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太太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让大夫开了药,又命人去请霍仙姑来,想让霍仙姑给道符压压惊。八一中文网w≈ww.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查到底是那个胆大妄为的居然敢潜入穆府,装神弄鬼来吓唬人。
命人送走了大夫,穆老太太沉着脸站在床榻边上,冷冷问伺候穆青的几个丫鬟。
“你们谁看清楚了,到底是什么人往大小姐的院子里丢鞭炮的?”
几个丫鬟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磕头道,“没,没看清。”
“一个人都没看清吗?”
“没有……”
“这倒是怪了……”穆老太太手指拨弄腕上珠串,对穆大老爷道,“丫鬟们一个都没瞧见,护院们也都丝毫没有察觉,看样子是高手。”
穆大老爷点点头,“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穆老太太眸色一深,琢磨道,“这倒是怪了,既是高手,为何偏偏只是吓唬吓唬青儿?既不偷盗也不害命,就只是吓唬吓唬她……”
身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莫非是青儿得罪了人,人家蓄意报复?”
穆老太太“咦”了一声,“倒真有这种可能,只是青儿会得罪谁呢?”
穆晓忽然插了一句嘴,“大姐脾气又不好,得罪的人应该不少……”
“你给我住嘴。”陈姨娘狠狠瞪了穆晓一眼。
穆晓撅了撅嘴,转头出了房门。
穆老太太则表情不悦地对陈姨娘道,“好生管教你女儿,就算青儿脾气不好,也轮不到她来说。”
陈姨娘憋了一肚子气,还不能作,只能喏喏道,“是,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穆老太太护短,大家也就不好再开口说什么了,一个个默不作声。
穆青喝了药,总算平静下来了,不再闹腾,只是脸色蜡黄蜡黄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穆老太太给穆大老爷下了死令,“这事情你必须细细地查,到底是谁在搞鬼,把好好的一个孩子吓成这样,查出来,我倒是要问问,到底和我们家青儿有何仇怨,要这么对她……”
穆大老爷皱着眉头点点头,“是,我会彻查此事的,您放心吧。”又说,“只是青儿这孩子确实脾气不好,您老以后还是少护着她吧,脾气惯的越来越糟糕,往后嫁人日子都过不安生。”
穆老太太没言语,摆着手让穆大老爷退下,自己则坐在床榻边,伸手轻轻拨弄穆青额角的碎,皱着眉喃喃自语道,“你这孩子,平日里叫你温和些,你偏不听,你看看,得罪人了吧……只是你说说,你到底得罪了谁?”
二房的穆婉忽然站出来走上前小声提一句道,“您说,会不会是穆言?当初她在咱们府上的时候,和大姐矛盾还挺多的。”
之前穆言在穆府的时候,穆青几乎天天欺负她,若说真有深仇大恨,也就只有穆言了。
穆朝阳站在屋子中央,听到这话双眸顿时一缩,他想起那晚上在泰和楼于遇见穆言和薛致远的事情。
当时薛致远警告过他,若是敢欺负穆言,定会不饶他,莫非,是薛致远?
穆朝阳脸色一沉。
神出鬼没的暗卫……
平阳侯府上这种暗卫应该不少……
穆老太太神色一紧,她倒真没往穆言身上想过,穆言在穆府的时候确实日子过的有点艰难,穆青脾气不好,偶尔对穆言不好,这种事情也是有的。
但穆言是个温和的孩子啊,她能做出这种报复的事情吗?
穆老太太深深皱了眉头,同时又肉疼了,当初要是早点让穆言和穆朝阳成亲该多好?
如果早早成亲,如今穆家和蔺家就是姻亲关系了。
哎,棋差一步啊。
但穆言确实和穆青结过梁子……
查。
必须查。
穆老太太一捏手中的珠串,对着穆朝阳道,“阳儿,这事情就交给你了,你查一查,看是不是穆言在背后捣鬼。”又声音一冷道,“若真是她,那我还真得去蔺府讨要一个说法,不管怎么说,咱们也养了她十四年,咱不图她能报恩,但也不能看她恩将仇报……”
…………
正月初四,一大早,薛宇就按捺不住,叫人备了车马,携着蔺氏去了言候府上。
连名帖都没有送,就这么直接去了言候府。
然而薛宇到了言候府上的时候,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侧门上了,一问门口的护院才知道,6朝远携着6二太太早早就来了,而且还是郭老夫人亲自下的帖子请来的。
薛宇当即眉心一动,心中顿时预感不妙。
原来那天言候落水后,在床上养了两天才勉强能下来走动,郭老夫人眼见着儿子被薛华裳害成这样,差点丢了一条命,能高兴吗?
加上之前霍仙姑说过,火克金,她一开始有些不信,但薛华裳只是来了一趟言侯府做客,就把言候害成这样,弄的鸡飞狗跳,郭老夫人心里对火克金的说法还是信了。
这门亲事看样子是不行的。
除夕那天,郭老夫人就和言候坐在一起商量了此事。
郭老夫人的意见是,“……这亲事我看还是算了吧,虽说薛华裳门第不差,是薛贵妃的亲侄女,但毛毛躁躁的,我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言候自己也不喜欢笨手笨脚的女孩子,6怡玉就看上去柔软些。
但站在利益上来讲,还是娶了薛华裳好一些,他说,“但薛贵妃始终是宠妃,而且薛贵妃之子又深得皇上喜爱,将来前途无量……”
郭老夫人自然也明白这些。
但比起利益,命更重要。
万一娶了薛华裳,真应了火克金的说法,言候死在薛华裳手里,那她找谁哭去?这个风险她可冒不起,也不能冒。
郭老夫人心意已决,态度明确,“儿子,不管你怎么说,这亲事我绝对不会同意,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允许你娶薛华裳进门。”
言候虽然为人变态,但对母亲却极为孝顺,毕竟他父亲去的早,他是由郭老夫人一手带大的,郭老夫人一句话,在他那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他沉吟,“那贵妃那边要是问起来,该怎么说?薛宇那边……也不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