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攻击之前一只手把她按在了墙上。两人都太闹腾,宴稍把林乐好放回了沙发上。秦阳年正忙着在酒吧里泡妞,手机被狂轰乱炸了十分钟,最后烦了扔到吧台,却还是被递回到了眼前。吧台小哥也很为难,这地方,谁看见燕姓的敢不接?他秦阳年敢,他可不敢啊。不耐烦地接通电话后,秦阳年没好气:“干啥,八婆打扰我泡妞。”
宴稍声音比平时冷了不止一个度:“我发你地址,两分钟到。”
听着电话背景音还有女人的声音,秦阳年不禁想歪:“嘶,宴少爷,这温柔乡我去不好吧?”
那头忽然没了声音,秦阳年以为是自己手机音量太小,连按着开到了最大:“喂?”
突然一道尖嗓炸气,秦阳年耳朵差点被震聋,骂了句娘后,又听那边道:“我是秦阳年,是最傻最傻的sb。”
行,这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也就那位奶奶能说的出来。秦阳年来到这小区的时候,还以为是座危楼,再三对比后,确认是这里没错后,颤颤巍巍上了楼梯。开门,燕灵曦趴在地上搂着宴稍的裤腿,林乐好挂在他的身上,还咬着他的衣领。秦阳年想拿出手机拍一张,被宴稍眼刀警告。秦阳年蹲下身去扒拉燕灵曦,奈何她力道忒大,拉扯间还差点把宴稍掀翻。秦阳年:“不怪我,真不怪我,你别这样看着我。”
宴稍:“...”闹剧持续了半个小时,秦阳年搂着燕灵曦,时不时还要被她挠一下,疼得龇牙咧嘴:“诶,我也不能把她送燕家吧。”
“为什么不能?”“我又不喜欢她!本来就有婚约,再这样更取消不了了。”
“噢,你们还有婚姻。”
“....”秦阳年怀疑宴稍在阴阳他,但是他没证据。四个人在门口僵持不下,忽然,林乐好从宴稍肩头忽然动了下,随之而来的一声干呕,秦阳年惨遭中奖。秦阳年怀疑这两人是故意把他叫来捉弄着玩的。宴稍不打算送他们,谁知门即将关上那瞬间,林乐好从身上跳下来,鬼哭狼嚎地要去找自己的骑士。好不容易歇菜的燕灵曦顿时跟打了鸡血的似的,在秦阳年怀里跟个丧尸似的乱动起来。秦阳年那表情,又想笑,又想哭。两人跟个如胶似漆的夫妻一样,倒衬得宴稍和秦阳年像个棒打鸳鸯的无情人。最终一起决定,把两人都留下来。把两女人放到床上后,宴稍还把被子卷起来把林乐好裹住,秦阳年看了眼身着单薄的燕灵曦,带着十二分不情愿地把一角的被子盖在了她身上。宴稍环胸站在门口,正好与秦阳年的视线相撞。“燕灵曦说你是sb。”
秦阳年差点吐血:“我知道,不用重复一遍。”
他说这句骂人的话,语调平淡,眼里又带点嘲讽,对人的杀伤力直达心灵撞击。不甘这样被损一刀,秦阳年与他站在一处,嘴欠回:“我听说啊听说的,我嫂子——在综艺上和一男生走得有点近啊。”
不知道哪来的八卦心,秦阳年又说:“宴大少爷,你人格魅力也一般啊。”
宴稍:“...”你是不是想死?夜场那边的人早散了,有人给秦阳年报了账单,秦阳年看了一眼,随即转账过去。风吹过头发缝隙,手里的烟也被吹到脸上,他拢着那抹猩红,瞥秦阳年一眼,淡说道:“又跟狐朋狗友玩了?”
“咳,什么狐朋狗友,这可都是我的贵友。”
宴稍根本不听他这一套放屁的说辞,接着道:“秦叔身体怎么样?”
“不知道。”
“收收心吧,没有一家人是真正的仇人。”
秦阳年忽然红了眼眶。他侧过脸,打量起宴稍来。两人在高三就在一块厮混,贵族大家的学校处处都是心眼,当初宴稍愿意跟他玩,他还以为宴稍是想找个跟班。相处下来,秦阳年才知道他真把自己当朋友。那年是经济大突变,股市动荡,自己的母亲卷钱跟男人跑了,回到家已经见自己的父亲和另一个女人在客厅温柔谈笑。父亲从未对母亲露出那样温柔的笑,那一瞬间,他突然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错。他不想回家,在街道里游荡。直到宴稍在胡同里找到他,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他逆着光,对自己说:“跟着我走。”
这一跟着走就是许多年。猩红被捻在地上熄灭,宴稍没有侧过脸看他,却准确无误地打在他肩膀上一拳:“别在我面前哭啊,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