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起先是一排直直的石梯,不过走了不久就转为山路了,倒也不难走。
走到半山腰,便看见了一座书院,想必这就是三清学宫了。此时已经有许多书院里的学生在附近树林中读书,朗朗的读书声贯穿着整座书院,附近的鸟儿仿佛都已经习惯了似的,并没有被惊着,有的甚至落在了个别学生的肩膀上。
王权二人并没有停留,根据富贵告诉他的路线,绕着书院外墙边的一条小路,继续向上走半个时辰就能看到三清观。
越往上走,书院的读书声越小,直至听不见的时候,王权终于看见了一座道观。远处看着,观中似有祥云升起,将道观团团围住,清脆的钟声时不时的响起。
走近后便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道童拿着扫把在认真清扫昨夜风吹落在门口和道路上的落叶,认真得连王权走到他的面前都没发觉。
王权微微一笑,拍了拍道童的肩膀,道童惊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王权问道:
“这位施主,本观今日不开山门,请回吧?”
不开?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要来?
王权笑道:“这里是三清观没错吧?”
小道士回复:“本观正是三清观,施主是第一次来吗?真是不巧,施主还是改日再来吧!”
“是三清观就没错了,你进去通报吧,就说王权前来拜访三清观主道玄子前辈。”王权说道。
小道士闻言,将手中扫把靠在旁边的大树上,老气横秋的说道:
“本观观主且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素日里来本观上香祷神的香客都想求见我们观主,其中还不乏都城中的权贵们,观主尚且连他们都不见,如何会见你?你须知就连本观弟子都不经常能够见到观主的。”
王权被小道士怼的有些无言。
这时高雄在旁说道:
“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说那么多作甚?”
小道士闻言,没有再理他们,拿起扫把继续扫起路来,还专门往王权的脚边扫去。
高雄见状大步朝小道士走去,但被王权伸手拦下。随即又对小道士说道:
“你就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叫王权,是我二叔王经舟让我过来拜访的,若是道玄子前辈真的不见,在下绝不纠缠立马下山。”
小道士停下手头的话,不耐烦的说道:
“说了不会见你就是不会见你,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又是来求我们观主指点迷津的吧,是求财运还是求丹药啊?我们观主说过这样的人他一律不见。”
小道士话音刚毕,不远处观中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行知不得无理!世子乃是贵客。”
只见观中走出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顷刻间便来到他们的面前。
王权心中暗想道,果然,这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必他就是二叔要让自己找的人。
小道士见到此人,急忙行礼叫道:
“弟子见过师爷!”
老道士没有理小道士,而是对着王权行礼说道:
“本观弟子行知无理了,还望世子殿下不要责怪。”
王权看着眼前对着自己鞠躬行礼的老道士,急忙将他扶起,说道:
“无妨,我又不是什么恶霸。道长便是我二叔说的道玄子前辈吗?”
道玄子起身微微笑道:
“正是贫道,贫道已经等候世子多时了,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还请世子跟贫道观内一叙。”
说罢,便带着世子前往观内偏殿。
偏殿内。
段五人安排已经观中弟子奉好了茶,虽然他很不希望王权的到来,但基本的礼数还是会做到位的。
王权一人跟道玄子进了偏殿,高雄则是在门外的行榻上打坐疗伤,刚刚进观时道玄子便瞧出了高雄身上带伤,于是便给了他一颗丹药,说是对内伤有奇效。
此时偏殿内就只剩下王权跟道玄子师兄弟二人了,王权坐上茶桌喝了一口茶,发现这茶竟与他之前喝过的大为不同,普通的茶入口微涩微苦,而后回味甘甜。而他现在喝的这茶入口微微甘甜,随即又微涩微苦,喝完后丹田处暖暖的,就像是平常修炼时的感觉。
王权抿了抿嘴,看向手中茶杯,他对这杯茶有些感兴趣了。
道玄子解释道:
“想必世子也尝出了此茶的特别之处,此茶名为四香炉,生长于我道观后山的一颗不知名的茶树上,至今也不知又多年了。
贫道年幼时,我师父就经常让我们师兄弟喝这茶,有助于修炼内力,可惜此茶量产甚少,每年都只得五两。
世子若是感兴趣,贫道这些年来还是存蓄的两三斤的,世子不防带走!”八壹中文網
王权摇了摇头笑道:
“世间竟有如此奇物,晚辈也是顿感丹田异样才会一时好奇,听道长所言,若是根骨奇佳的孩童习武初时便能以此茶为辅,修炼难度定会大大降低,修炼速度也定会惊人。
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方才就与道长讲过,我又不是什么恶霸,难道见人就杀,见到好东西就抢吗?”
“也是,以世子现在的境界也确实用不上这东西了。”道玄子笑道,只是眉宇间又有些失望。
喝完了茶,王权也做完了该有的形式,于是向道玄子问道:“我二叔告诉我,我父王让我回京办的事,其中一件就与您有关,道玄子前辈可否告知到底是什么事吗?”
听到王权的话,道玄子跟段五人都微微的紧握了双手,看来该来的是挡不住的。
道玄子喃喃说道:
“这件事很复杂,跟你有关系,跟你师父有关系,最主要的是跟你母亲有关系!”
跟自己母亲有关系?
王权从小就没见过这几母亲,家里人都只说母亲是在生自己的时候难产死的。自己也从来没听人说起过自己的母亲。母亲是个怎样的人,做过怎么样的事,说过什么样的话,这所有的一切他一概不知。
每当有人在他面前不经意间谈起自己的母亲,都会下意识的转开话题,这让他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就算是怕自己难过,当自己都长大了也没有必要一直避讳自己。
听到道玄子的这番话,王权急忙追问道:
“道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道长与我母亲相识吗?这件事为什么又与我母亲相关,还望道长解惑。”
王权已经全然忘了,为什么道玄子知道他的师傅是谁,不过这对于他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