到阮星面前,垂眸瞥了一眼她那头湿哒哒的长发。道:“出宫!”
阮星应声:“哦……”
她站到郁寒夜身后,等着他先走。
郁寒夜转过身看着她,抬手。
阮星以为郁寒夜要对她动手,本能反应抱住自己的脸,躲闪。
郁寒夜的手僵在半空,冷声提醒:“把手放下去!”
阮星手放下,只觉得头上一阵暖意,转眼的功夫,湿发变干。
阮星眸光一亮,原来郁寒夜是要用灵力为她烘干头发。她差点以为他要对她动手呢。
心中甚是欢喜,阮星抬头对郁寒夜道:“谢谢你,郁寒夜。”
郁寒夜一脸嫌弃:“头发挽起来!”
话音落,便大步出了绛云殿。
阮星看着男人高大颀长的背影努了努嘴,她也想挽起来啊,因为没有灵力,无法将头发烘干,所以出来的时候忘了拿头饰了。
上了马车,阮星看着对面双目紧闭假寐的男人,忍不住腹诽了他一路。
见他不理会自己,阮星便学着他的模样,闭着双眼装睡。
结果,真睡着了。
马车已经驶入主街,车夫拉紧缰绳正欲停下,郁寒夜看了一眼对面睡得正香的小丫头,冰冷的声音提醒车夫继续往前走。
车夫会意,又继续往前行驶。
阮星这一觉睡了半个多时辰。
马车便绕着主街转了半个时辰。
外面嘈杂的叫卖声入耳,睡梦中的阮星缓缓睁开双眼,看到郁寒夜那双深邃惑人的墨眸时,整个人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我竟然睡过去了……对不起,皇上。”
郁寒夜冷眸瞥了阮星一眼。起身下了马车,“跟上。”
阮星反应过来,紧跟着郁寒夜跳下马车。
忘了自己的灵力尽失,下马车时用力有些猛了,双脚落地后,一个不稳,娇小的身子往前扑了过去。
阮星惊叫一声,心想,完了完了,这下要出糗了!郁寒夜冷血无情绝不会管她……已经想好自己狼狈的模样,谁知,腰部一紧,整个人落进熟悉的怀抱。
阮星睁开双眼看着面前俊冷绝美的男人,心中动容。
他虽然不记得她,有时候还厌恶她,但危机时刻,他还是会出手保护她的。
正在愣神,郁寒夜冷漠的声音道:“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么?步撵是用来看的?”
话音落,便将阮星松开。
阮星险些又摔下去。
她站稳身子看着郁寒夜,气的跺了跺脚,又疾步跟了上去。
郁寒夜径直往一家玉器行走去。
阮星心中好奇不已,郁寒夜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难道是他以前身为神帝的时候又有收集玉器的癖好?
郁寒夜冷漠的声音传来:“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进来!”
阮星猛地回神,疾步跟上。
玉器行的老板打量着郁寒夜,眼里放光,急忙上前热情相迎。
郁寒夜冷声问:“有没有头饰?”
老板:“公子说的可是玉冠?”
郁寒夜冷眸瞥了一眼阮星,“她用的!”
老板会意,满脸笑容:“有!有!今日我们玉器行正好到了一支极品玉簪,与这位姑娘很配。”
郁寒夜示意那老板去拿。
老板疾步上二楼拿货。
阮星瞪大双眼看着郁寒夜,好奇的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披头散发的样子?”
郁寒夜俊眉微拧,脱口而出:“像鬼!”
阮星表情顿时变得僵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的好。他竟然嫌弃她,说她像鬼!
阮星气鼓鼓的瞪着郁寒夜,玉器行老板抱着锦盒下来。
他将锦盒递给郁寒夜,“公子您看看。这这支玉簪我敢打赌,整个幽州仅此一支!它……”
话还未说完,郁寒夜冰冷的声音打断:“就这支。”
老板激动的笑道:“公子当真是爽快,夫人有您这样的相公,真前世修来的福分。”
阮星干笑:“老板,我不是他夫人,您也不用说的这么夸张。”前世她哪儿来的福分啊!
郁寒夜也懒得解释,拿起玉簪扔掉锦盒,站在阮星面前。
阮星瞪大双眼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
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站好,别动。”
阮星很配合的乖乖站定,郁寒夜将她的头发挽起,用玉簪固定。
娴熟的手法连他自己都懵了,就像是以前经常做这种事一般,可是为何却没有一点印象。
郁寒夜脑子里突然乱作一团,阮星刺杀他的画面闪现,郁寒夜眸底一抹寒光闪过,瞬间将阮星推开。
阮星一个踉跄往后退去,若不是老板及时搀扶,阮星定会摔倒在地。
她呆呆地看着表情阴沉的郁寒夜,见他眼神不太对,她紧张的道:“郁寒夜,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郁寒夜冷冷地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