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高级会所,天字包厢。
巨大的水晶灯华丽辉煌,熠熠生光,金碧辉煌的装潢,眼前的桌面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各式名贵红酒,就连铺就的暗色繁杂花纹的地毯都透着一股金钱的气息。
“咱们兄弟几个好久都没聚聚了,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
“刚好今天周末放假,周少,我们喝一个!痛快!”
“一边去,你没看见周少现在只想一个人清净清净吗?”
“......”
包厢内的人不是给人端茶倒酒的低人一等的侍应生,就是在沙发上相互推杯换盏,或是在k歌台群魔乱舞的富家子弟。这些富二代个个脸上洋溢着张扬肆意的笑,生来就感觉高人一等。
杨小伟看着和自己格格不入的环境,心情忐忑地咽了咽口水,手指紧张地蜷缩在一起。
伴随着包厢内播放着的刺耳嘈杂的电子乐,杨小伟抬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中央,他唯一认识的周锐,忍不住出声询问:“周.....周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杨小伟刚在学校吃完晚饭,回寝室的路上却十分罕见地收到了周锐给他发的消息,上面直说晚上8点来‘夜色’,他询问原因,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不管是好奇,还是为了自己内心那点隐秘的期待,杨小伟按时来到了夜色。
但是在他踏入第一步的时候,他的内心便生出了些后悔。
和包厢内光鲜亮丽、肆意潇洒的富二代相比,他简直卑微地像只臭水沟里的老鼠。
周锐只是随便让他找个座位入座,然后便自顾自地喝了半个多小时的酒。
终于,在杨小伟煎熬难耐的等待中,周锐仿佛是像才看见杨小伟一般,他随意地将手中的酒杯一扔,睨着的眼神里划过一丝蔑视:“杨小伟,听说你和薛远不对付?”
杨小伟由于猜不透周锐的立场,尴尬地笑了笑:“周少的意思是?”
“呵,你不用装,我知道你讨厌薛远。”周锐看着对方虚伪的笑,语气冰冷直言:“刚好,我也讨厌他。”
杨小伟畏怯的眼神中蹦出一丝意外和惊喜。
他刚刚还以为周锐是想要找他麻烦,不过还好不是,而且他还出乎意料得到了一个他之前从来没有察觉到的好消息。
“周少,您为什么讨厌他啊?”
杨小伟从来没有看见过周锐和薛远起过冲突,莫名有些好奇。
周锐眼神厌恶地看了杨小伟一眼,“不该问的别打听!”
杨小伟有些畏惧地低下了头,“所以周少今天叫我来.....”
他不是傻的,周锐要是没有需要用到他的事情,以这位金贵大少爷的古怪性子,怎么可能突然喊他这个透明人来喝酒。
“帮我监督他每日的行踪,给我汇报。”周锐冷冰冰的说。
“这不好吧.....”杨小伟思索着事情的可行性,迫于周锐的压力,杨小伟还是害怕的拒绝道:“周少,要不你还是找别人试试......”
毕竟,杨小伟可没有忘记那天在寝室内薛远那声令他吓得浑身发颤的警告。
薛远告诫他,上一个这样挑衅他的人,不是被他打得吐血住院,便是狼狈退了学。
杨小伟只敢嘴上逞逞威风,虽然他也不相信薛远强大到真的能让自己退学,但是却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安全去打赌挑衅。
周锐没有想到连杨小伟这样的小人物都敢拒绝他,狭长的眼眸微眯,透着一股阴冷。
“我可听说你因为炒股失败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周少哪里听说的......”杨小伟有种被人钉住七寸的羞耻和心虚,双手有些难堪地绞在一起。
他最近因为囊中羞涩,接连几天都是偷偷伴着咸菜啃馒头,周锐这样说,难道他连饭都吃不起的落魄可怜模样大家都知道了吗?
在杨小伟焦虑且倍感耻辱的档口,他听到周锐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
“每个月给你三万,给我做事。”
杨小伟猛然抬头,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三万?真的假的?”
每月三万,他乡下那个庄稼汉爸,在地里头从早到晚,埋头苦干一年到头都没有这个数。
就连现在的名牌大学毕业生,刚出去找工作,连月薪三四千都的大有人在,能拿到三万的人都是令人羡慕的存在,更别提他这种上大学没多久的人。
要是他从现在开始,跟着周锐给他做事,他岂不是傍上了金大腿。
也难怪那个程嘉树死皮赖脸也要跟在周锐的屁股后面,原来大少爷手指间漏下的一点点肉屑就够他吃一辈子了。
要是他有这笔钱,别提日常的吃饭开销,他心心念念的笔记本电脑、新手机、新衣服等等那都不是手到擒来。
杨小伟承认自己心动了。
“答不答应?”周锐语气透着不耐,看得出他的耐心已经到了尽头。
杨小伟在金钱的诱惑下,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初担心可能招致的报复。
“答应!我答应!”杨小伟生怕周锐反悔,黝黑的脸竟然急的有些发红,急迫地点头赔笑:“我一定好好地给您监督薛远的行踪,周少以后有什么事,也都尽管吩咐!”
“嗯。”周锐看着杨小伟谄媚的模样,目露嫌弃地笑了笑,随即又勾了勾手指,“刚好我有件事情需要你配合......”
杨小伟附身过去,听到周锐的计划时,眼神一亮,带着幸灾乐祸,“这事要是成了,薛远受处分不说,名声肯定要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