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见你鼓捣什么茶砖,最近怎么又开始种地了?我看都是妹夫惯着你的,还像是小孩子一样贪玩。”唐秀禾点了点妹妹的额头说道。
“大姐还说我,你不也是一样。”唐初夏的眼睛在大姐和姐夫之间转动,两姐妹都笑了起来。
祁暮尧对于这点小事当然是没有不答应的,不过是一些新奇的种子而已,他交代下面的掌柜的来做就行了,也不用自己费多少的力气,能让面前的这对姐妹开心,实在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陈朝辉被衙役带走的时候,靠山村的老百姓都出来看了,知道是他打伤了唐初夏家里的长工,还放火要烧了老树麻(其实是唐初夏冤枉的,但是陈朝辉确实是有这个心思,冤枉也不算是冤枉了)。
不少人都对他指指点点的,他今天能烧唐初夏家里的老树麻,那明天会不会来点他们家的柴火垛啊,这都是有可能的是,没有一个人怜悯陈朝辉。
只有陈父和陈母两个人呼天抢地的不让衙役把自己的儿子带走,毕竟他们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就算是这个儿子不争气,到底也是自己的骨肉啊。
“再哭闹的话,我就把你们一块带走,他勾结贼子,纵火伤人,罪责不小,如果你们也想跟着一起吃牢饭的话,就跟着一起去吧。”为首的捕头示意身边的两个衙役把陈父和陈母给抓住了。
“老爷,老爷,饶命啊,我们家朝辉从小就是听话的好孩子啊,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呢,那几个贼子也是逼着我们给他们做事啊。”陈母到这个时候还嘴硬呢。
“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县令大人一问便知,休要多言,带走。”捕头可不管这个,陈家的事情他们这些地头蛇也算是有所耳闻的。
这个时候不讨好一下陈堇年和将军夫人的话,还什么时候呢,他们刚刚可都偷偷的看过那包袱了,里头的银子可是货真价实的。
“弟妹,弟妹,求求你,给我们说说情吧,你侄子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陈母突然间说道。
大家都一愣,这陈母到底是跟谁说话呢,别说是其他的人了,就是唐初夏都傻眼了,看着陈母的样子,好像是在叫自己吗?
好像真的是在叫自己,而且还叫的挺亲切的,唐初夏摇了摇头,陈母是忘了当初她是怎么算计自己的了吧。
“官差大哥,能否让我跟他们说句话?”唐初夏开口说道。
陈母的眼神当中迸发出了希望的光彩,但是唐初夏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她的希望击得粉碎,“想要让我救你?下辈子吧。”唐初夏脸上的讥讽一览无遗,她并不介意别人说她什么,对于陈家,唐初夏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当初你们背信弃义,为了攀上所谓的高枝,如何欺负我,如何蒙骗我爹娘的,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还有,不要把你们做错了的事情当做是功德,我和堇年之间的夫妻之缘,跟你们没有半文钱关系,你们就去牢里头好好的反省反省吧,不知道这窝藏贼人的罪名能够判几年。”
“别忘了,陈堇年的陈姓,已经跟你们没有丝毫的关系了,你们和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有关系,也不可能会是一路人。”唐初夏这话,算是明明白白的把关系说清楚了,不管是什么人,都不会抓着这个把柄攻讦自己和堇年了。
至于远处一直畏畏缩缩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的陈老太太,根本就不敢靠近唐初夏半步,只能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媳妇还有孙子被塞住了嘴巴,像是拖拽牲口一样的,被人给带走了。
就算是这样,陈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当中也只剩下了空洞,唐初夏没有说其他的话了,只是摇了摇头,陈老太太这样的下场,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但凡是她对陈堇年有一分母子之情的话,都不会到了这个地步。
