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悔得肠子都绿了,他做什么搁这儿纠结,就算不去拜见韶懿郡主,也能远远地一睹郡主的风采啊! 这下好了,啥也瞧不着了。 虽然,虞幼窈一路低调,可不等她回到虞园,有关韶懿郡主在襄平城外各处微服一事,仍然传开了。 一时间,整个襄平城都震动了。 百姓们仿佛没事干一般,纷纷跑到了城门口,伸长了脖子,把路过的马车都盯紧了瞧。 由于这段时间,西安韩氏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往来襄平城的马车也不多,郡主的马车再低调,可拉车的马儿,马车的用料,刻纹都有讲究,所以虞幼窈的马车一进城,就被眼尖的人认出来了。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这是韶懿郡主的马车,韶懿郡主微服回城了……”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百姓们纷纷激动地欢呼:“韶懿郡主,韶懿郡主,韶懿郡主……” 虞幼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低调出城,最后竟然闹了这样的阵仗,面对拥堵在城门口,纯朴又热情的百姓,她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只好停下了马车,让夏桃与周围的百姓交涉:“大家对郡主的拥戴,郡主都已经知道了,请大家让一让,不要都堵在城门口,挡了其他百姓们出入城门,也对城门处的守城官兵,造成了压力……” 百姓们虽然激动,但也愿意听夏桃的话,纷纷退让,但是对郡主的热情欢呼之情,却是半点也不减。 虞幼窈也感激百姓们的配合,主动掀起了车帘。 百姓们主动跟着马车一路相送,直到了马车使进了虞园,老百姓们这才渐渐散去。 回到虞园,虞幼窈还心有余悸:“辽东的百姓们,实在太热情了,这阵仗实在有些吃不消,以后还是尽量少出门吧!”
其实也不怪百姓们这么大反应,实在是虞幼窈平常呆在虞园深居简出,实在太过低调,偶尔出去一趟,都是尽量赶早,避开了人潮,也都有带刀的护卫随行,百姓们就是见了,也只在一旁瞻仰一下,不敢闹太大动静。 如今,韶懿郡主不仅用行动,践行了她当初,来北境的初衷,甚至还造福了一方百姓,百姓们真实地感受到韶懿郡主的圣善仁德,对她更是感恩戴德。 虞幼窈的名望,也是今时不同往日。 第二日,朝廷的赏赐就到了襄平城。 过来送赏的内侍太监,是朱公公跟前最得力的李公公,因这次的赏赐,是朝廷及天家皇室赐下,所以随行的,还有皇上的銮驾仪仗,拢共一百多人,外加一百禁军随驾,一路快马加鞭,浩浩荡荡地赶往襄平。 因此,一行人还没到,虞幼窈就听到了风声,派人将驿站重新打理了一番,使人去城门口盯着。 李公公一行人才进城,便见一个青衣小厮,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地上前:“各位大人一路辛苦了,小的是虞园专门负责跑腿的小厮,郡主得知朝廷下了赏赐,特地命小的来城门口等侯诸位大人。”
这小厮是孙婆子的孙儿孙长贵,专门负责外院跑腿,打探消息的活计。 甭看这活计吃力,却是只有深得主子信任的下人,才能代表府里主子,被派出去做差事,也是体面得很。 孙长贵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了虞园的身份牌子,他长得机灵讨喜,口齿也伶俐,三言两语就交代了自己身份来意,话儿也说得漂亮。 叫人一听,就知道郡主很重视,远道而来的李公公一行人。 负责护驾的禁卫军百户长,接过牌子一瞧,正面刻了“虞园”二字,反面左右分别刻了“懿从”“圣尊”的字样,正是韶懿郡主的封号。 百户长确认了牌子真伪后,也不好怠慢:“稍等片刻。”
说完,转身将牌子呈给了马车里的人。 不一会儿,马车里伸出了一双白皙的手,将牌子递还给了百户长,阴柔的声音,随之响起:“上前听话罢!”
百户长接过牌子,应了一声是,重新回到仗仪前面,将牌子递还给了孙长贵,并提点了两句。 孙长贵连忙接过牌子,道了一声谢,也不敢耽搁,就来了马车前,躬身拱手:“小的,见过李公公。”
就有一个小太监,立马掀起了车帘。 李公公模样三十来岁,穿了朱红色的宦官服侍,端坐在马车里,手里端着黄金牡丹纹杯,正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品着茶。 见孙长贵恭敬地侍立在马车外,这才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掀起了眼睛:“便有劳郡主煞费苦心地一番安排,请代咱家好生地谢过郡主。”
话儿说得客气,孙长贵忙道太客气,随后就道:“驿站已经打点妥当,公公这一路车马劳顿,甚是辛苦,便先行去驿站下榻。”
李公公连忙道谢。 三言两语,孙长贵心里有底了,李公公瞧着一副趾高气扬的作派,可对郡主的态度显得很谦卑。 孙长贵领着朝廷派来的仪仗,一路去了驿站。 这么大阵仗,光马车就跟了足足十二辆,外加随行的宫女太监,高举着“如临躬亲”的黄幡,稍有眼力的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整个襄平城都沸沸扬扬。 李公公明面上是来赐赏的,但也不单单只是为了赐赏,他这趟差事完了,回头还要回京,向宫里的贵人复命。 宫里的贵人,想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又想听一些什么,才是他这一趟的真正目的。 如果贵人不满意了,就算差事办得再利索,他这一路跋山涉水,车马劳顿,折腾了一个人仰马翻,也是白跑了。 因此,这一路他刻意放缓了行车速度,特别注意了外头的动静。 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嘴。 李公公也听了一耳朵。 韶懿郡主联合散户蚕农、外来商贾,向士绅施压,解决了士绅把持蚕业经营,欺压蚕农的局面,并重新定价了蚕业经营的价格; 韶懿郡主劝白府向善,联合白府及辽东一带的药材商们一起,压低药价,使百姓吃得起药,并因此带动了其他豪绅,影响了北境一带其他物品的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