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潇安一点回应都没有,傅司衍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急忙的爬上岸。
“曲潇安?你给我醒醒,你要是敢有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傅司衍的嗓音都在颤抖,慌乱的给曲潇安做心肺复苏,人工呼吸的时候却听见曲潇安痛苦的声音。
“好痛……”
“哪里痛?哪里痛?”
傅司衍紧张的上下打量曲潇安,神色凌乱的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冰冷之气。
“胸口痛,阿衍,我睡着了,你按我胸口干嘛?”
“……”
听到这话,傅司衍的脸色顿时铁青。
这女人竟然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睡着了??
“阿衍,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又这么难看?”
曲潇安不明所以,刚睡醒的眼睛惺忪的眯眯着,声音有些慵懒。
“你说怎么了,我他妈以为你死了。”
曲潇安微微一怔,回想了下,傅司衍以为自己死了,所以刚刚是在做心肺复苏了?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对上傅司衍那充满怒气和恐慌的双眸,顿时心里非常的愧疚。
“阿衍,对不起啊,我这段时间一直熬夜画画,所以没有休息好,刚刚你带着我游泳,真是太舒服了,我不小心就睡着了。”
曲潇安一脸委屈的说道。
抬头的瞬间竟然惊讶的看见傅司衍的眼睛猩红,好像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曲潇安内心有些慌乱。
“阿衍,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曲潇安也很气自己,明明要取得傅司衍的信任,为什么每次都惹毛这个男人,总是让他患得患失的。
“阿衍……”
正当她想要缓和关系的时候,傅司衍直接伸出大手将她纤细的身体狠狠的按在胸口。
她能感受到傅司衍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心脏也在急速的狂跳。
“不学了,我们不学了。”
听到这带哭腔的声音,曲潇安心里十分震惊。
这男人……哭了?
她愣了好久,随后伸出白皙的小手轻轻的安抚着傅司衍的后背。
“好,阿衍,我们不学了。”
傅司衍将曲潇安抱起,直接朝着卧室走去。
曲潇安冲了一个热水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陈嫂刚好端进来一杯姜糖水。
“少夫人,少爷说您身体弱,所以游泳过后还是喝些姜水比较好。”
曲潇安轻抿着唇角,傅司衍看似冰冷,但温暖总是体现在生活的细节中。
“谢谢陈嫂!”
曲潇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坐在床边上,小手端起温热的姜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随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转身看向陈嫂。
“陈嫂,你在傅家工作几年了?”
现在的陈嫂对曲潇安的印象已经渐渐改变了,尤其是曲潇安结婚之后的表现,真的让傅家的这些下人们松了一口气。
陈嫂时不常的也会和曲潇安聊些家常,不会向以前那样,出现在曲潇安身边的时候需要紧绷神弦了。
“少夫人,我在傅家已经快二十年了,一开始我是伺候老夫人和老爷的,后来少爷出生了,我就留在少爷身边了。”
曲潇安点点头,内心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询问。
“陈嫂……”
“唉,少夫人您说,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看着曲潇安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嫂知道她一定是事情要问的。
“你见过傅家的大少爷吗?”
陈嫂愣了一下。
因为傅司城死的时候年龄很小,所以只有傅家人知道傅司城来过这个世界,对于外界,他们傅家上下都统一口径,说傅家只有傅司衍一个孩子。
“见过。”
陈嫂淡淡的回应,既然曲潇安能这样问,就说明已经知道傅司城的存在了。
再说她现在可是傅家的少夫人,傅家的一些事情也权利知道的。
“那你知道……”
曲潇安还想问什么,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突然听见卧室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伍易慌乱的声音也掺在其中。
“不好了,这可怎么办?少爷好像犯病了。”
少爷犯病了?
曲潇安脸色一白,来不及换衣服,直接裹着那条浴巾就冲了出去。
此时伍易站在走廊里满脸愁容,焦急的来回踱步。
曲潇安神色慌乱的跑到伍易的面前,急忙的开口询问道:“伍易,怎么回事?你刚刚说少爷怎么了?”
看着曲潇安此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慌乱,伍易顿时好像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以前傅司衍犯病的时候只能听进去老爷子的话,可是近几年,老爷子年纪大了,傅司衍在清醒的时候可是特意交代过的,无论他发病的时候怎么样都不可以去找老爷子。
所以这才愁坏了伍易,傅司衍在发病的时候把门反锁,自己一个人在里面,一呆就是两三天,不吃不喝也不工作。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一点是,有的时候傅司衍在发作的时候还会自残。
傅司衍的性格向来阴狠,对付自己也从不手软,伍易最担心的还是傅司衍会伤害到他自己。
“少夫人,你来的正好,你快去看看少爷吧,刚刚少爷把你从泳池送回来之后,就将自己反锁在屋里了。”
听到这话曲潇安的心里更加慌张了,她转过头惊讶的看向伍易。
“少爷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在伍易还没有开口说话之前,曲潇安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伍易支支吾吾的表情有些尴尬。
“少夫人,在大少爷去世之后,少爷就多了这个毛病,在生活中一旦触及到这种生死之事,他就会精神崩溃,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伍易话音刚落,曲潇安内心狠狠的抽痛,她和傅司衍认识也有十多年了,可突然间她发现她对于这个男人竟然一点都不了解。
一定是傅司城的离世,才让傅司衍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才会有这样反常的行为。
这件事情对于曲潇安而言触动很大,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波澜,强装镇定的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她朝着傅司衍卧室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的特别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