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截肢,男人的脸色顿时白了,他猛地抽回自己的腿,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可能伤的这么严重呢,就是碰伤了一下,没到截肢的地步吧!”
“我怎么可能检查有误呢?虽然只是普通的碰撞,但是伤的可都是骨头,要是不截肢,整条腿就废了啊!”
余九九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常生一开始还真以为余九九是在给这个男人查看伤口,不禁有些不悦,此刻听她这么说,哪里不知道她在使坏?于是他赶紧也上前附和道:“那就截肢吧,住院费医药费营养费本大爷都出的起,放心,一定让你没有顾虑的做一个残废。”
他刻意强调了“残废”两个字,嘴角的笑容有些阴测测的。吓得年轻人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就跑了。“哎,他不是腿伤的站不起来了吗?怎么跑的这么快。”
常生还在后面阴阳怪气。鹤老见状,无奈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徒弟:“你这丫头,调皮的很。”
解决完碰瓷的男人,余九九从包里摸出一千块钱,说道:“我们并不是没钱,而是很少带现金,刚才的事两方都有错误,我先在这里替他给大家道个歉,如果你们有人接受我的道歉,并且愿意继续把房子租给我们,这一千块是定金。”
这些村民们不认识什么支票,但是认识这鲜红色的现金,一看见这一沓钱,眼睛都红了。虽然只有一千块,但是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况且一千块还只是定金!“嗨呀,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刚才的事那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况且你是江家夫妇的养女,我们还不了解江家的人品吗?”
赶紧有人开口说道。“就是,既然这位后生是你的朋友,那刚才就是我们误会他了,真是抱歉啊!”
“那个吴老二就是个老赖,最喜欢欺诈别人了,还好有你,不然他今天肯定又要讹这个后生一笔钱。”
“来住我家的民宿吧,我家环境又好又干净,最重要的是我媳妇儿烧的菜特别好吃。”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常生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可笑的是他身为赌王的儿子,到哪都是被人阿谀奉承着,今天居然在一群刁民的手里栽了个跟头。“你刚才不是来看过了吗,哪间好?”
余九九突然看向常生问道。众人见状,又都眼巴巴地看着常生。她其实是故意问常生的意见,这群村民刚才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常生扫了一眼面前的村民,最终视线定格在一个女人身上。他记得刚才这些人侮辱他的时候,这个女人似乎弱弱的帮自己说过几句话,不过被其他人忽略了。“就她吧,我看着挺顺眼的。”
常生指了指那个妇人。余九九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站在人群后面,见常生指着她,她的眼里浮现出一抹受宠若惊。余九九走过去把一千块钱递到了她的手里:“这是定金,烦请带我们去您的民宿。”
妇人闻言,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接过钱道了几声谢,领着余九九他们往里面走。其他人见状,又是生气又是眼红,可是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人走远!在民宿里住了大约三天,医疗小队的人终于来了,从江城到白县不算远,花费了三天的时间,可见这些人有多墨迹。医疗小队的出现,让村子里又鲜活起来,村民们就像是看热闹似的围观了过来,纷纷猜测着这些人的身份和目的。余九九也被常生拉着去看热闹,鹤老则又不知道钻到哪个山里去挖草药去了。只见村口停了三辆吉普车,车上下来了十二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疗人员,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胸牌上写着他的名字:方家明。余九九依稀记得,那天跟师傅一起去医疗中心办公室里的时候,她似乎看见过这个方家明,好像是某个医院的院长。十二个人井然有序地将一堆东西往地上搬,他们都是平时里没怎么做体力活的,没搬几下就累的满头大汗。方家明见状,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他走到围观的村民们面前,说道:“各位村民,我们是国家医疗中心派来给咱们村子里做义诊的,不过东西太多,村民们能不能帮帮忙呢?”
来之前方家明接了任务,这次的行动务必要保密,千万不能被村民们知道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他们只能称自己是来义诊的。村民们一听,眼睛顿时一亮:“国家给咱们村子派来的人啊?天啊,这是咱们村子里的容耀啊!”
“光宗耀祖的大事,没想到国家还这么惦记着咱们!”
“快来帮这些医生们搬东西吧,他们可都是来给咱义诊的!”
于是大伙儿齐心协力地把东西往下面搬,甚至还在这些医护人员的指使之下,把帐篷和临时的医疗站给搭建起来了。常生和余九九两个人就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看着这些村民笑的一脸幸福,累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常生凑到余九九耳边,戏谑地说:“这些傻蛋,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呢。”
余九九闻言耸了耸肩,收回目光回到了民宿。鹤老正巧也背着小背篓从外面走回来。“师傅,您今天又收获了什么?”
余九九笑眯眯地迎上去。鹤老把背篓扒拉了一下,将里面的草药分开捡出来,说道:“差不多了,把这些药按剂量熬出来,或许对你爷爷的病有帮助。”
余九九一听师傅是为了自己爷爷,顿时感动地上前抱住鹤老撒娇:“师傅,您真好,您和爷爷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去去去,油嘴滑舌,赶紧去熬药。”
鹤老嫌弃地把她推到了一边。余九九一边拿着草药往屋子里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了师傅,我刚才去村口看了一下,医疗小队的人来了,现在正在那里搭医疗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