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斯年是个书呆子,他哪里见过这副阵仗。
韩梅梅在他怀里哭泣,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他手足无措,紧张地想要把怀里的女人推开,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动。
只能无助地拒绝着,惶恐地看着邵宾,眼神发出求救信号。
“老邵,救我!!!”
邵宾被这一幕弄得哭笑不得。
老尧可以啊!
尧斯年很为难,好兄弟邵宾也不好上手帮忙。
韩梅梅一个女同学,在异国他乡被男朋友打,本身就已经很可怜了。
他总不好冲过去,粗暴的把人家拉开。
只能站在一边看尧斯年笑话。
反正他家老尧是男人,总不能吃亏吧。
尧斯年是个老实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梅梅却哭得更凶了,贴紧了尧斯年,几乎能听到尧斯年狂热惶恐的心跳。
红唇轻颤,“尧学长,你帮帮我……”
尧斯年张张嘴,伸着两只手,不敢碰触韩梅梅,僵硬地哀求她。
“韩,你别这样,你,你好好的,你先放开我……”
韩梅梅哭得凄凄艾艾,“呜呜呜……尧学长,谢谢你救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不用谢,我什么也没做……”
尧斯年有点懵。
他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那里,跟大家聊天。
不知怎么的,韩梅梅就钻到他怀里,躲在他身下了。
这……算飞来艳福吗?
一时间,尧斯年也不知道该回答“讨厌”还是“不讨厌”。
幸好警察来了,救了韩梅梅,也救了尧斯年。
韩梅梅被带去验伤治疗,有几个和她关系好的女同学陪着她。
李伟被以家暴罪控制起来带走了。
酒会又恢复了正常。
尽管安小小不喜欢韩梅梅,但同为女生,她对李伟的施暴行为十分鄙视。
“这个杂碎,怎么能打女人呢!我就是今天穿的不方便,不然我高低要揍他一顿!”
旁边有学生小声解释,“刚才李伟身上一股酒味,估计是喝多了才这样的,平时他对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
“是啊,他这个人很儒雅的,好多女生喜欢他呢!一定是最近受了挫折,这才做了错事。”
“听说他父母都是老师,家教很好的。他不是这种人,伤心喝多酒,糊涂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为李伟开脱。
“呸!哪有那些冠冕堂皇!就是拿喝酒当借口!”安小小凶狠地瞪了男生们一眼,“他嫉妒憎恨苏辰,喝多了怎么不来打苏辰呢?打女生干什么?还不是因为女生弱小?”
苏辰,“……”
他无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未婚妻。
他是挺能打的。
可这样,真的好吗?
亲老婆怎么还叫别人来打自己啊。
安小小凶巴巴地表达着对李伟的愤怒。
焦阳小心翼翼地跟苏辰请示道,“辰哥,好多人来问我,能不能跟警方请求谅解,看在大家都是华夏人的份儿上,饶过李伟这次。”
他这个现任留学生会长,对前任要是太刻薄,好像有些不近人情。
焦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过来请示苏辰。
苏辰面无表情,“这不该问我,也不该求到你那里,这是韩梅梅来决定的事。她是被害人,她愿意原谅对方,那就原谅吧!她若是不想放过,咱们有什么办法?”
“本来也是他们情侣之间的矛盾,咱们外人不了解内情,也不方便多管。”
焦阳有些心虚,“韩梅梅也说,要问问您的意见。”
“让她自己定!”苏辰才懒得管这种事。
情侣也好,夫妻也罢,外人管出天来都没有用。
前脚给人家伸张正义,后脚人家自己和解了,白忙乎一场。
韩梅梅又不是缺心眼,也没有表现的那么懦弱,根本不需要大家多管闲事。
苏辰牵着安小小的手到另一边,贴心的给她切牛排。
来酒会这么长时间,小吃货连续跳了两首曲子,还一点东西都没吃。
望着苏辰叉过来的牛排,安小小难过地直摇头。
苏辰疑惑不解,“他们小情侣闹矛盾,你跟着生什么气啊,东西都不吃了?”
“你放心,焦阳都是请的大厨来做的,这些吃的不水。”
小丫头仍旧瘪着嘴摇头。
“老公,不是我不吃……”
“那是怎么了?”
“是我吃不下!”
安小小低头看了一眼紧身的礼服裙,眼神里满满的怨念。
委屈巴巴地说道,“是我衣服太紧了,根本就吃不下……”
苏辰十分乐于助人,“那我帮你松松?”
安小小,“!!!”
腹中饥肠辘辘,安小小和苏辰没在酒会呆太久就回去了。
苏辰和安小小一走,场上的焦点变成了邵宾与尧斯年。
“老邵,你俩行啊,现在翻身成有钱人了啊!”
“喂,你们是怎么骗,不是,怎么说动苏神投资的?”
“你们发达了,也别忘了兄弟。”
“你们研究的项目,我们能不能入一股啊?”
社恐的尧斯年被问的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要不是苏辰说让他们翻身当家做主,好好扬眉吐气,他是不太想来参加酒会的。
邵宾要比尧斯年强一点,谈笑风生,应对自如。
尧斯年只呆了一会儿,就借口脑袋疼,提前回了酒店。
刚到房间门口,他差点被绊了一个跟头。
一个人坐在他的门前。
被他不小心踢了一脚,那人“嘶”了一声,可怜兮兮地看着尧斯年。
“呜呜呜……尧学长,我无家可归了啊……他把我赶出来,我没有地方去了哇!”
尧斯年抚着小心脏,诧异道,“你不是去警局了吗?不是好几个女生陪着你吗?你可以借住在她们家里啊?”
“李伟不是进去了吗?还有哪个人撵你出来?他走了,刚好你自己住啊!”
没错,酒店房间门前的女人,赫然是韩梅梅。
尧斯年向来少言寡语,韩梅梅被尧斯年一连串的问句给问懵了。
然后嘴巴一张,双肩抖动,开始哭泣。
“尧学长,呜呜呜……他,他苦苦向我道歉,跟我认错。我虽然不爱他了,可我一向心软,见不得他在里面吃苦,就,就同意原谅了他……我们已经商量好和平分手,所以也不能住在他那里了……”
“之前我的钱,都在他那里,现在我身无分文……”
韩梅梅凤眸水光盈盈地看向尧斯年,两只小手拉着他的衣角轻轻摇晃。
尧斯年整个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