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氏双眸赤红。八一中?文网?w=w≤w≈.
她紧紧盯着薛宇。
薛宇干脆背过身子不去看她。
那两个婢子垂眸再请道,“夫人,您还是请吧……”
蔺氏咬了咬下唇,再没说话,转身出了书房。
她心里很清楚,薛宇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既然他已经动了要软禁她的念头,那就肯定不会将此念头打消,而且跟着她的这两个婢子一看就是薛宇训练出来的女暗卫,面生的很,她从未在府里头见过,而且她们体格也比别的婢子要好很多,如果她不离开书房,这两个婢子一定会动用武力的。
薛宇,这一次做的实在是太绝了。
蔺氏狠狠咬着下唇,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那一路有多煎熬,只有她自己心里很清楚。
她甚至恨薛宇,从未有过的恨意……
蔺氏被软禁的事情薛致远很快得了消息,如安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表情渐次凝重下去。
薛宇向来对蔺氏很好,软禁这种事情,他应该不会做,但现在他却做了。
看样子,他和蔺氏之间一定生了什么激烈的冲突,或许,多半是为了蔺氏的过去吧。
薛致远对蔺氏并无太深刻的感情,这么些年来,只是将她当做这府里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可现在不同了,他知道蔺氏是穆言的亲生母亲,如果蔺氏出了什么事情的话,穆言一定会伤心死的。
所以,他绝不能让蔺氏出任何事情……
薛致远坐在书案边微微思忖片刻,问如安,“看着她的人是谁?”
如安道,“是侯爷调来的两个暗卫,一个叫嘉如,一个叫嘉意,据咱们的人查探,这一对姐妹身手都很好,尤其那嘉意更是擅长冷兵器和毒药,常常杀人于无形当中。
薛致远双眸缩了一下。
薛宇杀蔺氏,这倒不可能,毕竟他也看的明白,他父亲还是很在意蔺氏的。
只是如果将蔺氏软禁一段时间,就怕蔺氏会自己熬不住,到时候精神崩溃万一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看样子,他得先去和蔺氏谈一谈了。
薛致远手指轻轻在案几上敲了几下,开口道,“这两天先别轻举妄动,我父亲三日后就要离开燕京城了,等他离开,咱们在想法子把那两个暗卫支开。”
如安点点头,拱手道,“那属下这就去想办法。”
薛致远“嗯”了一声,顺势从书案上拿起一封信递给如安,“叫蕊儿把这封信交给言儿。”他长长呼一口气,“这些天我什么消息都没有给她送,她一定担心坏了吧。”又说,“柳若风那边你观察的如何了?”
薛致远知道柳家这些天和蔺家走的近,也能猜测到蔺家老太爷或许是想把穆言许给柳大学士的儿子柳若风,柳若风这人,真是很不错的。
他观察了许久了。
当然,他观察柳若风,也有他自己的私心,一方面,是怕穆言真嫁给他,另外一方面,他觉得,薛华裳也该出嫁了……
如安道,“咱们的人跟着那柳公子也有些日子了,那柳公子每日除了去国子监读书,就是去找翰林院的陈编修谈论制艺,再或者就是跟着柳大学士去蔺府,除此之外,他并不去花街柳巷,更不会和那些纨绔公子们逗鸡戏狗,人品很是端正。”
薛致远松了一口气,果然他没看走眼。
上次在国子监,他曾见过那柳若风一次,两人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从刘若风大的谈吐举止就能看出来,他是个适合托付一人的好男人。
薛华裳现在看来虽然已经摆脱了言候的魔爪,可只要她一日未嫁,就会有别的风险存在,必须把他这个妹妹选嫁掉。
薛致远微微琢磨了一下,提笔拿了一张名帖过来,写好后递给了如安,“明天把这张名帖送去柳大学士府上,给柳公子,就说我想在四月初一约他去大昭寺下棋……”
不管怎么说,先要给柳若风和薛华裳制造一个见面的机会。
如安接了名帖退了出去。
薛致远深深吸一口气,一双眼睛沉沉看向窗外,窗外最后一抹斜阳即将落下,天,快黑了……
…………
蕊儿是在晚饭后将书信送去给穆言的。
穆言拿到书信的那一刻,焦急了许久的心,总算稍稍平复了些。
这些天她总是睡不踏实,她总是在担心薛致远,担心他会像前世那样落败……
当她打开信,看到那一句,“我一切安好,勿挂”的时候,这个人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紧绷着的神经也跟着松弛了。
他没事就好。
不过信的内容让她既担心又期待。
薛致远说,他在七日内一定安排她和她父亲兰正风见一面,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天大的好消息,期待又紧张。但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是,蔺氏被薛宇软禁起来了……
穆言的心不由揪紧。
薛宇软禁她母亲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薛宇已经知道了蔺氏的过去?
穆言脸色有些难看。
这要怎么办?
信上说,要她不用担心,他会想办法安抚蔺氏的情绪,还说,薛宇三天后即将带兵离开燕京城,这一次离开最少要一个月。
这一个月,正好是一个救人的绝佳时机。
薛宇要离开一个月,至少这一个月里,蔺氏是安全的。
穆言又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她得尽快和自己的父亲相认了,等认了父亲,再找机会把过去的事情和蔺氏说了,趁着薛宇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让她好好冷静一下。
穆言打定了主意,等到见过兰正风后,就把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蔺氏……
…………
薛宇离开前的这三天里,注定不平静。
薛宇因为蔺氏的事情,心情甚是郁闷,这几个夜晚,他每晚上都会去地牢里折磨兰正风。
兰正风是硬骨头,死活就是不肯告诉薛宇玉玺的下落。
薛宇气的几乎要杀了兰正风。
地牢里阴风阵阵,那点了一排的蜡烛摇摇曳曳,忽明忽暗,如鬼魅一般阴森可怖。
薛宇五根指头扼着兰正风的脖颈,一双眼睛着森幽的光芒,皮笑肉不笑的问他,“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算上今年,整整十五个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