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当一个乱臣贼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想你有的是时间细细体会。末将陈堇年救驾来迟,还请陛下开门!”陈堇年说完话一脚把萧晨踹在了地上,宋庆他们上来就把人给捆的死死的,还是越挣扎越紧的那种。
“是陈将军,父皇,没事了,陈将军来救驾了。”萧靖觉得提着的心落了地,手里一直拿着的剑好像是有千钧重,让他有些提不起力气来。
“好,好,好一个靖远将军!”老皇帝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虽然他之前很是淡定,好像是什么东西都看开了一样,但是生死面前,谁能真的看淡呢。
很快萧靖就让人把殿门打开了,陈堇年把手中的宽背猎刀交给了生子拿着,一个人走进了寝殿,单膝跪地。
“启禀陛下,荣亲王已经被末将拿下,其余人已经看押起来,士兵正在清理残余人等,还请陛下定夺。”陈堇年说道。
“好,靖远将军救驾有功,加封靖远侯,世袭罔替,其他赏赐提升一等,交由梁亲王去办吧,靖远侯手下校尉以上官职擢升一等,另赐黄金百两仪式嘉奖。”
老皇帝一高兴,这赏赐绝对是让人眼红的,别说其他的了,就是一个侯爵的世袭罔替,就会让京城很多的勋贵人家嫉妒的眼睛里要冒出火来,也就是只要是陈堇年不造反,这个侯爵永远是他和子孙后代的。
“这都是末将应尽职责,多谢陛下。”陈堇年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反正他也是要解甲归田的,什么侯爵他都不在乎。
“这都是你赢得的,把那个逆子给朕押进来,朕倒是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老皇帝扶着惠妃的手站起来了。
“是。”陈堇年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出去,不多时就把萧晨就提了进来,确实是提着,被人五花大绑,连自杀的可能性都没有了,走路更是一种奢望,陈堇年抓住萧晨背后的绳索,毫不客气地把人给扔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可是摔的结结实实的,萧晨的嘴上被勒了绳子,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是呼痛还是可以的,看着他惨叫的样子,陈堇年冷冷的瞥了一眼,才这么点苦楚就受不了了,以后的痛苦还多着呢,不知道这位身骄肉贵的荣亲王要怎么受得了呢。
不等老皇帝开口,陈堇年已经把勒在萧晨嘴里的绳子去掉了,恶心的萧晨一阵阵的干呕,陈堇年低头一看,这条绳子上不知道沾染了谁的鲜血,估计已经有不少被萧晨给舔了。
“萧晨,你可知道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吗?”老皇帝看着地上干呕的儿子,心里一片平静,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父皇,儿臣当然知道在做什么,只是成王败寇,要杀要剐父皇尽管处置就是,只是我这个好皇弟,不知道父皇又了解几分呢?”萧晨努力的抬起头,看着老皇帝的时候,眼睛里有疯狂的神色。
“这些年朕是很委屈了他,以后还要多加倚重,这些都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朕只问你,如果今天你成功了,对为父如何处置啊?”老皇帝问道。
“父皇,事已至此,你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当然了,儿臣是不可能要了父皇的命的。”萧晨也不挣扎了,以一种相对舒服的姿势坐在了地上。
“罢了,左不过朕也就是个龙驭宾天,或者说,你的清君侧成功了,朕被你皇弟刺杀,如此才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啊,不过,就算是如此,你的如意算盘也打不响,立太子的圣旨,朕已经下了,皇儿啊,你不会再有机会了。”老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已经是仇敌了。
“不可能!”萧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双手被缚失去平衡再次摔倒了。
“来人,打入天牢。”老皇帝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挥挥手让人把萧晨带下去。
“父皇,你以为萧靖就是你得好儿子吗,你以为陈堇年就是你的忠臣良将吗?他是谁的人,你问问你的好儿子,看看他跟圈禁的嫡皇子,跟已经被五马分尸的老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萧晨一边大喊着,一边被人给拉了下去。