回到家中,唐初夏的心情不太好,抱着儿子亲热了一会就哄着孩子睡觉了,“春桃,估计陈家这一家三口回来的希望也不大,给李叔带句话,让他帮忙照顾着点,别饿死了冻死了也就算是行了,说到底,还是堇年的生母,对他的名声不好。”
“至于钱粮,都从咱们家里出,不用让外人知道,只要她不是因为没有人管冻饿而死的话,就跟咱们没有关系了。”唐初夏也只是不想有人在背后对陈堇年说三道四而已。
“是,夫人心善,奴婢明白了。”春桃福身应下了,这件事情还是自己去为好。
其实也不光是唐初夏不想因为陈老太太的事情给陈堇年的名声添堵,也是想要给在战场上的陈堇年祈福,以前她是不相信这些的,但是自打发生了穿越的事情之后,唐初夏对于神佛祈祷这类的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李胜得到了春桃传过来的消息,表示知道了,“春桃姑娘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吧,一定不会让陈老太太有事的,她现在想要做什么恶也是不可能的了。”李胜觉得,唐初夏虽然看着做事狠绝,其实心里还是善良的。
“那就就多谢了,奴婢告辞。”春桃说完话也就转身出去了。
这件事情春桃没有跟其他的人提起过,但是自从她离开了李胜家里之后,李胜就开始明里暗里的对陈老太太多有照顾,还是有人猜出来了,不过,已经是很长时间之后大家猜发现的了。
处理了陈朝辉之后,把那些匪贼也都抓走了,老树屯的人也都救回来了,唐初夏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了,另外一半就是祁暮尧那个一直躲在后面的姨娘了。
这不是一件着急就能办成的事,唐初夏也就只能尽可能的把织布坊的事情打理好,让祁暮尧至少在打商战的时候,在货源上没有后顾之忧。
不光是这个,唐初夏还准备亲自给大姐肚子里的小外甥做几件漂亮的襁褓还有小衣服,虽然绣坊里的何氏她们知道了喜事也一定会准备的,但是到底跟自己这个姨母做的不一样的。
说起来现在的绣坊,可是不得了了,现在已经快成了专门为喜事开的绣坊了,唐初夏那件作为镇店之宝的嫁衣,就用架子往绣坊一挂,这就是金子招牌。
加上这些人的手艺都是唐初夏亲手教的,就算是没有唐初夏的本事,但是也学了六七分了,就这六七分的本事已经让县城的大户人家趋之若鹜了,还有唐初夏让祁暮尧高价从江南请回来的两个绣技师傅,那也是有独门的绝活的,这样的绣坊,要是不能脱颖而出的话,实在是没有道理可讲了。
现在县城和附近府城的大户人家都有过来预订嫁娶的一些绣品的,虽然定制嫁衣的不多,但是其他的绣活也不少,何氏跟唐初夏报账的时候还说呢,咱们的绣坊啊,就是这大红的料子最多了。
“大红的料子多也没有什么的,咱们的染布坊虽然不算是大,但是染出来的布料都是上等的,只是现在的布料种类少了一点,过些日子等到了一匹纯白的其他品种的布料,绣坊也就不缺高品质的大红布匹了。”
唐初夏看了账本非常的满意,现在绣坊不光是已经实现了盈利,而且盈利还不少,这也让何氏非常的高兴。
毕竟她们这些女人刚开始都觉得他们拖家带口的过来投奔,就是拖累,现在她们也都有用处了,养活一家老的小的都没事了。
“说起来啊,咱们的这三种料子啊,就算是有其他的料子也绝对是最好卖的,尤其是咱们染出来的料子,不褪色,颜色正,而且过水多次也依然鲜艳,这些日子不少的人跟我们明里暗里的打听咱们的染坊呢。”何氏想了想说道。
“哦?终于有人识货了啊。”唐初夏眼角浮现出一丝笑容,一直以来,织布坊带着纺线作坊发展的都非常的好,现在更是规模一再的扩大,已经不再局限于靠山村和唐家村附近的地方了。
而染布坊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染出来的布料基本上也就是供应给绣坊了,剩下的唐初夏也没有卖出去,都在仓库里放着呢,吴同的父亲吴老大作为看管库房的管事,不知道因为这些布料库存的事情叹了多少次气了。
“是啊,不少人问我这布料的事,其中也有同样是绣坊的也有布庄的,我没把实底交出去,就想回来问问你。”
何氏现在历练的已经非常的稳妥了,虽然看着还是爱说爱笑的,但是只要她不想说的,就休想有人从她口中问出半个字。
“以后若是再有人问你的话,就让他们去苏青姐那吧,苏青姐一直跟咱们是合作关系,这些染好的布料,就先拿苏青姐的生意做个试验吧。”说是试验,其实还不是把这好处先给了苏青了。
“还是你念旧,那我去给苏青姐捎个信,苏青姐肯定高兴。”何氏经常在县城里,跟苏青的关系也是非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