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默不作声的夏云,苏菀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着急了起来。
她连忙道:“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从哪里可以得来你家人的信息?我们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你不是说了要为自己的心爱之人报仇吗?难道你就要这么放弃这个机会?”
但无论苏菀说什么,夏云只是沉默着摇头。
坐在上面尚腾见状嘴角上扬,“苏菀,夏姑娘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当初她就是被空远强迫的,你即便是逼迫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
苏菀深吸一口气,又看向了空远,“三师兄,我们的证据呢?”
空远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看了一眼夏云,便没有说话了。
三师兄的眼神苏菀看懂了,所以说....证据也在夏云的身上,她现在反水了,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可以翻盘的机会!
要怪也怪他们当初太过于信任这个夏云了!
但是苏菀也是实在想不明白,夏云为何突然反悔了?
若说她是因为害怕家人受到尚腾的伤害,那她也已经吩咐人将她家人保护好了。
还是说,夏云之前编造出来的那些故事本来就是骗他们的?她根本就没有她描述当中的那么痛恨尚腾?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安静当中。
直到丹宗掌门难听而又刺耳的笑声响起,“还说要为你三师兄洗刷冤屈,我瞧着这叫自证罪名吧!瞧着这夏姑娘的反应,什么情况大家还看不出来吗?”
“行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某些不该出现的人,早点离开,不要到时候被强行赶走太难看。”
说着,便挥手示意空远离开。
苏菀看向夏云,深吸了一口气,“你非得这样吗?”
夏云的声音又小又虚弱,“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
苏菀都快要被气笑了。
不是故意的?她轻飘飘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毁掉了空远证明清白的最好机会!
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这个夏云,一个能够背叛自己救命恩人的人,又会是什么好人呢?
下面叫喊着让空远离开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开始往空远身上扔东西,苏菀用自己的灵力阻挡,但是却被尚腾给制止了。
尚腾居高临下道:“他不是我们宗门的弟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若是执意维护他,那便一同滚出去。”
“那若是我呢?”
尚腾的话音方才落下,不久,另一道声音便从身后响起。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这才发现来人是衡芜仙尊。
衡芜仙尊平日里最不喜欢的就是参加这种场合,即便是在有强制要求的情况下,他都不乐意过来,现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衡芜仙尊竟然自己过来了?
衡芜仙尊在修仙界还是有着不小的地位的,他一来,方才吵闹的众人就安静了不少。
衡芜走到平台的中央,看向前往的尚腾,语气淡淡,“若是我也要滚出去吗?”
尚腾的面色一僵,他哪里敢让衡芜滚出去啊?只能讪笑一声道:“衡芜这开的是什么玩笑,你可是我们宗门的重要人物,怎么可能让你离开宗门?”
“空远能留下,我便留下。”
其他几个掌门不说话了,尚腾也一时无言。
过了好一会,尚腾这才一脸为难道:“衡芜,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你对门下弟子有感情是正常的,但是不能不明是非啊,你一向以来都是最公平公正的。”
是的,他一向以来都是最公正的。
但就是因为这份公正,以至于他明明在知道自己徒弟未曾犯错的情况下,仍将他赶出了宗门。
这种蠢事,他不会干第二次。
“他未曾做错事,更没有要受到惩罚的道理,我还那句话,空远留,我就留。”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尚腾虽然嘴上说着不太合适,但实际上心中都快要乐疯了。
他原本就看尚腾不顺眼,但是却一直苦于没有办法将他给赶走,谁知道现在机会来了,尚腾竟然自己主动提出要离开。
若不是有着足够的自制力,尚腾简直要控制不住当场笑出声来了。
眼瞧着事情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苏菀有些急了。
她拉了拉自己身旁楼弃的衣袖,“大师兄,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楼弃又是三声冷笑,“不和那个男修下棋了?”
苏菀愣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楼弃为啥这么阴阳怪气了,合着是瞧见她和赵龙下棋之后吃醋了。
话说楼弃怎么这么爱吃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掉进醋缸里了。
但是到底是自己选的男人,苏菀哪怕是跪着也要宠下去。
于是她压低了声音,好声好气道:“我不是就同他下了个棋吗?又没有别的什么。”
苏菀的解释显然还不足以说服楼弃。
“下棋?下个棋你们两都快要贴到一块去了。”
贴到一块去了吗?这个苏菀是真的没主意。
不过她深刻地知道一点,在这种情况下,事实是怎么样暂且不论,首先的就是要态度好,积极承认错误并且积极改正。
于是苏菀道:“可能是不小心?或者是角度问题?我以后会多家注意的,你就别生气了呗。”
说着,她又发挥出了自己的拍马屁特长。
“我都有英俊帅气,能力非但的师兄你了,怎么可能还瞧得上其他男人。”
楼弃冷笑一声,“你也就会说点好听的甜言蜜语。”
“没有啊,我只对师兄一个人说,不是谁都有这个待遇的。”
果然,楼弃还是很吃这一套的,他的表情虽然还是冷硬的,但是苏菀还是注意到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周身明显松懈了许多的高气压。
估摸着楼弃应该哄地差不多了,苏菀试探着道:“所以....大师兄是不是有什么比较好的办法啊?”
“嗯。”
楼弃淡淡地“嗯”了一声,苏菀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接着袖子的遮掩抓住了楼弃的手,笑眯眯道:“我就知道大师兄最厉害了。”