萧靖的神色一变,虽然他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形之下,绝对不是一个揭露此事的好时机,本来他都已经计划好了的,有御史台揭露事情的真相,由父皇下旨重新查办,但是现在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担心父皇会想歪了。
“等等!”果然,老皇帝把萧靖给叫住了。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皇帝看了看萧靖和下面站着的陈堇年。
“陛下,不用荣亲王来说,末将坦诚就是。”陈堇年也不用萧晨在这里挑拨是非黑白,直接坦坦荡荡的把事情的真相都说了一遍。
“陛下如果相信末将所说,可以派人去查,而且,从始至终,不管是老将军,还是嫡皇子,或者是现在的末将,都没有想过对大梁有过任何的不利,还请陛下明查,还忠魂一个公道。”陈堇年掷地有声地说道。
“父皇,此事儿臣知情,如果父皇想要看证据的话,儿臣稍后呈现父皇,请父皇相信,陈将军从始至终都只是想为老将军平反,对大梁对江山社稷一直都是忠心耿耿,请父皇明查。”萧靖走出来跪在了老皇帝的面前。
“你也知道?”老皇帝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萧靖和陈堇年。
“是,父皇,儿臣知道。”萧靖觉得犹如芒刺在背,这件事情能否达到他们要的目的,都只在老皇帝的一念之间。
“罢了,反正朕也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由着你们折腾吧,梁亲王,一切都交给你处理了,别让朕失望了。”老皇帝沉吟了半晌,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最后摆了摆手,不去管这些事情了,他也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了,一股甜腥的味道在他的喉咙里,被生生的咽了下去。
“儿臣遵旨,恭送父皇。”萧靖跪地磕头,惠妃扶着老皇帝踉踉跄跄的起身,这里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已经不适合老皇帝居住了,惠妃就把老皇帝送上了软轿,带到了自己的寝宫,估计那里应该没有被破坏。
萧靖身上还带着伤,被下面的人搀扶了起来,额头上有些细汗,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因为刚才那一瞬间的担心,虽然他现在已经取得了很多朝臣的支持,武将这边也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个天下,这个朝廷到底还是老皇帝的朝廷。
只要老皇帝一句话,他们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有可能付之一炬,除非他们跟萧晨一样,一样反叛,那样才有可能保住他们之前的努力,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是初衷了,老将军和嫡皇子的事情,是老皇帝亲口下的旨意,只能由老皇帝翻案,不然都不能算是光明正大。
“王爷。”陈堇年走到了萧靖的跟前,目光带着询问。
“无妨,一点小伤,多亏了将军及时赶到,不然的话,可能我和父皇都性命难保。”萧靖也是一阵后怕啊。
“也是我考虑不周。”陈堇年也不是不怕的,如果失败了的话,他的妻儿将会落入什么样的境地,他都不敢想象。
“好在,结果对我们来说是好的,将军,御林军统领身死,副统领叛变,现在群龙无首,还望将军帮忙辖制,等待平复之后再做打算。”萧靖拍了拍陈堇年的肩膀,他不是没有看到陈堇年身上的伤痕,还有他的疲惫,但是除了陈堇年之外,别的人没有得到他这样的信任和倚重。
“是。”陈堇年说完一抱拳,转身下去了,宋庆他们这些兄弟也几乎是各个带伤,不过他们身上剽悍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有了这样的虎狼之师,直视扫清余孽而已,已经不足为惧了。
皇城乱了大半夜,烧了十几间宫殿,暴风雪一直到了天明十分才停止,“如果不是这场大雪的话,估计牵连的范围会更广。”陈堇年看了看远处烧成了焦炭的宫殿,再看看被绑在一起像是一堆蚂蚱一样的人说道。
“将军,夫人让属下送东西过来了。”是赵刚的声音。
听到是唐初夏让人过来的,陈堇年眼中已经凝聚着的寒冰瞬间遇暖而化,“将军,家里头一切都好,就是夫人一夜未睡,这是夫人亲手做的,将军快吃吧,兄弟们的吃食也都带来了,一会就都分发下去了。”赵刚把一个大大的十盒送到了陈堇年的面前。
“嗯,你们也辛苦了,家中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去替换一下兄弟们吧,都累坏了。”陈堇年接过了食盒,还拍了拍身边一直跟着的随影,让他跟着赵刚去吃点东西,他也是够累的了。
随影其实已经双腿开始打颤了,饿的更是肚子咕噜噜的叫,只是马王的尊严让他一直都忍着,现在主人都发话了,自然是颠颠的跟着赵刚下去,还用嘴巴叼着赵刚的衣领子,催促他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