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她身处宫外,虽然是长郡主,可也插不了宁皇后的事,又想到宁皇后从前的种种作为、与算计,虞幼窈也觉得还是少与宁皇后牵扯为妙,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 她期期艾艾地看着殷怀玺,巴巴地问: “不生二心?”
“嗯!”
“不纳二色?”
“好!”
“不异腹生子?”
“听你的!”
虞幼窈心中欢喜,突然又想到了宪宗皇帝,脸色又垮了垮:“如果将来,我不能……”生,或是不生儿子…… 只是这话太臊脸皮了,她也说不出口。 “没有如果,”殷怀玺蹙了一下眉,就打断了她的话:“你身体好好的,以后不要再这种话。”
孙伯每个月都会为她把脉,这几年她的身体养得也很不错。 虞幼窈眼巴巴地望着他:“我是说如果,如果我……” 殷怀玺面色微沉,瞧着她红红的眼睛,眼睫上还沾着泪,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一软:“殷氏宗族不是还没死绝吗?与我系出一脉的也有不少,过继一个到我们名下,或者干脆安排一番,从宗族里仔细挑一个初生的孩子,假你之腹所出。”
虞幼窈呶了呶嘴,这种事如果轻易能做成,当年明宪皇后也不至于走到那一步,与自己的丈夫离心离德。 殷怀玺是多了解她,她一呶嘴,就猜到了她不以为然的心思:“知道世人都是怎么说我的吗?嗜杀暴戾,杀人如麻,”他轻扯了一下唇儿,要笑不笑的样子,凉嗖嗖的,叫人头皮发麻:“我可不是宪宗皇帝。”
至少在进京之后,朝中就无人敢忤逆他半句。 “笑得真难看,”虞幼窈破涕为笑,伸手挡住他的嘴:“以后,不许这么说自己,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殷怀玺定定地看着她。 黑亮的眼儿里,缀满晶亮的水光,似浸在清澈的泉水中,闪着潋滟的波光,小脸颊上泪痕斑斑,却红扑扑的,比打了胭脂还要娇鲜妍艳,唇儿弯弯的,笑得温软又甜糯,直叫人看一眼也不由自主地软了心肠,酥麻了半身。 心中的暴戾,陡然就被极柔软的情愫所取代。 忽然,又见她噙着两汪眼泪,控诉一般:“以后不许凶我。”
“好,”殷怀玺又强调了一句:“不凶你。”
看他眼底一片青黑,连眼睛都熬得通红,里头全是红血丝,虞幼窈也知道,他这阵子也不轻松,心里止不住地心疼。 她声音又甜又软:“我想你了。”
殷怀玺心头一热,忍了又忍含住她微微撅起,显得丰润的唇儿。 封后大典也该准备起来了。 本来十分宽敞,宛如一座小房子的车厢,突然变得窄。 空气也变得潮湿、闷热。 虞幼窈就身上清幽含芳的莲香,染上了旖旎,愈渐浓郁,随着汗滴从她玉一样莹润的皮肤中缓缓沁出。 搭在香肩上的衣襟,一点一点地松垮下来。 殷怀玺手轻轻一颤,指尖捏住了系在腰间的衣带,停留了许久,终是没忍住,轻轻一拉…… 不知道过了多久—— 清幽沁芳的莲香味,弥漫了整个车厢。 殷怀玺指尖捻住她滑落小手臂处的衣襟,缓缓地拉到肩膀上。 虞幼窈被他闹得厉害,有点昏昏欲睡。 殷怀玺伸手帮她梳理有些凌乱的额发,将她腮边的发丝,轻拂到耳后,见她一脸迷糊,小手无力地揪着他胸前衣襟,轻弯着唇儿,就这样睡着了。 定定看了她半晌,殷怀玺扶额低笑。 再有下次,他不保证自己还能不能熬得住。 封后大典不能再拖了。 殷怀玺脱下大氅,将怀里睡得昏沉沉的娇人儿,从头裹到脚,掀开车厢外面重重的帷幕,抱着她下了马车。 丫鬟宫人都退开了马车四周,守在不远处。 春晓夏桃连忙上前去接主子,却见主子裹着殿下的大氅,被殿下抱在怀中,小脸儿埋在他臂弯内,被裹得严严实实,空气中隐有一股幽香浮动。 殷怀玺一个眼神过去,就阻止了夏桃将要脱口而出的声音,抱着虞幼窈进了抄手游廊,沿着长廊,一路到了虞幼窈的闺房,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榻上,替她盖好了锦被。 虞幼窈哼哼唧唧,皱了皱小鼻子,又睡过去了。 殷怀玺支着额头,坐在床榻边,就盯着她可爱的小模样,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一会儿揉揉她软乎乎的小手,捏捏她小巧的鼻尖,捻捻她软软的耳珠,目光落她略带红肿的唇瓣上。 最后,还是压抑不住心中渴望,俯身啄吻,从小嘴儿啄吻到额头,干脆上床榻,左一下,右一下,就蹬掉了脚下的长靴,靠在床沿,霸道抬起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将她娇小柔软的身子搂进了怀里,就这样近距离地瞧个够。 又怎么能够?殷怀玺低低一叹。 虞幼窈醒来时,天色已暗,殷怀玺已经不在了,她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床头边上熟悉的宫灯发呆。 殷怀玺头一次送她的那盏花灯,已经旧了,后来又重新做了一盏更漂亮的八角宫灯送给她。 春晓进来伺候她穿衣。 虞幼窈下意识张口问:“殷怀玺走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便涌出许许多多旖旎又痴缠的片段,她这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还能有这么多羞人的花样儿,叫他哄得三迷五道,虞幼窈捂着脸,身子一歪,又倒回了榻上,拉了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