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面无表情的目送着这群人走远。
赵长柱在顾清眼里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虽然男女主什么的在顾青眼里都不算什么,但若是这个男主是自己的亲弟弟,那就另当别论了。
至少护住他,不让他黑化还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她回头看了看顾宇和顾娟,心头涌起了几分怜惜。
当众人回到草棚里,看着走在最后面的顾清,竟然用一口精致的铁锅端进来一锅肉粥时,都是一脸的惊奇,不过鉴于头一天顾清。曾经嘱咐过他们的,没有一人开口询问粥是哪来的,有的吃就只管吃。
夜深人静时,顾清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赵长柱家里。
此时的赵长柱只有十七岁,已经与长兴公社的李家定了亲,家中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妹妹,两个哥哥。
顾清看着昏迷不醒的赵家人,很快就锁定了赵长柱的那张脸。
单手一翻,一把银针出现在她的手中。
黑暗里,不受影响的顾清出手如电,很快就在赵长柱全身布满了银针,过了片刻,才将银针收回来,人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大耳朵……('▿')看戏看戏('▿')
第二天早上,赵长柱一睁眼,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尿骚味,他紧紧的皱起眉头,刚掀开被子想坐起来查看,然而还不等被子掀起来,身体一动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下是湿的……
这特么就尴尬了。
难道是自己尿床了?
可自己已经17岁了,现在还尿床,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他急忙伸手往自己屁股下摸了一把,果然是湿漉漉的。
他不死心的将手凑往鼻子底下,还不等手靠近鼻子,就有一股更浓郁的尿骚味和臭味混合的味道充斥在鼻端,等到手放到鼻子底下,他差一点就被自己手上的味道熏吐了。
急忙摊开手,瞪眼看过去……
卧槽!
这黏糊糊的黄绿色水状物是什么鬼?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吓得尖叫起来。
一边叫,还一边下意识的将手往身上盖的被子上抹去。
赵父听到儿子在房间里的鬼叫声,那声音竟是凄惨惊恐无比,便什么也顾不上了,撞开门一下就闯了进去。
房门一开,一股骚臭味就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干呕一声,急忙伸手捂住了鼻子。
等看到自家儿子,也忍不住惊叫起来:“啊……长柱,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屋子里怎么这么臭?”
此时的赵长柱已经稍稍有些回神,看到父亲闯进来,连忙叫道:“爹你先出去,别让人进来……”
然而话音未落,赵大哥和赵二哥,以及几个小侄子侄女也都闯了进来,最后跟进来的是赵老太太。
就连两个嫂子,虽然没进屋,但也站在院子里,向着赵长柱住的房间里张望,显然也很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冲进房间里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场景。
赵长柱只穿了一条短裤,后背和大腿上都是污渍。
幸亏他的短裤是深灰色的,污渍倒是没有那么明显,但却明显可以看出,屁股的位置上颜色要深一些。
满屋子都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和屎臭味。
众人在短暂的愣怔之后,很快就明白了赵长柱身上的污渍是什么东西。
只有4岁半的小侄子快言快语:“三叔拉裤子了。”
小侄女也不甘示弱:“还尿床了呢,我就闻到尿骚味了。”
“我也闻到了,比小弟小时候拉的屎还臭呢,三叔羞羞,这么大了还尿床。”
“三叔,你是不是吃的太多撑着了,所以才拉裤子了?”
“胡说,吃太多了是肚子鼓鼓的,怎么会拉肚子呢!”
“我才没有胡说呢,这还是奶奶告诉我的,那天我想多喝一碗糊糊,可是奶奶说如果喝多了就会拉肚子,那喝进去之后就白喝了。”
“你这个傻子,奶奶那是骗你呢,谁让你是个丫头片子赔钱货,吃多了有什么用?”
“你才是傻子呢,丫头片子怎么了,丫头片子还知道干活呢,谁像你光会吃饭,不会干活,简直就是个废物。”
“你才是废物呢!”
……
几个侄子侄女可不知道什么叫给人留面子,争先恐后的说着自己知道的东西,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吵架的内容也渐渐的歪了楼。
赵长柱对上众人看过来的视线,几个侄子侄女的吵嚷,简直羞愤欲死,他歇斯底里的嚷嚷着:“滚!都给我滚出!都滚出我的房间!”
尽管赵长柱出言不逊,父母和哥嫂都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本想发火,但无奈这屋子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销魂了,而且赵长柱的身上还疑似沾染了屎尿。
因此咆哮的话一出口,也没人顾得上计较了,都急急忙忙的冲到了院子里。
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众人才觉得好受了些,尽管那屋子里的味道还是不断的往外飘,但比之刚才已经好受了不少。
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赵老太太连忙吩咐的:“老二媳妇,赶快去先烧一锅水,让老三先洗一洗。”
老二媳妇不敢怠慢,不管心里如何腹诽,脚下的动作却不敢停,迈步就走进了灶房里烧水去了。
赵长柱好不容易忍着恶心洗干净自己,将床上的褥子,被子,床单还有他那条短裤等物都扔到了院子里,又将房间的门和窗户全部都打开散味,胃里的感觉才没有那么难受了。
只是那堆东西扔在院子里,依旧是臭烘烘的,让赵老太太犯了难。
有心让两个儿媳妇给洗,但向来乖顺听话的两个儿媳说什么也不干,几个小孙女一听让她们洗三叔那沾了屎尿的床单褥子,竟然一溜烟的都撒腿跑了。
赵老太太无法,只得指挥着赵老大从院子里铲了几铲土,先盖在了那些床单和褥子上,好歹压一压臭味。
只是今天的早饭也泡了汤。
赵长柱面色难看的走出家门,他实在是无法接受今天早上那个污糟的人是自己,更害怕被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