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锣鼓喧鸣,火光闪耀。
各村村民奔走相告,全都知道了新任领主明天要在陈家门口断案的消息。
陈家领的百姓,皆是一阵错愕。
在他们心里,领主不该是陈家的陈光明,怎么变成了新任领主了?
不管这个消息的真假,反正大家对陈家的积怨已经达到了顶点。
各族族长决定,明天去看看热闹。
如果有机会,大家就跟着一起闹事。
大早上,陈家领下属的各村子,将近上万名百姓,浩浩荡荡,打着各自村子的旗牌出发。
镇子上面,陈家的仆从正在宅子外面清水浇地,打扫门庭。
他们远远就听见锣鼓声阵阵,抬头看去,只见一队队浩浩荡荡的人马正朝着他们的宅子而来。
这些人越聚越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仆从们知道出了事情,急忙进去跟家主前去禀告。
他们把家丁也叫了出来,手持长枪,大刀,守在了门口严阵以待。
各村的村民到场后,纷纷在街道上站住脚步。
他们围在了陈家府宅的四周,很快把这里堵得水泄不通。
镇子上的人都是刚刚起来,全都好奇地站在楼顶看着热闹。
各村的族长聚在一起,相互打着招呼,讨论着下一步的动作。
他们还没有见到俞家村的人,担心是自己被人当枪使唤。
有人问道,“你们知道新任领主的事情吗?”
“不知道啊!”
“我们也是昨晚上才听俞家村的人说的。”
“听说陈家把俞家村的人给打死了,信令主要为他们主持公道。”
“哪里来的新领主,难道不是陈家的公子吗?”
“我们也不知道啊!”
“……”
大家心里面都有些慌张,带头闹事,可是要受责罚的。
陈家族长陈泽坤这时候带着人出了门,杀气腾腾,环顾四方,盯着一群族长大喝道,“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我们陈家门口闹事?”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由得被他的气势压迫的低下了脑袋,谁也不敢主动站出来。
管家王来福站在后面,心里慌乱,没想到事情能闹得这么大。
他还以为,俞家村会息事宁人。
没想到,他们竟然撺掇了这么多人前来闹事?
这件事,他还没有跟族长禀告。
王来福站在后面,狐假虎威,冲着一群村民大骂道,“你们的耳朵聋了吗?我们老爷问你们,谁带头来这里闹事的?”
一群人不敢回话,心里后悔,只当是被俞家村的人耍了。
王来福松了口气,冲着他们喝骂道,“要是没事,赶紧散了。要是惹得我们老爷不痛快,今天带头闹事的,全部严惩不赦!”
一群家丁,刷,刷,刷拔出大刀,往前冲着各村的村民亮了出来。
各村族长心里叫苦,对着村民们挥挥手,打算就此先撤了。
他们正要离开,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唢呐,号子,锣鼓的声音。
大家纷纷让开,只见街道的不远处,有一支送葬的队伍,身披白色孝服,好好地朝着这边而来。
这些人的前面,正是打着俞家村的旗牌。
人群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纷纷高兴叫道,“俞家村的人来了。”
“别着急走,咱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说不定真的有人会给咱们主持公道。”
“……”
本来已经准备四散的人群,往一起又合拢了起来。
陈家家主陈泽坤看向远处,与身后的万来福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
王来福心慌的都有些结巴道,“不,不知道啊!大概就是来闹事的,这些刁民,胆子太大了,简直是不把我们陈家放在眼里了。”
陈泽坤的面色拉下道,“你说的对,这次是该好好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光明不在,他们还想反了天了不成吗?”
他挥挥手,示意手下的家丁做好准备。
家丁们训练有素,由盾牌兵挡在了最前面,弓箭手在后面纷纷拉开了牛角弓。
一群刀斧手,长枪兵全部竖起了刀兵,杀气腾腾,面向眼前的这些百姓。
俞家村的人过来后,其他各村的人纷纷给他们让开,让他们走上前去。
他们抬着一口黑色的棺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俞春生和俞春妮抱着一个牌位,跪在了最前面,悲痛大哭道,“冤枉,我爹死的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