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余九九半梦半醒间,似是听到了敲门声。起初很微弱,之后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她翻了个身,瞬间睡意全无,她原本睡眠就浅,被这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她揉了揉长发,翻身下床。“如果是谁来找麻烦的,我一定要让他们感受一下你九姐的起床气。”
余九九嘟囔着,走到门边,对着猫眼往外面一看。“……”空无一人。“是谁这么大半夜的恶作剧?还是我听错了?”
余九九百思不得其解,揉着自己的长发嘀嘀咕咕,又转身打算回去继续补觉。“砰、砰、砰——”敲门声又断断续续地传来,余九九拧眉,顺着猫眼一看,外面仍旧空无一人。她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不会是闹鬼吧?她是无神论者,自然不相信什么闹鬼,既然通过猫眼往外看不到,那那个敲门的人想必一定是在猫眼看不到的地方。余九九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脚还没迈出去呢,却率先看到了靠着墙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脸色苍白浑身颓丧的白慕言。见她开门,他逆着光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带着三分的脆弱和七分的倔强,看的余九九瞬间就心软了。“你怎么了?先进来吧。”
余九九蹲下身想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然而手刚碰到他的胳膊,却被他身上灼热的温度吓了一跳。“这么烫,肯定是伤口发炎导致发烧了。”
她喃喃道,动作利索地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转身关上了门。余九九直接让白慕言睡在了她的床上。白慕言只觉得云里雾里,整个人晕晕乎乎,一点主动的意识都没有。“醒一醒。”
余九九去拍他的脸。男人意识混乱,浑身疲惫的只想睡觉,然后她一直骚扰自己,他不耐烦地哼哼了一声,突然抬手一把将余九九扯了下来。“别吵。”
睡梦中的他声线更加的低哑。他一只手扣着余九九的头,将她的脑袋扣在他的胸口上,一只手无意识的拍着她的背:“别吵,我们睡觉。”
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瞬间席卷了她的鼻息。余九九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却在砰砰狂跳。“生着病都还能撩人……”余九九不满的嘟囔,却没有立刻从白慕言的身上起来。直到他终于睡着,呼吸滚烫急促,蹙眉似乎睡得极其不安稳,余九九这才挣扎着起身,赶紧拿出酒店的医药箱。余九九先是给他拆开了纱布清理了一下伤口,包扎完以后才给他退烧,一直忙碌到了半夜的两点多,白慕言身上灼热的温度才逐渐减退。他原本急促的呼吸声逐渐匀称。余九九见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长舒了一口气,给他盖好被子以后便去沙发仰头一倒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早上六点,白慕言猛地睁开眼。他眼神锐利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一抬手,摸到了自己额头上放的退烧毛巾,再然后,发现了自己上身未着寸缕。“……”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是那个女人……自己居然还真的来找那个女人了,而她不光给他包扎好了伤口,还给他退了烧。床头柜放着一杯水,已经冷了,白慕言扫了一眼,拿起来仰头喝完。余光瞥见扔在床底下,略显凌乱的白衬衫,已然被鲜血浸透。他起身走出卧室,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沙发上的余九九,她黑色的长发垂在脸颊边,衬得皮肤雪白,殷红的唇微微抿着,似是睡得并不安稳。白慕言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蹲下身盯着她看。这女人睡着以后……看起来还挺乖巧的,和醒着的时候那一副作天作地的模样完全不同。她的腮帮子鼓了鼓,好像梦到什么好吃的似的。是酥油饼吗?白慕言觉得好笑,不禁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脸蛋。谁知她似是有所察觉,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作恶的手指,然后一口咬进了嘴里,开始吧唧吧唧地吮吸起来,就好像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白慕言的脸瞬间一烫。白慕言静静地感受了几秒,最终沉沉地叹了口气,抽出手指,看着上面晶莹的口水,愣了一秒。然后,他做了一个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居然抬手,轻轻地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我在干什么?!白慕言一惊,“哗”地一下站起来,脸烧的滚烫。他一定是昨晚烧坏了脑子,才会做出这种俨然变态的动作。白慕言吓了一跳,也不敢多待,起身抱着余九九将她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以后便落荒而逃。早上十点多,余九九终于缓缓地从床上醒来。她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不过自己怎么睡到床上来了?看来白慕言是提前醒了,把她抱到了床上,然后自己悄悄离开了。想到这里,她几乎都能脑补出他别扭的表情了。余九九不禁在床上打了个滚,滚完才猛地想起今天好像是赌石盛宴的最后一天,自己跟高如朗打的赌还在那里等着她去兑现呢。她从床头摸出手机,定睛一看——“卧槽。”
都特么十点半了!距离赌石盛宴最后一天结束还剩下一个小时!余九九匆匆忙忙地赶到了会场。门口此刻围堵着许多人,都在扬长了脖子往外看,待看见余九九慌忙跑过来时,所有人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她终于来了!”
“我靠,她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她知道了昨天高如朗开出的那两块极品祖母绿以后,吓得不敢出现了呢!”
众人的惊呼声不小,不多会儿,谢明朗便迎了出来,一看到余九九,他顿时露出了一副起死回生的表情:“老板,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余九九跑的气喘吁吁,偏偏面上淡定无比地摆摆手:“睡过头了而已,不要惊慌,我们进去选原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