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走出酒楼时,才现外面飘着绵绵细雨,使得眼前的一切事物看起来就像隔了一层纱似的。八一中文w≤w≈w=.≈8≠1≥z≥w≈.≤c≥om眼帘所处,有商贩匆忙着收拾东西回家的,有未带伞的人以长长的袖袍覆于自己的头顶上急忙奔跑的,也有侥幸带了伞的人缓慢行走的,还有就是像夏光一样站在春酒楼的大门前躲雨的。
“人生百态,何须烦恼太多,累是不累?”夏光有感而,喃喃自问道,本来还堵着的心也有一丝轻阔之感。
夏光径步雨帘之中,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春酒楼的小二手里拿着一把伞,不知是该送上去还是不送上去,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冲了上去,他双手将伞递到了夏光的面前,讨好道:“姑娘,这伞且拿去挡挡雨吧。”
夏光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二,先是有点莫名其妙,但看到他手中的伞,又觉得点意外,偏头想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怪不得能够闻名四海。
小二一时有点呆愣住了,眼前的姑娘虽说长得一般,但这轻轻的一笑也甚是入了他心的。在他以为她会信手接过时,却没想到她竟摆了摆手拒绝,“不用了,在雨中散散心,也挺好的,多谢你们的好意。”夏光朝春酒楼的方向看了眼,这才慢悠悠地离开了。
小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苦笑了下,他伸手朝怀里摸了摸,只觉得刚进了怀里的银钱还没捂热就要重新吐出来了,不由一阵肉疼,他跺了跺脚道:“唉哟,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这下雨天还有不愿用伞的,都啥毛病。”
小二叨叨地拿着伞进了门。
春酒楼大厅靠大门处的一桌,那里坐了两个人,一位穿得锦衣华服,看上去就像是富贵人家里出来的少爷,看他的穿着打扮,这少爷绝不是晴岩岛上的人;而另一位则穿得比较平凡,打扮方面看起来更像是那个少爷的小斯。可怪就怪在这两人相处之上,却又不是那回事儿。那疑似少爷的人会不时地夹一些菜到那个斯的碗里,这明显是在讨好小斯。那小斯看着是平凡,但举手投足之间显得不慌不乱,难免让人不由高看一番。今日的客人还真都是怪人啊。
“你的好意,对方好像不太领啊。”轩辕清珑将一快剔了刺的鱼肉,放到小盘上,推到了与他相对而坐的人面前。
苏青羽也不客气,夹起那块鲜美多汁的鱼肉吃了,这才开口道:“你打算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很多遍了。”轩辕清珑将盘子又拿回来,重新开始帮她剔刺,然后再次推到她的面前。
“那我也说过很多遍了,我是苏青羽。”这一次苏青羽未再动筷,她看着那个小盘子,有些无奈道。
“有人说她的直觉告诉她,你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那么在我要找的那个人未出现时,我会一直跟着你。”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那个人出现了,你就会立刻离开吗?”苏青羽脸色一变,冷笑着看着面前的人,觉得身边的这个人碍眼得很,恨不得将他一脚踹开。
轩辕清珑显然对她这说翻脸就翻脸的样子早习以为赏,是一点也不在意,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苏青羽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不由轻笑了声,觉得自己和他做这些口舌之争又有何意义,她泄愤地推开了自己面前的盘子,恶狠狠道:“你再跟着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唉,你要走也把这银钱给付了啊。”轩辕清珑朝着她嚷嚷道,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把人给惹毛了一样。直到看不到那人的身影,轩辕清珑才收起了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段日子,他们俩个人经常拌嘴,苏青羽最多会无奈懒得理会他,像今日这样的情况却从未出现过。刚刚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掐了一下,微微地刺痛,这是为什么呢?他揉着自己的胸口寻思着,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果然喝点酒助助兴才好,“小二。”
小二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连忙应道:“诶,客倌,有什么吩咐吗?”
“上坛酒来。”
夏光回到冬客栈,本以为自己是最迟回来的,没想到另外两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但一想起二人一前一后出去的,应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雨虽然不大,可从春酒楼到冬客栈的路途还是有一点远的,雨水难免会浸透到衣服里去。夏光浑身不自在地吩咐客栈小二煮桶热水上来。
小二见她进来时全身湿透了,客栈的地上都浸了一地的水,赶紧吩咐后厨给她煮了碗姜汤来。
夏光万分感谢,越来越对这客栈满意起来。
喝完姜汤后,窝在浴桶里全身心都放松了不少。渐渐地思绪也随之远去,她想起与曲离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正是在她要洗漱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俩可能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深的羁绊吧。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暗自思付间,夏光忽然感觉到手腕上的异动,墨迅抬起头,弓起身子,戒备地朝窗台方向看去,夏光知道墨肯定是现了什么,也紧张地挺直了腰杆往窗台看去。只见一个物什捅破了窗纸,飞了出来。夏光连忙低下头,整个人沉入水中。怎么回事?
闷响声在她的耳旁响起,她吓了一跳,不小心呛了口水,心里打起鼓来,这是有人要杀她。大脑一片空白,除了那次在马市里遇袭之外,她可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心里深深的懊悔自己怎么没有一起离开,搞得她连连遇事儿也没个人帮衬。这么一想,她还想到了别处,这要死,怎么着也要有个遮物吧。
墨兴许是感觉到了她急躁的情绪,它用尾巴尖轻轻点了点她的手臂,这无形中让她安心了不少,可是整个人还是紧繃着身子,生怕有人会闯进来。
可是等了片刻,想像中的事情并没有生,这木桶里的水却是少了不少,这缓解了她可能会被淹死在木桶里的危机。她抬起头,大大的吸了一口气,稍稍定了定自己鼓噪地心跳声,她聆听了片刻,现四周静悄悄的,好像刚刚生的一切根本是她的幻想一般。墨似乎也感觉到此刻的安全,渐渐从紧繃的状态转换成平日的状态,重新缠到了手腕之上,这无疑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她探出木桶再三确定不会有人闯进来后,这才拿起旁边的布巾,囫囵地擦了下,然后扯过放在旁边的衣物,迅穿好。这恐怕是她洗澡以来最惊悚的一次吧。
夏光现木桶上钉了一封信,这才现自己可能有点惊弓之鸟状。
夏光犹疑了一会,不知道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送信,而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耐让人以这种方式来送信。算了,先看信里写了什么再说。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把钉在木桶上的小刀拔了出来。等看完信中的内容时,眉头渐渐拢起。她往那扇破了一道口子的窗台走去,心里明知那个送信的人可能已经走了,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下。直到现外面除了渐渐变大的雨势以及稀稀落落的路人外,再没其他什么可疑之物或人。夏光这才把木窗合上,又重新看了一下手中的纸条,纸上娟秀的字迹让她怀疑这有可能是个女子。
这信的内容到底是真是假,看来还是要等师兄回来再说。
也不知道这俩人在哪玩疯了,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